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三天过去,凶恶的人自有他们的门道,狼疤楞是欠着医疗费让医生给我看病,还借来俩匹马。
这种马体型不大,有马鞍和脚蹬,只要不是策马奔跑,寻常人也可以坐稳。对于我这个新手来说,还需要考虑伤筋动骨的问题,让脚程显的很慢。
掐算时间,到这里有半月了,大部分时间在病床上,要么就是其他地方躺着,终于可以出去一次,是不是能够弄来一点钱,都在未知数中。
对狼疤来说,希望借机打只野味帮我补补。
我们从大早上出发,他的大黑狗已经熟悉了我这个外人,也跟在我们屁股后。我几次尝试的让马快一点,发现这种技术跟游泳一样确实是需要锻炼的,主要在于一个人马协调。正常走的话感觉太慢,跟游山玩水一般,一旦跑起来自己担心的要命,如果一个跟头栽下去,旧病复发,麻烦就大。
俩人就在我这种边走边学中慢行,但也比起人的步行来,不知快了多少。有狼疤指点,我对骑马有了兴趣,这种骑马本来是有钱人在马场惬意的运动,但这里因为有山路,他们本地人大部分会。
时间过的很快,凭着芯片的记忆指导,愣是没有迷路,在半下午的光景就到了。
“就是这里,我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狼疤看到树上压断的枝条还在,啧啧一番说我命大,不包括树以上的部分,光是树的高度就有三十来米,相当的吓人。
我都不敢想象自己当时哪来的那么大的胆量,但唐远哲的枪比划着,不跳不行。
“就在这附近,有一根珍珠项链,一个戒指,一个金手链,另外可能有一把银色掌心雷手枪,你慢慢翻吧,我就不下去了。”
本来是病人,却被迫跑到山林里找东西,这苦日子就没有个头了。
狼疤踌躇满志的开始寻找,却是几次看着树上,突然傻笑着让我抬头望,我马上也笑了,就在一根断枝上摇摇晃晃挂着珍珠项链。
“你怎么会有这玩意,不会是街上的赝品吧。”他研究怎么上树取下来,却发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魔宫主人的女儿带的,你觉得会是赝品吗?”我故意这样说,他对我能够来钱一直没有信心,以为是假货呢。
一听我解释东西的来处这么奇特,狼疤愣住了,以为我跟他开玩笑呢,不置可否。我一直在打问魔宫的事,怎么可能跟魔宫的人有关系呢?他肯定是不会信。
想起来就一言难尽,我自然不会细说,只是东西要靠他拿去卖,莫要被人家当赝品收购了。
对于怎么取项链,他的办法到是挺多的,在绳子上栓了石头扔上去,那树枝弯曲就掉下来了。我有心说这玩意贵,摔坏就不值钱了,他似乎不怎么信这是值钱首饰,随便拿在手上把玩。
好在下面是枯树叶子,不然该我欲哭无泪了。
对于枯叶子的翻找,他到是挺细心的,他在前面像摆弄庄稼一样的翻,他的狗狗在后面跟着抛,就在他脚踩过的泥地里,一个钻戒被狗给抛出来了,狼疤干瞪眼,看来他太粗心了。
“不会是真钻戒吧?”他拿起来细细端详,凭他的眼光哪能看出真假。
“玻璃的。”我凉凉道,他马上惊喜的收起来了。
我已经开始利用芯片扫描,其他东西都是钱,唯一掌心雷是我牵肠挂肚的自卫武器,就自己下了马去找,用树枝划开那些枯树叶子后,终于芯片有了反应,掌心雷出现了。
“这玩具不错,不会真是银子做的吧?”狼疤拿在手上细看,显然是第一次见识,为它的精巧赞不绝口。
他到现在都当这些东西是玩具赝品呢,这是穷的太久了,对于富的念头都觉得奢侈,不敢相信钱来的这么容易。当我把里面的四颗特制子弹给他看,他开始相信了,这些子弹都是银色的。
“这玩意一般是有钱人收藏,很少有人拿出来用,知道为什么是银色的吗?传闻西方有吸血鬼,家里有带银色子弹的枪,可以像辟邪一样吓走那些邪恶玩意,这种枪都是手工制作,不是高手工匠做不出来,有市无价。”
“那把这个送局长儿子,他一定会感兴趣的。”狼疤马上想到了用处。
“我还没玩够呢,不能给他。”
这个我自己还用,怎么打通局长的关系,需要在斟酌。
又从头到尾翻找了一回,包括芯片检查过,楞是没有那金手链,看样子当天有人不声不响收起了。四件找到三件,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狼疤不死心又把周围扩大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这时,一个恼人的声音又出现,居然是高亢的狼嚎声,让我们俩急忙上马。
“怎么还有狼啊,难道他们又放出来了?”狼疤不安道,他的狗都吓的不敢叫,这种情况就是对方不是普通狼。
“你回去检查一下那个魔狼13号,看它身体里是不是装有定位器,如果死一只他们马上又放一只,还真是没完没了。”
狼疤说的魔宫离这里较远,这些狼不可能长途跋涉自己跑到附近,因为中间要穿越很多区域,人都会迷路,它们不一定这么准确。必然有专门的工具送了过来,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宜跟人对决,决定走人为上。
随着狼嚎声高了一点,是发现了我们快速靠近的趋势,俩人不敢犹豫,马上打马就走。我这个新手被迫开始让马小跑,跑出十几里路后,那种身高马大的狼便出现在我们身后的视野中,追着不放,俩匹马受惊差点把我扔下去。
新出来的魔狼胆子奇大,跟那只被打伤一只眼对人类有畏惧感不一样,奔跑起来不比马慢。这马平时就没有锻炼过这么快奔跑,在加上山里树木阻挡,眼看要被追上。
这时,狼疤做了一个忍痛割爱的举动。
“大黑,快去。”他居然鼓动他的大黑狗跟那大家伙斗?
