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
两拳。
三拳。
……
虽然身体已经察觉不到痛苦了,而且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可是。
于千机一拳拳打碎我的头颅的时候还是能够察觉到可怕的震慑感。
血魔的肉体恢复的很快,他吸足了足够的血液,于千机每一次打碎一部分就会急速的修复。
也许那个男人的折刀伤不到我现在的身体了,因为那血魔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制造出来的盔甲在硬度上已经超过了哈尔斯的折刀。
可是于千机,那不是寻常的靠自己的肉身来撞击我的身体,他手上的力道也许不足以将自己的身体武装的比哈尔斯的折刀。
在撞击的时候通过身体的协调将反冲的力道迁移到地面上,甚至是空气里。
外行才会把气力全部击打在人的皮骨上,于千机的力道全部倾斜在体内,那些脆弱的内脏肉体。
同样下了下手的于千机,可不是只剩下捕猎的本能的血魔能够对付的。
泰尔看着血肉横飞的血魔,即使头部已经变成了一层层的粉末也能够再次修复自己,他的身体一直维持着想自己扑来的姿态,如果于千机没有出现,自己应该已经被撕得粉碎了。
“快走。”
什么?泰尔听不清,于千机的全速太快了周围的气流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甚至有时候连赫尔辛的修复速度都追不上被于千机破坏的速度了。于是于千机的拳掌又落在其他的地方,每一个被打中的地方在表面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可是随后就从后背从任何有细小创口的地方爆裂出碎裂的身体组织。
“滚!”于千机回身一脚踢在泰尔身上,将他击飞出去,哈尔斯一个窜身到了泰尔飞行轨迹的后面,接住了泰尔。
“咳咳。”
虽然于千机的那一脚和对付赫尔辛的攻击不能相比,但还是让处于被迫压制的泰尔受了不少的冲击,一开始有那么点气息没有办法安稳的调息。
泰尔倒是不觉得于千机的做法有什么差错,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现在被动挨打的赫尔辛会产生什么变化来。
“泰尔,准备第二次攻击。”
哈尔斯一拍泰尔的肩膀,抽出之前没有完全拔出的刀刃,但是现在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于千机的攻击滴水不漏,并不是赫尔辛在现在这样的状态傻掉了。
就算是已经变成怪物的赫尔辛,身体也要受到控制,受到协调的调动才能够行动。
可是于千机打碎了控制中心,打碎了每一个动作的中枢环节。
哈尔斯明明看见于千机只挥出了一拳,可是哈尔斯能够察觉到赫尔辛的身上绝对不止有一处受到了伤害。
于千机留下的气劲没有直接炸裂开来的部分,残留的些许又和之后的拳劲合流,逐步变得越来越强大。
哈尔斯看见于千机现在的每一拳都会将赫尔辛的大半身子击碎。
“咳。”
可是于千机的嘴角溢出血来,一声轻咳。
风。
我听见风声,猛烈的风声,不对,我听不见才对。
那风声是从我的身体里传出来的,驱散着我体内的每一寸残留的不属于我的血液。
哈尔斯看着已然变成风暴中心的于千机,他挥拳的时候就会掀起自己手部那一侧的气流,向着赫尔辛体内砸去。
于千机忽的收了右脚,身体朝着后侧一仰,仍旧带着力道的拳脚全部撤到身后,紧贴在那上面的气劲甚至吹动了远在他们身后的哈尔斯和泰尔的衣衫。
就是这个时候,于千机。
我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我克制着,克制着快要修复的身体,从内部阻碍着那几乎已经是通过气体直接转化成肉身的恐怖的修复。
加油啊,我的老冤家,你这一拳可得完全把我打碎才好。
于千机收手,双手在胸前抱出球状。
踏步,收劲。
所有站在于千机身后的人都看见了,云雾环绕风声呼啸的山峰,于千机就是那山峰,可是他不是岿然不动的样子,从山峰的中央开出口来,那仿佛固执的门栏百年千年前就建在山峰上,从没有开启过。
于千机踏步,双手环绕而成的拳势毫无任何速度而言的朝着赫尔辛的身前迈去。
若不是那恶魔一样的躯体已经在之前的攻击中开始消散了,在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这一击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出的。
“你还残存着一点点的意识吗?赫尔辛。”
于千机自问,那一击终于抵达了赫尔辛的身上。
稳固千年的门扉在那一击下被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