我探头看了一下车里面,那个牛教授在车窗玻璃上观看战斗,看样子他很镇定,清楚这是有惊无险的一战。而古丽的话有点惨,先前车子突然栽向土坑时,她坐的比较高,自然碰的也够呛,额头多了个黑青疙瘩包。
美女破相了,看上去很搞笑。
“疼死我了,早知道会翻车,就让你坐下面。”
“那好啊,我坐你大腿上……。”
“美得你。”
发现她没有什么大碍,我放心不少,看来以后重点保护她才是主要,毕竟俩人的关系已经滚到床上,说情侣也对。
但先前突然停车那一下来的太突然,她疼得生泪出来了,反正脸上的妆都花了。
我跟村长低声说那边还有三个伤员,还有个盾牌可以利用,他派大个子二黑去处理了。
“还好,只是死了俩个没用的。”
黑塔村长发出胜利后的感慨,又取出俩根雪茄烟,其中一根是给我的,这已经成为他压惊的习惯。
“死了俩个……,哪死了俩个?”
我就没有发现自己人尸体,对方一共十二人,穿的衣服是统一的军服。
“都在车里呢,是俩个笨蛋,车窗都不懂的关,被人家直接捅死了。”
十六人有四个不能参战的,后面车里的俩人被杀了,这样一来只剩十四人了。我感到后怕,看来局势出现过失控情况,如果死的是古丽的话,我会自责。
其他人开始研究把土坑里越野车的汽油抽出来,用在最后那辆车上。俩个倒霉蛋是俩个秀气的年轻人,都是去竞争太子的,只能在异国他乡的土坑中长眠。
清理车上的血迹需要人做。
而保护他们的也是俩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四五岁,抱着尸体不让埋,准备给家人打电话呢,但大家劝了几声后,他们就放弃了。
报喜不报忧,哪怕说失联走失,最好不要说已经死亡。
而那个大黑皮粗肉厚,中了俩箭都没有生命危险,黑塔村长准备碰到有医院处,半路把他放下。除此之外,有轻伤的还有俩个,都是皮外伤,需要包扎。
俩辆车的汽油归到了一处,不远处有双马马车,跟古代电影中街道上缓缓走的那种小姐们坐的车一样,里面可以挤五个人,不包括车夫。
半小时后,处理了尸体的队伍又开始上路,大家都有一种肃穆感,带着一丝悲壮奔向下一场劫难。
黑塔村长继续开越野车,二黑负责充当马车夫,看样子不怎么在行,正边走边学。越野车在前,那马车在后,不伦不类的车队继续前行。
面前车上坐了八个人,后面马车上挤了六个,古丽终于不需要坐我腿上了,就在我的后面,不时跟我说话。
我依旧在副驾驶位置上,这个位置当仁不让,是最容易下车参加战斗的。而似乎这里面也没有人能够胜任这个位置,我在刚才一战中证明了自己。
“你怎么知道树上有三个人的?”她好奇的问。
我刚下车就报数,当时大家没有多想,事后会觉得蹊跷。
“正好看见了。”我搪塞道。
“那你怎么丟下我就跑了,刚才很危险的。”
她似乎受了一点惊吓,好半天没有笑过了,聪明的她用一个帽子遮住额头,看上去那个包不影响她的美丽。
“如果被那些人堵在车里,那咱们就死路一条,你只要呆在车里不要乱跑,一般没事。”
我简单的解释,先前危险出现时就没有思考余地,凭着感觉去处理的。这是一种全局战斗观,跟她说了都不会懂,大概怪我没有守在她身边呢。
有了马车后,越野车一档都有点快,这样的速度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这时的太阳从东方斜照上来,森林雾气蒙蒙但视距大了许多,我们前面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防止在入人家的包围圈。
黑塔村长咳嗽一声道:“下次战斗……大家听张扬指挥。”
一语话落,后面的人都看着我,没有人表态。
我跟他们算是竞争对手,大概没人愿意听我的,还是选择村长时稳妥。
大黑也在这车上,到现在那箭有倒勾,不敢自己处理,一直疼的在那里哆嗦,但就是咬紧牙关不喊疼。
看样子,他也只能呆在车里,不能参战了。
但他还是豪气不减道:“就那些兵秧子,比病秧子强点,我一只手就能摆平他们。”
似乎我在这场遭遇战中,表现可圈可点,黑塔村长没有夸他作战勇敢,他有点嫉妒了。
黑塔村长微微一笑道:“兵熊熊一堆,将熊熊一窝,好的指挥会让战斗事半功倍。大黑,如果刚才你来指挥,该怎么打?”
