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只有我们俩人，是在食堂雅间进行的，这里平时只提供部分领导使用，饭菜中规中矩，有饮料没酒。
一路结伴过来，我从这位局长身上看不到上位者感觉，如果不是别人介绍，会给一种普通人的错觉。反而是一些小领导，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大领导，装腔作势的有，摆谱摆架子的有。
只有真正的上位者，对于权力足够大者，不显于形。
从他不摆谱来看，算是平易近人吧，但他越是这么低调，就却越是给人深藏不露感，让人不敢小看。
“小张啊，你今天可是差点让我下不来台，你看，我应该陪省厅领导吃饭的，特意陪了你。”
大概局长的忙就在于大量应酬上，可能除了一些大案特案他都未必参与决策。
“局长大人相陪，深感荣幸，要是能够合个影，吓唬一下那些小青年就好了。”我一时兴起。
“可以啊，来来，咱们合一个。”闫局长热情的吆喝。
我凑了过去，一张饭桌上俩人肩靠肩合影留念就有了。
有这个我可以老虎扯大旗，跟局长大人吃过饭，还合影留念是什么概念？
外人会浮想联翩，但我跟他仅仅是第一次见。
局长姓闫，据说是中央空降，大权在握，背后有人叫他“阎王”，掌握很多人生死。他没有就我的问题说什么，而是先问我怎么认识白老的。
“白老是谁？”我一边吃一边纳闷的问，怀疑是白亚男的父亲。
“你能直接让他接走李灿，不知道他是谁？”闫局长好奇的反问，以为我跟他打迷糊呢。
我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白亚男的父亲吧，他已经退休了。”
我就知道这么一点点信息，在多也没有了。
“他是退休了，可他那是因病早退，不然现在部长位置还是他的。”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公安部里众多官员中的普通一位，以为上六十来说，一直纳闷这种人怎么会有十八岁的女儿？
原来是前部长大人，看来曾经是闫局长的顶头上司，他们熟悉的很。
“我跟他女儿比较熟悉，没有见过本人。”我直截了当。
我清楚局长在套我的话，我的案子无关紧要，但是惊动前部长他恐怕平白无故又受一顿骂。
“你怎么会跟白亚男认识的？按说你们俩……”局长微笑着继续询问，言下之意我们俩是不搭边的俩人。
我就把接了寻找李灿的任务，在车上遇到她，之后龙哥他们出现，后面差点死在李灿之手，是我保护了她的安全一事和盘托出。
之后我直接跟白老联系，建议他把女儿领回去，白亚男就回原单位了。
闫局长一听无比紧张，问我白亚男伤的重不重，我说不重他才放心。
他唉了一声说他当时准备派车送她的，但白亚男说他父亲说不许搞特殊，没想到差点在他的地界出事，要是真出事他这个局长就当到头了。
因为这事让他辞职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开句玩笑，但闫局长自己会愧疚，同行会怪怨，他的前途恐怕大受影响。
“小张啊，我以水带酒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救了小白，我恐怕要到党校学习了。”
他自嘲的拿起饮料，我说着不敢不敢，俩人碰了一下，他以示感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亚男要是真出事，闫局长可就没法交代，这官当的窝心了。
搞清楚我跟白老的关系后，闫局长笑着问：“你是不是跟白亚男恋爱了？”
我摇头说没有，俩人天差地别，在说只是路上结伴一天一夜，了解非常少，怎么可能就恋爱呢？局长问我平时有没有联系，我想起那次问白亚男一些生命一号潜能试剂的事，她直言不讳的说了，就说算是有吧，但不常联系。
闫局长搞不清楚了，坦白道：“事情是这样的，白老几次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我实在没有你太多资料，就算有不好听的也不敢上报，就私自对你进行了电话监听。”
我彻底愣住了。
原来监听是局长亲自安排的，不是为了找黑玫瑰，而是查看我品行。
这简直让我意想不到，怪不得程素素一直不表示歉意，就不是她偷偷干的。但是不妨碍程素素依靠这些监听内容，寻找杀害她弟弟的凶手。
我哭笑不得，闫局长怎么会往恋爱方面想？急忙再次声明没有。可为了保险起见，他居然侵犯我的人权，要说起来还是为了我们好。
“这事我应该向你道歉，实在事关重大，白老的儿子在一次海外任务时牺牲了，这个白亚男他们宝贝的不行。这次派她出来历练，我们很多人其实是反对的，但白老那脾气你不清楚，党性大于一切。”
