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直接让旁边的王姐进入呆滞状态，欲言又止的想问详细情由，大概她以为我们是因为爱情结合的呢。
我们俩人都紧盯着程素素，包括那天医院她看到艾丽她们看望我时，也是显的很不自然，直到好久我们都以为她不回答了，她才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为啥，看到你跟其他女生在一起就心烦。”
“……呃……”
我跟王姐面面相觑，差点笑出来，这是非常理性的程素素说的话吗？
看来，她还带点吃醋呢。
今天一下让我理清很多头绪，程素素曾经过度理性的看待感情，把我的追求当成小丑一样无趣。我觉得在帮她度过困难时期是用了苦心的，担心她恐怕不领情，看来多多少少起到一些作用。
可能美女身边少了男人骚扰，也是很无趣的。
如此看来，光猛追不顶用，有时适当的疏远才有效果。当我真正考虑放弃她，考虑跟别人在一起时，她像是又开始懊悔了。
大家都该醒醒了，我也不想纠缠在这段感情中，李王谷也终于到了。
一行十来个人，随行的还有一个警察系统的记者，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录了进去，可能他们要做出映像资料向社会展示。但这样一来，迟早有一天星光组织会知道我是这次行动的破坏者。
整个过程很简单，我指点他们进入那个裂缝入口，一些人进去取证录像，之后将尸体抬出来，包括那些骨头的整理，这些都要带回去分析。
程素素是现场指挥，对一些其他地方的可疑处进行了检查，根据他们对于骨头的初步分析，不下十三个人的。
除了那三个盖着白布已经轻度腐烂的女人可以快速分辨，其他人都需要进行鉴定，来时她们准备周到，就这样用了三个小时才撤离这里。
看到这样残忍的场面，不止程素素偷偷跑到旁边平息心情，王姐早就脸色苍白的想吐，很多人难受的不行。警察这个职业，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
反而是我，靠在车边吸烟，没有当回事。我都见过婉婷被生生扔在火中，还撕裂了胳膊，觉得在没有比那更惨更恐怖的事了。
这可是现实世界，跟天堂战区任务截然不同，感受特别震撼，眼前总是忽闪那样的画面。
五辆车返回的时候，大家脸色都比较沉默，哪有什么立功的喜悦感，是我这个局外人想多了。
路过青山村路边时，我没有下车，直接跟她们去江淮城。那辆出租车只能打电话让聂小小去城里时，捎带的放在停车位上。我短时间不敢见聂小小，谁知道她有什么想法，谁知道有多少事要问？
婚姻碰瓷？我不想这种事在我们身上发生。
回的半路上，王姐嘱咐我：“张扬，以后遇到这种案子不要逞强，这是我们的专业，你不小心会送命的。”
我还没有说话，程素素却失笑道：“王姐，他很坏的，一般人很容易上他的道。你不想想为啥所有罪犯都死光了，就他还好好的，这正常吗？”
她大概在耿耿于怀我偷走她的第一次吧，才说我很坏。说实话想起爬在美女光溜溜的身上，还真是回味无穷。
王姐却觉得这是一次偶然的幸运，评价道：“如果我们单独遇到这种案子，绝对是相当棘手的，当咱们的武力不占上风时，在多的勇气都没有用。”
警察习惯以多欺少，习惯用声威震慑罪犯，但那只能对付一般的罪犯，像星光组织就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
程素素说道：“张扬进步很快，你没有看他在训练室留的数据，不比我们差。”
王姐半信半疑，还是吩咐我以后不要轻易冒险。
“我看张扬这孩子挺老实的，很喜欢帮助别人，现在这种实在人已经不多了，素素，你要不再考虑一下他吧。”王姐帮我们撮合。
程素素却直接摇摇头，说道：“王姐，你也说了他还是个孩子，你不了解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想起来都是一肚子气，他要是真爱我有些事情就不会做的那么过分，还是让他找他的聂小小吧。”
王姐一头雾水，包括我都不知道清楚她的所指，大概是要了她的第一次算一件无法原谅的事，第二件事，自然是程强之死的线索，我一直不愿透露。
既然她这么说，我发现在纠缠没啥意思了，灰心丧气道：“有追你的功夫，其他女生早到手了。”
“现在后悔也不迟，我一直没有妨碍你找别人，那个婚约是你要求发的，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
在说下去俩人可能会吵起来，我一时激动道：“我发那个婚约是为了保护你，你这个傻女人，既然你处处把我对你的好当成恶意，简直不可理喻，以后我不管你了。”
“谁用你管了？”
程素素从来就不知道那个婚约的真正意义，办案敏感的她直勾勾的看着我，半响后脸上一抽，不放心的问道：“你的意思，那个凶手可能对我下手？”
我哪知道啊？我是担心，如果是黑玫瑰干的，很可能不止帮我报仇，跟程家会暗中开战都有可能，只希望她伤害谁都不要动素素。
