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嘀嘀咕咕一边走一边讨论,队伍里没人阻止,也没人过来听。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时间就差不多了,你说…”李柏抬起我的手扒拉几下看了看时间,激动的说着,我赶紧不着痕迹的撞了他一下,他立刻住嘴用余光朝后看了看。
我们这么说话都没人来阻止,一看人家就有耳力好的高手在,“不知道,毕竟不一样,还不知道谁抄袭谁,万一这里是升级版,规则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李柏哦了一声,转头装作不经意的左顾右盼,完事小声跟我说,“你有没有发现,石阶上没有云纹,我刚才就注意到咱们拐进来的街道都没有那种云纹。”
这我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想明白有什么关系,难道只有没有云纹的街道才能走?
很快小街已经走到尽头,我继续走,往右侧第三条巷子口走。身后李巍问我还要走多久,我头也没回说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人叫我这么走,而且我们一路走来确实没遇见别的古怪事,说明人家说的是对的。
李巍被我一通抢白后闭了嘴,我能感觉到他盯着我后脑勺的目光直穿脑仁儿,估摸要不是我还有用,肯定早揪住衣领把我按在地上一顿摩擦了。
很快到了第三条巷子前,令我和李柏意外的是,这条道路上又出现了那种云纹,甚至比主街道上的还要复杂密集,我们俩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都在心里纳闷起来。
给我指示的人是封珩这一点我早就肯定了,所以才毫不犹豫相信并执行,但到了这里我心里又开始没底,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
想着我和李柏已经一马当先走了进去,不过才走出去不足一米距离,我们俩周围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周围街道和民居一眨眼功夫全部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冰雪覆盖的一马平川。
“卧槽!”李柏瞪大了原地转了一圈,我虽然没感概出来,但心里也是这么一个词直接蹦出来,砸的舌尖一阵颤悠。
我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封珩不会害我们,现在这情况要不是封珩早就知道,要不就是他疏漏了,“别慌别慌,刚才让我带路的声音是封珩的,他一定知道这里的情况,等等,再等等。”
咽了咽口水我安抚李柏也安抚我自己,眼睛不停朝四周观察,可这里就是一片平原,四下里一眼就能看出去老远,除了冰雪连个小土丘都没有,实在用不着观察。
“啥,封老大?那我,那我们等等,他说不定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把我们俩救走。”李柏这话说的靠谱,我立刻点头附和。
我发现这些云纹的作用很有可能就是布阵用的,在主道最开始出现繁复云纹的地方就出现了黑影,在这里才刚走进来,我和李柏的周围立刻出现了变化,而这变化显然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实现。
只是我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看到我们俩像傻子一样立在街中间,能不能听到我们俩谈话,如果能那可就真傻逼了。
立在原地至少过去了七八分钟,广袤空阔的平原上来根毛都没看见,我和李柏心里开始泛起嘀咕,难道是估算错误,这不是封珩要用这种方式来救我们?
如果不是这个方式,那我脑子里能想到的就是另外一个,先把我们俩可以当筹码的小人物弄到一边,他们在外面开战了?
卧槽,我在心里骂了句,扭头跟李柏说话,他立刻也想到了这一点,竟然还十分乐观的说,“这不是正好,省的我们俩被拿来做要挟,那你说以他那性格会妥协吗?”
我一想也是,以封珩的性子,八成会亲自动手…
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性格,我想封珩手段雷霆,这会儿说不定早就解决完外面那些人了,为啥还不把我们俩弄出去,难道说只管送不管埋?
