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你怎么才接我的电话,不会分手就是断交吧,不要忘了我还是你的组长呢。”
居然是让我头疼的古丽,用的还是那个内线电话,平时是谈工作用的。
“可能是信号不好吧。”我发愁道,我这里有事处理,她添什么乱。
“狗屁,都什么时代了,还拿信号的事当借口,分明是不想接我的电话,”她的口气就像吃了火药,总的发射完了才会慢慢散热。
“噢,不是信号问题,是我看错了,实在是工作太忙,只慢了几分钟你就发脾气,会嫁不出去的。”
刚被我抛弃的古丽,恐怕气得半夜跳下床了,这里还是白天呢,她那边是深夜。
似乎当组长总的有点涵养,她没有破口大骂,而是道;“就你那也还工作呢?你那是随机性任务,没有任务时间限制,只是应付突发事件,跟外出旅游一样轻松……,恐怕是担心跟我联系,破坏你跟黑玫瑰的好事吧。”
我立马表示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说黑玫瑰上卫生间了,要她有事快点说。古丽快要气炸了,却也信以为真,马上说开了钱的事。
“上次给你打的钱,是我公司账户上的,现在正好需要,你能不能还我?”她的口气立马正式起来,让我以为听错。
简直是怕什么什么来,我弱弱的问:“那钱还要啊?”
她似乎气的跺脚了,狠狠道:“你分手前诈了我一笔,我回来越想越气,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给你钱让你拿去泡妞,天底下有我这样的傻女人吗?你必须还我,跟你说正经的。”
那钱在警察局里,我根本没有动。
我无语道:“你就为这事半夜打电话?”
“你那边应该是白天吧,是亚男吩咐我的,尽量照顾你的身体。”
要钱催债的来了,我手头只有这么点活动经费,拿什么还她?说起来丢人,先前靠罗飞烟给的现金保住一命,又诳了古丽三百万,偏偏扎木珊带钱进去了。之后就靠卖罗飞烟的首饰维持,左思右想这钱靠我还不上。
她如果真需要钱,自然有她的办法,但我这里不行。
我怀疑她在怄气,就不是为了要钱,这钱看样子应该还她,免得她在家人面前丢脸。
“这样吧,你找我父母要去。”我盘算从太后保险柜偷窃的钱,恐怕十倍三百万不止,只要父母没有投资实验室,应该能够还上。
“我打不通他们电话,你也不用试了,他们最近在加班不回家,亚男去过了,没有见上。”
“那就等几天,他们总要下班的,只要联系上他们,哪怕卖房卖地马上还你,我这人最不习惯欠人钱,宽限几天可以吧?”我已经有点不耐烦,目前为止我都讨自己腰包任务,这警察局罚款的三十万,龙组肯定不会管。
已经倒贴老本来运作了,她居然雪上加霜。
“我逼你卖房卖地了吗?你这话说的,摆明了怪我要钱,当初就不该给你,朋友间见钱死,真是说死了。”她的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我特么因为没钱连乞丐都不如,过了一段猪狗不如的生活,帮助过的朋友也不少吧,她居然说我是见钱死的朋友,如果是就真让我死,实在让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特么命都舍了几次救她,居然跟我谈钱?
太健忘的人真让人发愁,别人对她十次好不记,总是记她那次好,一辈子还不清了。
“你那边什么情况,如果今晚必须凑齐,我连夜打电话问朋友们凑?”
“连夜倒是不必,明天给我也行。”古丽毫不客气,看样子在处理分手事宜,把财产的问题也交割清。
“那要不要给你加利息,一天多少,你报个数?”我被她惹火了,这也太现实了吧?她那边没有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跟你假分手,没想到跟我来真的,不试还真不知道就这点心胸。”我犹豫晚上要不要跟朋友们借钱?问题是朋友有限,有钱的就没几个,有些人有钱却是不方便开口。只能等到明天在说,憋口气也要把她的钱还上。
次日上午,我进了城后来到离开几天的房间,防盗门设置的是秘密锁,就我一个人知道。皮箱里有在墨西哥街上随便买的东西,拿了出来翻开,大部分是小吃和日用品。
窗口的外面,警察局的门口站了几十人,都是扎木寨的,狼疤也在其中解释着什么。
三十万人民币的罚款数额实在是史无前例,他们所犯的案件毫无根据,既然警察在大使馆的压力下想办法找我,就不会以我是非法入境者对待,以这样的理由罚他们,说不过去。至于洗黑钱,更是无稽之谈,古丽的公司是正当的,钱的来源明明白白。
但摆明了是局长见钱眼开,想讹诈一把,如果讲理能够解决,事情早处理了。
我也曾想过通过本地电视台记者出面,或者找城主的家属走个后门,但那样会把事情复杂化,一时半会儿难有结果。这钱丢的实在是不甘,也说明了黒耀城的公务员们,在没有工资可拿的情况下,下面捞钱的人已经不择手段。
等了一个多小时,进去的扎木老人的妻子出来了,我看到她身后跟着骂骂咧咧的扎木老人,以及不服气的扎木珊,终于松了一口去。
他们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就算我不能带给他们幸福,也绝不能连累他们,这是我的做人原则。那扎木老人感谢大家来帮忙,就快中午了,都请入了我楼下的饭店中,一时间下面热闹起来。
狼疤指点了扎木珊,她径直找到了楼上来,样子有点憔悴,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大概被拘留关押的遭遇对她打击较大。
“进吧,没吃什么苦吧?”
