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的视线变得清晰,并也看清了周围是些什么人,应该都是些猎户。
如果不是他们想发死人财搜我身上之物,弄疼了我,可能迷迷糊糊的我,永远长眠在异国他乡。
想象后果就非常后怕!
这让我有一丝死亡的恐惧萦绕心头,而往昔对于危险的预感,在自从遇见了罗飞烟,遭受了她匪夷所思的催眠术异能读心后,变得时而不靠谱。
围绕我周围的一共有五个猎户,他们皮肤普遍呈现古铜色,在光线不是很好的树林中,近乎发黑发红,如同长时间在烈日下生活的海边渔民。
他们身上穿着粗制的兽皮衣,拿着三股长叉。背着简陋的长弓,其中有人拿着长統猎枪,个个矫健彪悍,带有难驯的野性气势。
那猎枪一看就是自制的,是那种把火药灌进枪管中,用铁杆锤实后,在放置一些铁砂。
这种枪杀伤力弱,射程近,没什么准头,但覆盖的面比较广,容易走火。
他们一共四男一女,其中有个干瘦的六十来岁老者像是带队的,刚才的钱就是由他来平均分配的。此外就是四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年轻女猎人背上有一只兔子,其他几人背着野鸡等物。
就这些简单的打猎工具,居然能够猎到猎物,我也真佩服他们的本事,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见他们有走的可能,我急忙哼哼起来。
“这人还没死。”
那个六十多岁的清瘦老头咦了一声,返回来翻动我的“尸体”,侧身的我得以面朝上,剧烈的疼痛让我脸上不住抽筋,近距离的看到此人,把他吓了一跳。
而我也看清了此人,他们的肤色跟黑塔指挥史类似。
“扎木大叔,咱们走吧,天要黑了。”其中一个年轻人催赶。
他们一听我还活着,马上把欧元钞票装进兜里,而又有一人也道:“扎木叔,不要多管闲事了,这人来历不明,说不定是个歹人呢。”
三个男青年几乎是一样的说辞,恨不得马上离开。见我醒了,如临大敌,拿枪张弓监视周围动静,防止我的同伙突然出现。
旁边的年轻女猎户二十出头,正拿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指着地上的我,防止我暴起伤了她父亲,她几次叫老人:爹爹。
“木珊,喂他点水喝。”老人细细打量我后,头也不回的吩咐。
那扎木珊迟疑了片刻,拿出背上的一个小竹筒,拔了上面的一个木塞子,递到了我的嘴角边,我勉强喝了几口,大部分流在了地上。
可能差点摔死吧,以至于脑袋昏昏沉沉,包括思维都没有以前快捷,反应和记忆也迟钝起来。
“这是哪里?”嗓子沙哑的我问,声音很低,连自己都听不见。
那老者见我醒了,跟那些发愁的年轻人不同,露出几分欣喜,就介绍道:“我叫扎木,我们来之附近的扎木寨,是来此猎取一只野狼的,刚巧遇到了你……,但我们没有救你回去的义务,除非你能付足够的报酬。”
我浑身象散了架不能动,大概一些骨头出了问题,以至于想表达自己的意思都比较困难。他说了跟没有说一样,我还是搞不清这是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民族?为什么他们说汉语?
想的多脑袋就混乱,又想进入那种昏迷之中……。
我几乎觉的这是在梦中,我需要食物,需要一个合适的床休息,更需要医生,反正我需要的太多帮助。
“您要多少钱?有那些还不够么?”我除了嘴巴能动,几乎不能指挥任何部位,只想沉沉的睡过去,但没人管的话,大约过不了今夜,就会成为野狼粪便。
一听我知晓他们拿了我的钱,老人本来发黑的脸色浮现一丝不好意思,但他还是道:“我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如果你的钱愿意分我们,我们就带你回城,送你去大医院。如果你不需要帮助,这些钱还你,就当我们没有遇见过。”
原来他想要那钱,但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还算一个不错的人,依旁边几个年轻人的意思,把我丢在这里一走了之算了。
“如果那些钱够的话,你们就送我去医院吧,就当付给你们的报酬。”我尽量的把声音说的高一点,让其他人听到。
要是他们拿了一个死人的钱,自然是心安理得,如同捡到一般。可我没有死,这几乎是抢劫了,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有的过不了良心这道坎。
一听只是送我去医院,那些钱就合理的成为了他们所有,其他几人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扎木老人回头吩咐他们:“还愣着干嘛?快去扎一个担架来,你们带这么多钱回去,总得有个说法,我们碰到慷慨的贵人了。”
那几个不满的年轻人,在老人的催赶之下一起行动了起来,附近就有树枝,把树皮剥了做成绳子,对他们来说这大概是小事一桩。
“你这么有钱,怎么会跑到森林里的?这里不但有野狼,还有狂魔人,很危险的,”扎木老人不解的询问,她的女儿依旧警觉的看着我。
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实际上在盘问呢,我觉得没有扯谎的必要,就把自己从飞艇上掉下来的事说了,没想到他们神色更加不安了,吞吞吐吐的迟疑着,但看在一笔钱的面子上,却是没有直接说。
“你也是飞艇上掉下了的?”老人口气迟疑道,带有微微的叹息。
难道还有其他人掉下来过?