啊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在心里呸了三声,一扭头就看到李柏整个人尖叫着跳了起来,拽着我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真有蛇,大蛇,快跑。”
我啥也没看到,就被他抓着一路狂奔。说来也奇怪,明明在高原上,这么高的海拔照说连气儿都喘不匀,我们俩竟然能健步如飞还呼吸顺畅,奇了。
“不对啊,我们是在阵里,这里的蛇能把我们弄死?”我疑惑的问了句,对古代阵法什么的了解不是很多,大部分还都是在电视剧和小说上看的,这会儿亲身经历,都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大呼倒霉。
“我去,国粹你知道不,阵法里受伤那可都是真的,如果你在这里死了,就算破了阵到外面你也一样活不过来。”李柏说的跟真的似的,再者什么时候这也成国粹了,不是一向都视为封建迷信吗。
我哀嚎一声,接着跑,心说自己每次出来怎么都跟强迫性锻炼身体似的,还是拿生命当赌注,实在让人很无语。
跑着跑着,我耳边朦朦胧胧传来一阵风铃声,很清脆的声音,起初模模糊糊,勾着人集中精神去听,渐渐的那声音就像魔咒一样回响在了脑子里。
“风铃这么清脆,什么材质?”我不着边际的问了句,弄的李柏一愣一愣,问我是不是被吓傻了,哪来的风铃。
我也不多解释,心念一转示意他跟着我。耳边风铃声阵阵,越走声音越清晰,加强了我心里的猜测,这声音果然是要带着我们出去的。
渐渐的风铃声已经到了嘈杂的地步,吵的我不得不尽可能将这些声音分散,只专注于寻找出路。很快广袤的平原终于有了一个尽头,我和李柏奔过去一看,尽头倒确实是尽头,只可惜怎么是个矮的几乎要用爬的冰洞。
“不是吧,开玩笑呢老哥,这怎么出去,我这么魁梧。”李柏已经无语了,他朝后看了眼,发现追我们的大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我们俩身后空无一物。
我也觉得有点勉强,这么小的冰洞,估摸着脑袋进去就出不来了。
“声音在这里消失了,应该,应该没错吧。”我有点不确定的说,眼前这个冰洞确实小的可以,别说我们俩大男人,就是来个娇小的女人也钻不过去啊。
站在冰洞前,我们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原地傻等还是钻?
正想着,眼前的冰洞突然裂开一条缝隙,紧接着一道炸雷响起,长长的闪电拖着尾巴直接从天际劈了下来,劈在我们俩身边,吓得我们俩一左一右高高跳出去。
抱头摔在地上的同时,大片冰渣从天而降,大大小小砸在我身上,生疼生疼的呀,还以为是出口,没想到竟然是强行冰雹,我们也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吧,至于这么惩罚吗?
冰渣落下来后,我和李柏身上都感觉到了不同程度上的疼痛,看来都没少被大块的冰渣砸中。
“封珩,你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别忘了我属于哪儿,封家要想好好存在下去,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
一道声音从炸裂了的冰洞原址传了出来,我和李柏一愣,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两个字,卧槽!
接下来我们俩动作一致的往冰洞前一趴,竖着耳朵听从冰洞里传出来的声音,就听到封珩的声音响了起来,“封家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我想你比我清楚。”他语气四平八稳的有点欠抽,估计与他对话的人怕是气的不轻。
“你把他们俩困在阵法里,你想干什么,那个人不就是…”
那个人不就是?我把全部精力都集中起来听这句最关键的话,结果偏偏最重要的一点没听到,只听出这声音是李巍的。
看来封珩把我们俩弄到这里确实有目的,但老兄啊,你们不要在这里玩儿文人才用的嘴仗啊,要打就打,再这么墨迹下去,鬼知道这里还会出来点什么。
“你没有办法,冰城内的阵法除了我没能破。”封珩的声音还是很平稳,紧接着我和李柏周身的冰原开始急剧收缩,不过转瞬间,我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好几双脚,往上一看,嘿,还都认识。
眼前的是封珩等人,余老大和谢秉徽都在,见到我们蹲在地上都是咧嘴一笑,弄的我和李柏有点尴尬。
封珩和王队两边人马站在小道前后对峙,我们竟然已经穿过一整条街道走到了对面,再加上之前听到的话,不难联想到我和李柏那阵跑动就是穿过这条街道跑到了这里。
我去,不会吧,我们俩刚才真的跟个傻逼一样在做无实物表演呢?
“不好意思王队,让你送我们一程真是麻烦了。”李柏冲远在街头的王队和李巍一行人挥手笑了笑,完全就是一副兄弟加班辛苦,但没有工资。
我倒是没什么想法,能成功脱身这个过程够我琢磨很久,封珩是怎么通过那个小灯笼传音指示,又怎么把我们从阵里弄出来,我都还满脑子问号除不去呢,实在没心情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