扎木珊见我穿戴整洁,样子也帅气了几分,眼神亮了那么一刹那,她可是要当我姐姐的人,是她主动说的。没有这样一重关系,外人会说三道四。
“我没事,倒是你去哪了,还以为你……。”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她担心我已经死了,大约刚才才知道我在这里,担心死了。
想起来我也是一肚子火,这警察局就是土匪窝,我还在病床上吊着腿,就把人扔到野外了。
我关上了门,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因为我的出现她跟婆家有了意见,又被警察关押,没少受苦。
“坐吧,出来就好,如果你觉得这地方实在不能呆,我可以帮你找个外面的工作。”我把一些零食推给她,想必拘留所的生活差的很。
她摇摇头道:“父母上年纪了,他们熟悉这里暂时不想走,我也只能留下……,可这地方只靠种地打猎根本不能为生,你看我们家突然有点钱,乡亲们都变得热情,我父母忍不住往外借,都是他们开了口不好回绝的,这样下去真不是一个办法。”
这也是好人有好报吧,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多人堵在警察局门口呢,这会导致局长大人在罚款数额面前,会想一个他们能够承受的数字,不然的话要二百万,又能怎样?
“这种年头,其实管好自己就行,不过力所能及的忙有时能帮也要帮,总有人会知恩图报的……,你们有那笔钱度过这个难关应该没问题吧。”
我说得难关,就是虚拟天堂世界上线以来,人类清除人口运动导致的全球经济萧条。
说到钱扎木珊立马拿出一张卡来:“我又办了一张卡,本来是要给你的,结果回到医院就找不到人了。我们大家伙救了你,你已经给过报酬,在收这么多实在说不过去。”
我知道她是出去办卡的,但不知道这上面有多少,如果不是古丽这档事,就算她不给我也不在要了,一个人的命能够拿钱衡量吗?
“这上面有多少?”我拿起卡问,除了这种禁用手机的地方,已经很少有银行发行这个了。
“有二百万,我留了一百万准备在城里买套房,其他的留给父母养老和平时我们生活用,我在找点事做,已经是小富人家了。”扎木珊随即报出卡的密码,得知我这次帮他们交了三十万很过意不去。
她和她父亲一样,都不贪,非常难得。
“都已经是我姐姐了,还跟我这么客气。”我微笑着不好意思收回,刚才进门的一刹那,她分明有扑到我怀里的冲动,泪都出来了,惊得我内心跳了一起。
“我到是想当你姐姐,可瓦加力到处诋毁我的名誉,说我被你包养了,不然凭什么给这么多钱?我父亲得知你又拿钱救我们,也说少见你这样好的年轻人,让我问你一句,不嫌弃的话让我做你的女人吧。”
“……”
扎木老人觉得给他们家的回报太多了,反而发现这是一个大方的好女婿,想牢牢抓在手中。
我被他们这个突然的想法惊呆,看扎木珊期待的热切眼神,好像是她的意思但不好意思说,反而用了她父亲的借口。
可我不是个乱来的人,跟罗飞烟她们那是没有办法,不依着太后的计划走,就出不来。而白亚男的话,是白老推给我的,如果他们不主动我绝对不会主动争取。
古丽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女朋友,指望她安分守己的陪男人,难得很。包括我指望的黑玫瑰也跑了,感觉一无所有时,没想到来了一个送上门的西方美女。
“这样不好吧,我在国内有女朋友,在说我不可能在这里定居……。”我实话实说,该拒绝就拒绝,免得又惹上情债,不过,她不是恐怖组织的,算不上犯错误,纯属个人私生活。
扎木珊却没有就此放弃,他们本来就是性子较真较简单的人,见我婉拒,她微笑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那天就听到了,一定有钱又漂亮,我肯定没法跟她们比。
我只是觉得一生遇到一个对的人不易,想跟你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就成全我这个心愿吧。我不会要求你娶我,只是希望在我的人生里有这样一段奇妙经历,我就会满足快乐。”
我对他们的价值观有点不懂,单就她为了帮母亲治病,轻意的跟瓦加力有了婚约,可见她为了父母,几乎不管自己的婚姻质量,已经被贫穷逼到没有选择的地步。与其为了那点医疗费把自己给了瓦加力那种人,不如给了令她满意还带点喜欢的。
我如果不答应,似乎成为了对她的一次伤害?简直不可想象会遇到这种让人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