毕竟，江淮城这块蛋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黒耀族是势在必得。
见我不回答，程素素不屑道：“我都盼望这个凶手出现了，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他，就算搭上我，只要能让这个凶手伏法，也值。”
我一阵头大，看来她们已经在刺激凶手在出手了。
说到这事，王姐忧心忡忡什么话都不说，我准备私底下问一下她，程素素是不是私自动用警力查她弟弟的案子？
到底是上面要求查的，还是她自己执意如此？
走到半道上，程素素收到一个电话，是她的耳麦接收的，我们听不到，但她的神色凝重之后又缓和了一点。
当她挂了电话，看我的眼神已经凌厉起来，我第一次被她这么看，有种毛骨悚然，预感到发生了不好的事。
“张扬，你还不愿意说他是什么人吗？已经又出手了。”
黑玫瑰又出手了？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程家和警方正在配合抓她，这是不要命了吗？一定是相同的杀人手法，导致别人看出是她又出手了。
“这回是谁？”我心虚的问。
“我哥程凯歌遇刺，他在跟范莎莎约会呢，但范莎莎为他挡了一刀，那女人已经没救了。”
范莎莎没救了？我一时惊呆！
“这回他跑不了，真是自投罗网，我哥出门都带国际保镖，谁动他就是找死。”
国际保镖，看来是专门抓佣兵杀手的。一路无话，她尽管一直逼视我，但我不敢吐露半个字。看情况那是战况开始给的她电话，结果还是未知。
进了城后，王姐带其他人回警局，程素素不让我下车，非要带我去医院一趟。她要让我看看死了的人，希望我良心发现说出来。
进了医院才知道，不止范莎莎到了弥留之际，俩名国际保镖居然都丧命，一次死三个人，又是一起大案子。
这回不止有机器人被控制出手，刺客亲自下手要杀程凯歌，结果傻了吧唧的范莎莎挡了刀子。
仪器林立的急救室里，胳膊上包着沙布的程凯歌哭成了泪人，程素素父母也在旁边看着，一个个脸色铁青。还有几十位程家的普通保卫人员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环视着周围路过的每个人。
另外有一些警察对他们正在做了解。
我进去的时候，带着氧气罩的范莎莎一只手正被程凯歌放在脸上，旁边仪器显示心率已经下降。
我不客气的推开了程凯歌，其他人都很意外，范莎莎见我来了，眼睛睁大一点有了神采，那只无力的手想搭上我，我一把抓住道：“莎莎，你能听到吗？赶快进天堂世界。”
她急的想说什么，但艰难的一时不能说话。旁边程凯歌叹息道：“来不及了，她没有申请会员的，都怪我一直不让她碰天堂世界。”
看来他们也想用这样的法子挽救她，可就算申请的，进天堂世界也需要一个自我确认的一些步骤，看样子她连这些都做不了。仿佛是回光返照，范莎莎露出了一丝笑意，抓我的手很紧。
她没有看任何人，她要走了，有我陪她似乎很满足，就这样直盯着我，眼睛渐渐失去神采，手上也变的无力……。
“莎莎——”
她去了，永远的去了。
我压抑不住眼中的泪水，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眼神，径直离开了医院，心从未有过如此的沉重。
打车回到江淮招待所，给自己找了一大堆不要低沉的理由，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头发，还是感觉生无可恋。范莎莎的死，让我看到自己的命运，有可能要步她的后尘。
不小心搅进大势力的争斗中，连她一个无辜之人也遭殃，我又怎么能够保命？
“黑玫瑰，如果不是你干的就好了……。”
范莎莎的死，留下刻骨铭心的疼。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但说起来对我的好是不错的，她除了贪我的钱，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水龙头开到最大，刷刷水流洗不掉那份失落孤单。自己疗了一会心伤，洗刷完毕，打起精神走出洗浴间。
抬头间，自己那双死鱼眼瞬间有了光彩，伴随的却是一身惊吓后的冷汗，眼帘不由的猛然收缩，对面镜子里赫然有张惨白女人脸——极像黑玫瑰本人。
“鬼呀！”我跳脚般慌乱的回头，认出门口来人果然是她，好不容易把心跳平复，抱怨道：“你太大胆了，警察满城都在找你呢。”
我的心不住的咚咚跳，居然在现实里见到她，太意外了。不知她是何进来的？是怎么潜伏进来的，但她肯定知道我刚搬到这里。
看到她身子摇摇晃晃，我急忙过去扶住她，怀疑她受伤了，却不知伤在哪里？
“你总算回来了，我不敢给你打电话，你要在不回来，我就要饿死了。”黑玫瑰一脸苦涩，示意我扶她去卧室，我进去一看头皮发麻，地上有不少的鲜血，同时有一颗带血子弹，被单都被她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