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卡斯帕推开房门,他有些狼狈,汗水侵透了上半截的衬衫,在那白色的考究衣衫上画出一块斑驳的点缀。
“已经乱套了。”
“城里还是城外?”
可是能够看见的却仍然只是那个连面相都模糊的身影,将军依旧是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但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手交叉着支撑那明明不是很重却能够将那手指微微压弯的脑袋。
“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都乱套了。”
“具体情况呢?”
卡斯帕从因为狼狈而敞开的西装外套里掏出一份文件来。
“城里的那些集中性的墓地都出现了众多的活尸,那些尚且没有下葬的死者全部从棺椁里冲了出来,已经出现了死伤者。”
“活尸终究只是活尸,没有心神只知道猎杀的怪物,对付起来还不算难。”将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的手在桌上不断的翻转着,从正面靠着那实木的桌面,到了背面在那桌面上用指节的末端敲打着桌面。
“是这样没错,城里的卫队已经行动起来了,只是恐慌的民众很难以安抚,毕竟是圣城,出了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难以解释。”
卡斯帕将其中一份收回了衣服里,看起来还有很多要讲的东西。
“不用安抚,全部杀掉。”
“什么!”
卡斯帕看着手指握在手心的将军,心狠手辣却有限度,催寻常的百姓出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妖言惑众,难道不应该当怪物处理吗?要讲的东西如果太多就放在这里吧,你看上去也要休息休息了。”
将军敲了敲桌面,卡斯帕点头,走上前去将各种文件放在了将军的桌子上。
“有什么要问的,也在这个时候问了吧。”
将军的手指点在那成叠的文件上,明明隔着那看起来有些厚度的纸张,还是将那桌子敲的脆响,就像是手指直接击打在桌子上一样。
卡斯帕放好文件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在身前一颤,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将军,这一切,都和那血月有关系吗?”
“有关系吗?没关系吗?我也不清楚。”
将军一摊手,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卡斯帕得到了答案。
无论如何,对外说时,都要和血月扯上关系。
神迹有神迹的征兆,那乱象应该也有乱象的征兆。
“可是,我们的应对措施是不是太消极了一点?我是说……”
卡斯帕还有话要说,可是他看见那平时都看不见眼神的将军,从他那在阴影里看不清视线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寒意,宛如火炉里突然从干枯木柴上炸裂出的火光。
“卡斯帕,你知道的,我们现在的势力还不够大。我们要怎么获得更多的力量和权益呢?”
卡斯帕没有回答,这不是问句,是自问自答的开始。
“刀刃只有在要被使用之前才会被磨利。我们不仅要轻缓的处理这些事情,我们还要妨碍那些积极的家伙,让殿下知道我们才是能够被信任和委以重任的。你,知道要怎么做吧。”
“是的,将军。”
卡斯帕躬身,十分适宜的走了出去。
“啊,武器总是要在被需要的时候才会被想起。”
……
“师傅,师傅,这些妖怪都是从哪来的啊!”
袁心趴在寺庙的屋檐上,他抓住了一只兽头雨漏的牙齿,和那只不知道原型到底是什么的石像一样的做出了恐吓的面相。
可是那些围上了,他口中的“妖怪”似乎没有被他的面相吓到,继续慢慢的朝着寺庙里面逼近。
可是即使是那样的怪物们依旧不敢大摇大摆的朝着寺庙冲来,他们终究是在害怕着什么,看他们眼神交汇的地方。
比丘正盘坐在那里,嘴里传来了清晰可闻的诵经声。
似乎是受到了袁心的呼喊,比丘念完了长串经文里的最后一段,抬起头来,看着屋檐上战战兢兢的袁心。
“他们原先就在山林里,有的安分,有的暴虐,只是这个时候都受到了血月的感召,都开始攻击人类了。”
……
“圣座,圣座。”一直守在大厅里的斯科维尔停下脚步,那扇经闭许久的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斯科维尔抢先一步打开了门,门前的圣徒前冲的势头还没有收下,就被斯科维尔抓住了衣襟。
“消息,哥…哈尔斯主教的消息呢?”
“主教大人现在在异变的中心,并无大碍,他们现在正在寻求机会解决事端。”
“不行!马上让他回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