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去没有任何感觉,只能够通过视觉来确认自己有没有击中,可是就算是亲眼所见的击中了他,可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发出着一声声的质疑。
我,到底有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那一拳我打中了他的左侧的颧骨,可是那包裹着血芒的骸骨连震动都没有,我的拳击的力量和冲击都被那诡异的血芒吸收掉了。
那就是他属于血魔的力量,用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的性命或者是那些被他吸收的无主之血构成的“铠甲”。
如果我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在一个位置将那血芒打碎开来,通过不断的循环,这具“铠甲”的耐久就是无限大的,受损的血液将被分配到接收不到打击的地方,取而代之是已经被修复了,能够继续承受打击的血液。
我尝试用龙息一口气破坏大面积的血芒,可是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从我的身体里喷吐出的龙息距离巨龙的吐息终究是有那不可逾越的差距的。
我的龙息,只有温度,没有巨龙那吐息的可怕冲击力。
所以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就被看透了,我想要做的事和我的攻击的极限,只要没有冲击力就没有办法直接打碎他的“铠甲”。
可是具有冲击的物理攻击波及范围太小了,在冲击都被吸收的当下,当我想要通过将他投掷出去,或是将他砸入地下,以及其它通过外来物对他造成损伤的计划都未能得到实施。
他看上去是被我压制住了,只是看上去罢了。
真正的主导权依旧在他手里,他控制着我的攻击范围和行动范围,我要是想要破坏和他缠斗的局面,就会被他阻止。
甚至是想要通过同时使用龙息和物理攻击都收到限制,不顾是否会结结实实的挨上我的一击,也要打断龙息的释放。
下颚收到重击,已经溢满了火焰的口腔没有办法打开。如果不想那火焰在自己的嘴里炸裂开来就需要取消龙息的释放。
可恶,明明在这个状态下连眼睛都没有了,我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个混蛋的眼神,嘲笑我的自以为是和无能为力。
但也只是现在了。
我已经找到了致胜的方法了。
我抓住父亲的肩头,因为受到血芒的阻碍,已经生出了利爪的手抓在那肩胛上就像是抓着空气,就算如此当我将力量全部用在抓握的时候,还是在巨龙得力量都得到施展的时候感受到了阻力。
是阻力,那终究是类似铠甲一样的东西,受到挤压的时候会产生对外来力量的排斥。
产生反应的并不仅仅是那包裹着骸骨的血芒,还有父亲本人。
我感受到了那空洞的那看不清尽头的眼眶深处传来的凝视,可是我已经感受不到寒意了,要不是这样的话多少会因为被那恐怖的骷髅头瞪着而有些怯意吧。
随机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
冲击力穿过我的脸颊,穿透我的脑内,冲击力在被击打的另一侧蔓延出去,被打的那一侧耳廓里都是空气和耳膜互相冲撞产生的轰鸣,而另一侧能够听到的则是空气都被那一拳的气浪掀开的爆破声。
他并没有收手,刚刚打上的拳头立刻收了回去,另一拳已经在挥来的路上。
虽然那因为被直接打中视力出现了部分的震荡,可是靠着那收到损伤较少的部分还是能够勉强看见,被我抓住的那肩胛在挣扎,看来是即使有血芒保护也不能完全否定物理上的阻隔,因此他也没有办法抬起那只手来反击我。
靠着鳞甲的防御力,我再次抵挡住了那另外的一拳。
啊,硬吃了两下,就算现在的状态还是能够察觉到疼痛的,即使身体的受到的伤害能够快速的恢复,精神上的痛楚看来也没有办法快速消除的。
而现在,决胜的机会近在眼前了。
之前一直咬紧的牙关松开,龙化后的獠牙几乎就要破开阻挡着他们的另外的唇齿。
龙血只会给予我鳞与爪,而我身上最坚硬,也是最能够给予特伦斯伤害的,就是我的獠牙。
在我张开利齿的瞬间,我看见他的面孔,利用血芒的力量快速修复了面颊的其它的组织。
可是他在笑着,笑着。
我从那笑容里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可是我已经来不及收回我的獠牙。
利齿穿透那血芒的时候就像撕开一层薄纸,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就像是那血芒自己破开了一样。
我听见骨骼碎裂的响声,以及那一声嘲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