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自练功以来从未碰到如此诡异的事情,他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在地上。
旁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许恩正在施展一种古怪的功夫。
邺城侯使一个眼色,几个侍卫悄悄围了过去。
众人看得清楚,立刻就有人叫道:“以多欺少,不算本事。”
邺城侯目光往人群中一扫,冷笑道:“是谁说话,站出来。”
那人又说了两次,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
言修川道:“不要紧,你有多少人,都叫上来吧!”
他气定神闲,而许恩脸色涨得血红,谁强谁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邺城侯也不是什么君子,“好,这话是你说的。”他一挥手,“谁能杀得了他,我赏他百亩良田,一千两黄金。”
那些侍卫得了许诺,发一声喊,齐齐向言修川围拢过来。
众人不禁为言修川捏了一把冷汗。这么多人,就是一人一拳头,也把言修川打死了。
那些人觉得言修川正在跟许恩僵持,肯定抽不出手。便绕到他的背后,挥剑刺去。
那剑尖刚碰到言修川的衣衫,就好像碰到了一层屏障,剑身越压越弯,最后崩的一下断成了两截。
看着掉在地上的两节废铁,众人目瞪口呆,连声惊呼都叫不出来了。
“这……”邺城侯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这次自己碰到了高手,迅速换了一张笑脸,“想不到言公子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是我看走了眼,公子万勿见怪。”
言修川正眼也不看邺城侯,只对许恩道:“你是否磕头赔礼?”
许恩正用力把手脚往外拔,哪里能分心回答言修川的问题。
言修川把劲力往外一吐,许恩就被他弹了出去。再加上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王外拉扯,这一下真是要命了。他的屁股重重摔在地上,整个人向后翻了好几个滚,直到撞到台阶才停下来。
许恩是邺城侯的左膀右臂,帮着他做了很多坏事,真是一肚子坏水。整个云宁城的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见他如此狼狈,纷纷鼓掌叫好。
邺城侯脸色铁青,目光阴狠的向人群扫去。但鼓掌的人太多,所谓法不责众,他再权势滔天,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这么多人都一起斩了。
只能把这股恨意吞了下去,对许恩道:“既然言公子开了口,你就向他磕头赔礼。”
许恩急了,“侯爷,我这头一磕下去,丢的可是侯爷的脸。”
“放肆。”邺城侯低喝一声,“你居然敢跟本侯相提并论?”
许恩被他那阴狠的目光一盯,就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去。”
许恩不敢不从,只能慢慢的走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恩身上,一些吃过他苦头的人更是兴奋得鼻翼微张。大家都在等着许恩膝盖弯下的那一刻。
就在这关键时候,忽然一个老者的声音响了起来,“且慢。”
许恩啪的一下站直了,快步迎了出去,“锺道长,你可算来了。”他往锺道长身后一看,脸上笑容更浓烈了,“连马道长也一起来了,好得很,好得很。”
那两位道长见他如此热情,有点奇怪。要知道这位许公子,平时仗着邺城侯的宠信,对他们爱理不理的。
锺道长往言修川扫了一眼,明白了,这是碰到硬茬子了。
“两位道长来得正好。”邺城侯快步迎了过来,“贼子嚣张。”
马道长呵呵笑道:“侯爷放心。”
言修川笑了一下,“看来今日你是不打算磕头赔礼了。”
许恩有了底气,蔑笑道:“你小子在做梦吧!你打败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等你打败了这两位道长,再来说大话吧!”他眼珠子一转,对两位道长道:“道长啊,你们不知道,这小子嚣张得很,说整个云宁城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
“哦?”马道长眉梢一挑,冲言修川喊道:“小子,你也太狂了。”
锺道长心细,知道从许恩口中说出的话不能全信,便问言修川,“小子,许公子刚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你认不认?”
许恩暗叫糟糕,这话是自己编的,言修川肯定不会承认。要赶紧想个办法,将两位道长的战意激起来,跟言修川拼个你死我活。
谁知道言修川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们确实在我手下不能走过三招。”
许恩大喜,“啊哈,道长你们都听到了吗?”
锺道长脸色一沉,“年轻人,有傲骨是好事,但别变成了狂妄。”
“锺兄,何必和他废话,让小弟先去和他过两手。”马道长性子急,脚步一错,身子已如鬼魅般游走出去,和言修川战到了一处。
锺道长看了一阵,见那言修川虽然一味防守,却能在马道长掌下不落下风,不禁起了爱才之心。
叫道:“年轻人,你认个错,服个软。我用我这张老脸为你向侯爷求个情,咱们把这件事揭过去就是了。”
许恩哼道:“锺道长,侯爷还没发话呢!”
锺道长从心底里看不起许恩。许恩的武技在他眼里充其量只能算二流好手,他不潜心学武,却一门心思钻研阴谋鬼蜮,实在不是正道。
所以他盯住许恩,慢慢的道:“侯爷如何,我自会去和侯爷说。不用你多事。”
他须发皆白,周身正气凛然,许恩竟被他吓得不敢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