我觉得需要问一下那首飞艇的样子,如果是星光组织的运输飞艇,那说明这里是他们常走的航线,说不定能够跟踪到老巢下落。
但现在不方便细问,我连说话都觉得费劲。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老人的问题:“我坐的是旅游飞艇,那飞艇摇摇晃晃好像要出事了,我就机智的跳了下来,谁知道风突然停了,唉,我做了糊涂事。”
他们父女俩诧异的对视一眼,对于我的解释有没有水分,俩人都在猜测中。
扎木老人看向我道:“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有艘飞艇失事了,城里有人观测到飞艇失事就派人来查看,没想到有个人没有死,像魔鬼一样厉害,杀了所有来查看的人……,后来,有人想捡便宜捞些钱财,他们成群结队而来,结果也被那个疯人杀死了,直到城里派出大批官兵围剿,才把那个可怕的狂魔人杀死。”
老人的叙述很笼统,我全身是伤没有精力细问,但他们出于对我的担心,把事情大概说了出来。
那个狂魔人在他们眼里,是远比凶恶野兽还厉害的人类,像杀人狂魔一样前后杀了上百人而死,以至于人们提到狂魔人谈虎色变,是近年来罕见的群体死亡案件。
我怀疑这恐怕是星光组织的进化者,因为进化试剂补充不够及时,狂暴症发作,不但杀了飞艇上的人,导致飞艇失事,还把找到这里的人也杀死。
我弄清了他们担忧,就苦笑道:“你们看我指头都动不了,会是什么狂魔人吗?”
他们的脸色讪讪一番,不在就此事纠结,如果他们把我当涉嫌狂魔人丢下,我也无话可说。
但他们说的狂魔人还是让我心惊,就他们这些体格彪悍者,还带有武器,死了上百人才能拿下狂暴者,那狂暴者的实力可见一斑。
在他们的意识中,狂魔人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人类。
旁边三个摆弄担架的年轻人,一听狂魔人的事,也都露出畏惧之色疑惑的看着我,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的眼神中露出不加掩饰的贪婪,想合法的把这笔钱据为己有。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拿走了我多少钱?这些是罗飞烟偷偷给我准备的,我自己就没有数。有几件首饰是罗飞烟本人的,还有那掌心雷手枪也很值钱,但现在不敢提。
担架终于扎好了,他们的技术不错,那扎木珊开始防备我,见我真的动不了,就把她的兽皮外衣脱了铺在担架上,然后几个人把我抬了上去。
体格彪悍的女猎人,就像美国大片中的终结者女战士,力气很大但动作温柔,那几个年轻人比较听她的话。
尽管这样,疼的我呲牙咧嘴的,豆大的汗水直流,终于离开了这堆枯树枝。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他们都带有手电,四个年轻人抬着我,扎木老人前面带路,一直吩咐他们小心一点。
走出不远,一声狼嚎声让他们停住了脚步。
“该死的,这家伙狡猾着呢,咱们找它找不到,却是跟咱们做迷藏,现在的野狼都比人聪明了。”扎木老人咒骂,看样子有停下来料理了这匹野狼在走的心思,但却看到我急需要就医,就没有停下。
“此狼不除,咱们寨子不得安宁……。”那扎木珊也可惜。
看来这匹野兽有伤人或者伤害畜生的记录,他们进山主要找这匹狼的晦气,没想到撞上了我。我不知该感谢这匹狼,还是感谢他们,但知道这里不是安全之地。
随着我们走远,那匹狼居然远远跟着,时不时的叫上几声,好像挑衅一般让几个年轻人生气。
扎木老人发火了,吩咐他们先走,他要了猎枪准备殿后伏击,但扎木珊死活不让,朝后面开了一枪,巨大的轰鸣声过后,那狼叫声马上消停了,在也没有出现过。
过了会,野狼跟踪的事就被他们抛到了脑后,又议论起钱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