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疼的让人恨不得马上死掉,因为解放了力量,自身的治愈能力感知到受伤之后疯狂的涌向被毒液侵蚀的部位。
但是显然那些粘稠成团的毒物没有那么好对付,即使已经破坏了我存放行李的背包以及我身后的那一层皮囊,我自认现在就算是炮击也能抗下一两下的皮肉在接触的瞬间就被腐蚀成了气态。
组织从伤口的边缘开始愈合,但是很快就撞上了残留的毒物,刚刚产生的充满生机的部分又瞬间被吞没了,撕裂腐蚀的痛感一遍又一遍的冲了上来,硬生生的反复摧残我的头脑。
以至于我无法阻止身体的自愈,只能任由他们用这种慷慨赴死的解毒方法来,对抗那些残留的毒液残余。
“赫尔哥哥!”
洛凛应该是闻到了我皮肉烧焦的味道,我见她要抬起头来,就用手臂挡住了刚刚探过我肩头的小脑袋。
“不要看,很恶心的。”
说真的我也不太清楚我的后背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简单想想,那种不断的滴下消融的血肉以及骨骼内脏都暴露在外而且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的空洞。
肯定不是洛凛的心智能接受得了的。
“放心啦,要不了多久就会和之前一样复原的。”
说实话,“多久”这个词的持续时间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对我自己来说也还是一个未知数。也许到我们走出森林为止,背后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出乎意料的洛凛并没有相信我说的话,我觉得自己用的十分坦然的语气,难道是疼的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洛凛靠着我两只手环绕着她,并不需要自己使出什么力气都可以安然的待在我的怀里,她挣扎了一下,把原本因为仓促的抱过来,一直压在我手下的自己的小胳膊抽了出来。那只小胳膊上还有红通通的压痕。
“赫尔哥哥太用力了,一定很疼。”
说着她伸直了胳膊,小孩子的手指抵住了我的嘴角,那时我才感觉到我的嘴角似乎沾了什么东西。
多半是血。
什么时候从我嘴里流出来的,又流了多少,我已经都不知道了。
“所以这次不是像以前那样等一等就会好了的伤,对吧!”
真是服了这个小祖宗,该傻傻的时候就傻一点也没关系的啊,为什么要在这样的问题上表现的这么精明呢。
我看着她胳膊上的压痕,想起自己抱着她的那个瞬间。如果把我扔进岩浆里,上千甚至上万的高温在一瞬间烧灼了我的皮肤,在缺口里冲进我的身体里,内脏和精神就在那一刻被贪婪而没有理性的熔岩吞没。
大概就是那样的痛感。
但是我的特性导致这并不是那接触的一瞬间的伤害,越是修复感官就越是明锐。
要是能够就那样就死掉了就好,我抱着洛凛的那个瞬间,后背和它保护的那些内脏已经被蹂躏了数十次了。
“抱歉弄疼你了,但是真的没事。”
我看着洛凛,小祖宗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拼命的摇动脑袋,用亚麻色的头发在我的胳膊上划来划去。
“要是这点小伤痛就受不了的话,我怎么带着你一路旅行下去啊。”
要是仅仅是这样的伤害就能击垮我的话,我早是无法跟着那两个人的足迹一路走到最后的。
“抓稳了啊。”
被这样袭击已经能确定是毒眼了,但是为什么他会用这种看起来完全不合常理的攻击方式,虽然本来就不是常理的生物,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希望能在悠长的岁月里得到一点改变吧。
我自然不能一路追过去把他斩草除根,光是穿过那一片瘴气我和洛凛就得丢掉半条命,更别说一定程度上毒眼都算得上是群居生物,要是那时候还遇上许多这种学会了投掷毒液的歪门邪道可就麻烦了。
我抬起洛凛的身子,让她能够用胳膊够到我的脖子。然后猛地一个侧闪,我开始微微庆幸这个变异的植物在乘胜追击的本领上实在是不敢恭维。毒液从我们两人的身边穿过,砸上了一团长在一起的树木。
象征生机的绿色就那样的消散了,从正中间断开的那个伤口开始,向着两侧变成了烧尽的木材一样的灰烬的颜色。被毒液吃掉的组织变成了浓稠的残渣掉落在地上,连带着一些依偎着大树的小生物也泯灭了。
等等,要是通过这种远距离捕食来消灭食物的话,不会动的毒眼要怎么才能吃到养分,依照那个距离长得再壮实的根应该也够不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