“自然是先把树上的三人弄死,在料理其他人了,他们在上面偷袭防不胜防,影响咱们行动。”
他不假思索,就这么简单直接有理有据。
“要是树上那些人一时射不下来呢,后面那三人也追来怎么办?到时,你还有机会对付树上的人吗?”村长继续笑着问他。
大家就当闲聊也没有在意,但我知道牛教授在这车上,不能让他发觉我战力的高低。我摆平那三人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过程。
我马上接口道:“大黑说的对,我应该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先对付上面的人,大约弄死他们后,其他九人就到了,在跟他们好好打一场。”
古丽嫣然一笑道:“孺子可教,这就对了,以后轻易不要离开姐。”
她居然倚老卖老的吩咐我,我都没有问她的具体年龄,反正她比十八岁的白亚男大,白亚男叫她姐,从她那里可以调查她姐的生日。
谈到指挥,其实是一个战斗顺序的问题,说细点就是孰轻孰重,以及取舍,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胜利。
说起来简单,可对方也有相同目的,这就有了指挥官运筹帷幄的对局。
其实刚才那是突发战斗,而对方有一个致命缺点,他们为了拦截从这里偷偷过境的人,是分开把守路口的。
最先遇到的三人为一组,树上三人是另外一组,都是固定监视,而马车是机动人员,听到情况就会立刻支援。
如果他们十二人在一起的话,刚才那一仗可就麻烦大了。堵在车里的人没法出手,出来几个不够人家围攻,最后会憋屈的死在车里。
而我们这边犯的错误,是在闯过第一道关卡时,应该想到不可能就三人在这里。先前死了十几人恐怕是他们干的。
应该摆平他们在说,而不是侥幸可以甩脱。
至于黑塔村长他们没有射马,那是他们的选择,我不加评论。如果射马,马车会翻车,自然的那些人会好对付的多。但他们保留了马车,以至于人家冲到了附近,车里有俩个少年人不幸。
好在大家不用步行,话说这些人生活在大城市,步行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痛苦。
正议论间,越野车突然又停了,搞的大家很紧张,纷纷问发生了什么事?黑塔村长刚才说找到了出森林的大路,但却发现前面有情况。
汽车马上熄火,我们俩探出头去观察,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到处的蝉鸣和吵杂的鸟叫,没有其他声音。
我们俩个下车查看,就在当路中间留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有一大滩发黑的血迹,而那种正面刻着一个繁体唐字,背面刻着宋字的圆盾牌正断成俩截,落在了土路的俩边。
而铁木盾的正面布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正是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
“这种夹层包铁皮的圆盾,就算是我全力来砍,也必须用全力,但我只能保证让木头断裂,想让中间的铁皮一分为二……,这个我也做不到。”黑塔村长拿起来翻看,脸色从未有过如此凝重。
我不由的四处打量,没有尸体和其他痕迹,看样子尸体被人收走了。
而需要多大的力气和速度,才能把这种盾一分为二?我也不由的头皮发麻,全身发冷。
绝对的力量面前,有时依赖的技巧变的花哨,这人几乎是天生大力者。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还要不要走这条路?”我的脸色也变了,比起真正的高手来,我们这些人还是不够看,弄不好人家砍瓜切菜般就将我们杀掉。
“圆形的唐字盾,背后还有宋将军的姓氏,这个正是宋野将军部下用的,”黑塔村长沉声道:“看样子其他势力也进来浑水摸鱼,据我所知,古国都没有这样的高手。”
正常高手都砍不烂这种盾的,起码我拿上被人砍了十几刀,盾面只留一下碎小木质痕迹。能够砍烂这种盾的都是高手中的大力高手。
但,居然连里面的铁皮也一分为二了,那就不止力量奇大那么简单,挥刀速度之快骇人听闻。就像空中的飞机撞上飞鸟,一只鸟肉体凡胎,随便一脚就能被人踩死,但在飞机高速运动中,它不亚于金属造成的伤害,能给飞机留个洞。
这是动力加速度的原理。
“村长,可这人杀的是宋野将军的人啊!”我心头豁然开朗。
“你是说?”黑塔村长解不开这个疙瘩。
“有绝顶高人在帮咱们开道啊,在清理前面的敌人,但他不想暴露这种好意,连尸体都处理了。”
黑塔村长的脸色也微微松弛。
“有道理,但我没有叫援军,在说古国就没有能够把盾砍成俩半的人,这援手是哪来的?”
他脸色浮现出无比的茫然,现在明显遇到诡异难解,并超出正常人思维局限的事。
这种盾的加工必然是经过周密的测试的,至少要做到军队中没人能够砍成俩截,但眼前的奇迹就出现了,如果不是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感觉像演电影留下的道具。
一个念头忽闪而过,真相马上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