他的大黑不是一般的狼狗,也是一个厉害家伙,但它们能够通过气味等方式,了解遇到了什么敌人,它根本就不是对手。
但主人有令,在加上护主的习惯,它居然真的扭头呲牙咧嘴跟那狼对持了起来,而狼疤借着那狼身影突然缓下来,开始用他的猎枪瞄准,但身下的马早就惊的不停,他那一枪在马的颠簸下打在了空处,但也对魔狼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这时的山林里是黄昏刚落,光线越来越差,随着我们的马不停的跑,转眼就看不清大黑的情况,但它的叫声好像更高了。
出了这片林子,我们便上了河水冲击形成的水道,身下的马变得平稳了起来,速度也更加快了几分。我几乎什么都不能做,能够不让自己掉下去,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当马真的跑起来,百里的路程根本不算什么,来时用了大半天,现在不到俩小时我们就回到了有人的村庄附近。
终于把马拉住后,不止人颠的想吐,马也累的够呛,感觉好狼狈但也躲过了一劫。
“要不等一会吧。”我见狼疤几次回头,眼眶已经湿润,不忍心道。
“不用了,它如果没事自己会回来的。”狼疤低沉的声音,预感到他的伙伴是回不来了。
老婆孩子离开他了,这大黑是他唯一的伴,当时不用大黑拦一下,或者说把大黑喂给人家,就需要我们俩面对了。我们都是跟魔狼打过交道的,清楚不是靠勇气可以战胜,很可能俩人都不是那家伙对手。
人类能够有个奈何,不想跟畜生拼命,不值得。
“走吧,这事应该告给局长,不然大家以为山里没狼了,进山的人会死不少呢。”狼疤打马回头,我们继续启程回十里堡。
他并不显得太悲伤,他的大黑死的物有所值,但跟魔狼主人的仇是更深了。局长会派人杀狼吗?未必,要想除狼除非他有了一定的权力。
半小时后,我们就到家了,他说好借人家的马用一天,眼看天色暗淡就拉了俩匹马给人家送去。他把钥匙给我,让我先回。
我走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哪里等着,看样子等好久了,但她们进不了门。
虽然光线不好,但也能够看出这个女人很年轻,相貌也算漂亮,那小孩早就在闹,嚷着要见爸爸。
见我走到她家门口,那女人迷茫的看着我,我试探的寻问:“你是狼疤的妻子吗?”
说出这句话我发现有歧义,狼疤是别人喊她丈夫的外号,狼疤就是揭别人短的叫法,我都一直没有问他的真实姓名。
那女人却没有觉得叫的不对,询问道:“你也是来要钱的吗?刚才胖医生来过了,狼疤他是不是躲的不敢回家?”
我突然有点百感交集,先开了门请她们进来,那小孩一溜烟就跑了进去,居然在没人的院子里喊他的爸爸。
女人见我有她们家的钥匙,更加惊奇了,迟疑的询问道:“他终于卖房了吗?”
看样子卖房的事早就讨论过,这是她们最后一步能够走的路,可以还清一些债务,之后只能租房过日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虽说别人的家事最好不要插手,但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不忍心继续冷漠。
我打开了灯让她先进屋,在她眼睛焦急的等待下,给了她一个肯定答复。
“我是狼疤的朋友,他正在为我做事,我准备送他城里面一套楼房作为报酬,另外留几十万帮助你们度过这次世界危机。
他昨天晚上还跟我说想接你回来呢,你这次回来的正好,你们在哪卖房,怎么布置都需要你做主,他已经在警察局上班了,可能会顾不上管这些。”
我一口气说了狼疤的翻天覆地大变化,要想让他死心塌地做事,必须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那女人认真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一个穿戴破破烂烂的人,能够拿出这么一笔钱。
她没有说话,看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我继续道:“回来吧,等事情办完我可以安排他去整容,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因为他暂时穷就看不起他,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几起几落的,给他一次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