儿子牺牲了，让女儿出来工作。
我想不去佩服也不行。
看来我无意中救人一个好人的好女儿。
“那监听的事就算了，我想知道最近监视我是怎么回事？”
闫局长神色一正道：“这个是程素素队长建议的，我们几路人马都没有那个刺客的线索，她说想在你身上试试，就安排了人。”
看来程素素在对待我的事上并没有违规，我以为是她私自干的，想趁机让她受点处分呢。
这俩件事只能这样放过，我分析起美子三人溺水案子。
“闫局长，程素素一直想从我身上找到杀害她弟弟的凶手，他们的推断是程强在天堂战区跟我约战，现实中就遭到人刺杀，就怀疑到我头上……”
我把事情过程大体说了一下，说国际杀手刺杀程强和程凯歌都是非常直接下手，为什么对付美子三人时要绑架，然后造成车辆进水溺水而亡的假象？
“你的意思？”闫局长一边吃着饭，眉头微皱沉思起来。
“我的意思人家要杀美子三人，直接当场就杀了，搞什么绑架溺水就不像他们作风。这很可能是其他人干的，却推在了刺杀程强的凶手身上，这是你们的失误呢，还是故意保护真凶？”
应该另案处理的案件，却被并在一个案件里，如果国际杀手被打死，这些案子就算破了，真凶永远隐藏下去。
闫局长沉思起来，自言自语道：“这明显不是国际杀手干的，杀美子三人何须一个人带了四名机器人去绑架，她们信息科是怎么搞的？”
信息科有权把一些案子归类，特别是连环作案上。
“你怀疑是什么人干的？”闫局长认真问，这事已经引起他高度重视，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我直接道：“可能是程家，当时高主任直接跟我这么说，很可能他发现了蛛丝马迹，另外程素素那几天不放我出门，可能是怕这事跟我扯上关系。还有她父亲见我的时候，一口咬定不是他们干的，说是国际杀手干的，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闫局长靠在椅子上沉思起来，半响后道：“如果不是国际杀手干的，那他们利用的机器人就是S级的，只要查找这些机器人系统，就会有线索。”
能够申请到这种最高级别的机器人，自然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直接去程家排查就可以。
他吩咐我：“这事你先不要声张，我会突击检查高级机器人，如果程家真的派机器人出动过，那程素素为了掩盖此事，就把一桩大案并到了难以查明的国际杀手案中，这是严重的渎职罪。”
不愧是局长，很快就理清头绪，也知道线索在哪。
最后他道：“单凭你救过白亚男，做过不少惩治罪犯的好事，不管你有没有大问题，我对于你的一切监视马上取消。但我还的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做让白亚男失望的事，那真是一个好女孩。”
他最后的话意味深长，失望的事包括乱搞男女关系，也包括知法犯法。弄不好这个好市民奖也是特意给我的，知道我身上有问题还给，就是为了讨好白老他们。
看来，闫局长对我并不是很放心，毕竟我光是跟周一帆的过节已经闹三回了，不说还有艾涛等其他人。
吃完饭，局长给了我他电话就告辞了，他还要赶那边的饭局。他说这个电话特殊事上在用，比喻怀疑有警察渎职，比喻涉及到白亚男，比喻遇到特案担心报警引不起重视。
特案的理解，应该就是涉及到境外组织和国际杀手。
很可能，他也怀疑我跟国际杀手有关联，希望我有一天想开了告诉他。
回到招待所，我就翻看都市新闻，下午三点的时候，关于表彰会就出来了，我的名字和相片显眼的挂在那里，但后面关于我上台演讲全部删减了。
黄昏过后，天机阁论坛聊天频道里，黑玫瑰平安的信号出现，说明她已经脱离了检查范围。
我打了几个字：你的身材太棒了，我恐怕要彻夜难眠。
她那边嘿嘿俩字。
我见识了身材比例最凹凸的女人，觉得她不去当国际名模太可惜了。她在开车中就没有多聊，说上了天堂战区记得找她。我怀疑她是住在海市的，但她不说问了也白搭。
而我得到一些人祝贺，首先是张杰：“你小子学会捞政治资本了，够阴啊！”
没想到他用够阴形容我，看来会有很多人觉得我这个奖有问题，会觉得不配。他是退役军人出身，或多或少有一些正能量的标准。
“没办法，被周一帆黑的一无是处了，在不洗就烂了。”我自嘲道，算是打了一场名誉之战。
“就那小鲜肉啊，他要敢上天堂我帮你弄死他。”他在那里说着无用的大话。
我心道人家不会去天堂的，现实中有法律保护，鲜衣怒马的活着，眼里根本不尿我们这些在天堂才能雄起的屌丝。
不过宋佳佳好像有了对付周一帆的办法，搞不清她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