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子午辰,沐子妡的房间还亮着一盏油灯,她坐在桌旁,在油灯下一边阅着卷,一边听着窗外的声响。忽然,沐子妡听见一阵索索姥姥的声音,她暗笑:“哟,这个守陵人,还真大胆,借着黑灯瞎火都能来,待会儿,有好戏看了。”
沐子妡吹灭了油灯,倘装着看卷累了睡着了,果然“嘎吱——”一声,一个身穿黑衣的,头戴黑帽的男子进入了沐子妡的房间,没错,就是守陵人。
他在心里暗暗地说:“云姬夫人,对不起了……”他靠着暗夜摸索着,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布包:“没错,就是这个了!”守陵人的心中既激动又害怕,他哆哆嗦嗦地打开布包:“黄金!黄金!”他愈来愈激动,拿到了一块沉甸甸的黄金,这块金子,在夜色下,显得是多么闪耀!???????????? 此时,她光顾着看黄金,没有注意假装熟睡的沐子妡已悄悄点燃了油灯。
“刺——”屋子突然亮堂,守陵人手里还拿着金子,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
只见这位“云姬娘娘”面色铁青的坐在他的桌前,油灯的光照亮了她面无表情的脸,当然,也照亮了守陵人的脸。
守陵人本想借着夜色,潜逃走的,反正沐子妡也不认识自己,自己就可以逃之夭夭,不被她发现了。
可这守陵人一看见沐子妡的脸,不想走,也不敢走,就呆呆地蹲在原地,不知所措……
沐子妡冷漠地说:“守陵人,你摘下头套,我知道是你。”
守陵人乖乖地摘下头套,脸上的表情愈来愈是无助,愈来愈是惊慌。他连忙跪在地上,就地磕三个响头,嘴里又振振有词地念着:“饶了我吧!云姬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一马吧!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差儿,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要养家糊口呢!云姬娘娘!”
沐子妡冷笑一声,说:“你就算把昨天的话再照搬一遍,我也不会再信你的了!”
他走到守陵人面前,抬起头,说:“你借着上有老下有小的名义,来偷我的黄金?告诉你,你上面的老,下面的小,他们的脸,都被你丢光!”
“啪!”
沐子妡一挥袖,一个红红的五只印印在了守陵人的脸上。
“从今天起,不给你吃,不给你穿,让你跟着五匹黄金永久地待在一起,你满意了吧!”
她扬长而去,就只剩下守陵人一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次日早晨—宫中——
轩辕帝早起,发起这两日,宫中甚是冷清,像是缺少了什么。这天,他突发兴起,想去见见云姬娘娘。
“来人,给朕穿上龙袍!”立马便有侍女应声而来,服服帖帖地给轩辕帝穿衣,又把他扶下龙床,立刻又有两位侍女搀着他,出了房。
“叫桥夫来,我要去海棠殿,找云美人!”两位侍女扶着他上桥,就走了,桥夫突然急匆匆跑过来,说:“皇上,云姬娘娘外出了!”轩辕帝听了,勃然大怒,“什么?云姬外出了?怎么没有跟我禀告?”
桥夫怕了,说:“在下……在下不知道。”轩辕帝掀开帘子,说:“罢了,调转方向,去我母后那儿!”
这时,在太后殿中,瑜贵妃和太后正紧挨着身子。
“禀——轩辕帝到——”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把袖子甩一甩,彰显自己的独特身份。
这太后殿,算得上是轩辕帝城中仅次于皇上住的宫殿了!这里头绫罗绸缎,珍贵器皿……豪华得不能再豪华!现在的朝中,还有人在窃窃议论:“太后马上就要升天了,不知太后走后,这豪华的宫殿将要归谁呢?”
轩辕帝终究还是来了。在打理宫殿的侍女们,马上放下了手头上的工具,站成一排,同时向轩辕帝点头,蹲膝,异口同声地说:“参见皇上!”
轩辕帝朝他们点了点头,又对太后心不在焉地说:“拜见母上大人!”
太后点点头,又急忙对着旁边的瑜贵妃使着眼色,瑜贵妃见了,急忙退到了一边,坐上了另一把椅子。
轩辕帝十分诧异,对着瑜贵妃说:“你来这儿作甚?”瑜贵妃不知怎么回答,掩面,语无伦次地说:“我……我跟太后……聊点事情。”轩辕帝不理她,对着太后说王事儿:“令尊把云美人请到哪儿了?为何宫中不见云美人身影?”?
太后和云美人听了,立马变了脸色,瑜贵妃含含糊糊,假作没事人儿的样子,说:“云……云美人啊!她好像……好像是会皇陵植树了……”太后马上接过话头:“对对对……”?
轩辕帝对这两个人心存不轨,要加害于云姬的女人不屑一笑,他早已看破她们俩的心思,也早已知道宫中许多妃子都对她无比嫉妒,但在他心里,云姬永远是好的。
他摆了摆手,说:“罢了。”瑜贵妃与太后松了口气,本想着,这云姬的事终于可以瞒过轩辕帝了,谁知他又接着说:“命人备轿,我要前往皇陵。”
几个侍女跑了出去,为轩辕帝准备行程。太后和瑜贵妃大吃一惊,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轩辕帝不会就此罢休,他竟然,要去皇陵!太后和瑜贵妃呦也呦不过轩辕帝,只好由他去了。
太后叹了口气:“剩下的事……只能听天由命了……”
轩辕帝一路坐轿,终于来到了这个皇陵所在的世外桃源。
到了皇陵,轩辕帝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马,说:“回去吧。”身后的人马缓缓退去,头也不回地踏上了路。
他到了皇陵,看见沐子妡坐在屋前悠然自若地喝着茶。他既感到诧异,又放下了心,大舒了一口气。轩辕帝上前两步,深情地望着沐子妡,哽咽了,说:“云姬,朕想你良久了。”
沐子妡微笑着,放下了茶杯,拉着身旁的一把椅子,笑着对轩辕帝说:“轩辕帝,好久不见。咱们坐下来慢慢叙。”
轩辕帝刚坐下,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他环顾四周,悄悄低声对沐子妡耳语:“云姬,太后同瑜贵妃,没有加害与你吧?”
沐子妡轻轻一笑:“害了,而且还害得不浅,怕是要我和皇族祖先们一起葬在这皇陵中呢!”
轩辕帝猛然一怒,说:“什么?”他气愤,拍着桌子吼道。
沐子妡不屑摆摆手,说:“没事,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再说,我还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坐着吗?”
轩辕帝挽起袖子,说:“云美人可否给朕讲讲,这两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沐子妡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原封不动,一五一十,详细地同轩辕帝讲了个明白。
轩辕帝听后,没有对瑜贵妃与太后做出任何的评价。反而在沐子妡讲守陵人是瞪大了眼睛:“什么?这大胆刁民竟然偷云美人的黄金!他不要命了!”轩辕帝一拍桌子,满含愤怒地说:“朕,要他长期服禁!”
沐子妡微笑着点点头,像是默认了,又像是同意了轩辕帝的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