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魔法师小子。”
正望着天边发呆的克劳迪听见身边有人说话,将视线转至眼前的时候看见雅修正站在面前,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到所有人的面前指挥前进,然后又推倒行进队伍的中间来。
“你倒是没有冲出去追洛凛啊,虽然我知道你和他们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和那么危险的人一起呢?”
克劳迪知道,危险的人,指的就是赫尔辛。
即使看起来很亲善,日常生活和寻常人相同,可是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可不是正经的路径。
一个没有任何理由的人跟在这种人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惹上那个人的麻烦或者那个人引过来的麻烦。
“我可不觉得你是被挟持了,要是想走的话,你什么时候都能够用魔法离开。”
雅修一只手扶着刀把,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苦苦支撑着自己即将倾倒的枝干的枯木,那已经在秋天刀刃一样切割着自己生机的风里变得难以存活的树木。
特别是当山间受到两侧高耸的岩壁挤压过后急促的风吹动后,看着那扬起的灰色长发和衣衫。
可是克劳迪知道那只是假象,雅修放松了的姿态是专门做出来给人看的。
“族长你,倒是知道不少事情。”
“我知道的事情还很多,要是你真的像是赫尔说的来自‘书库’的话,我还知道赫尔辛替换掉的名字是菲兹海默。”
克劳迪看着这个男人,他应该从没有离开过自己守护的土地,可是就在这片随时会被火山吞没的焦土上,他洞悉了外来的每个人的心思。
“我的想法很简单,作为‘书库’的一员,特别是我这样的低层学生,如果能够和启示录上记载的人同行,多少能够算的上是某种能够用来炫耀的虚荣。”
“这样倒是好说,不过你,总是刻意的避开使用魔法真的没问题吗?”
雅修的眼睛扫过克劳迪的身躯,就像是闪电击中了克劳迪的头顶,他一个踉跄,不可思议的看着雅修。
“很奇怪吧?明明我是个不懂魔法的粗人。”
雅修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压得很重,原本应该用来嘲讽他人的词语的用法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反过来刺痛着克劳迪。
雅修看着克劳迪不说话,确实,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算得上是一种试探。要是盲目的应对了,就算是原本没有的破绽也会暴露出来。
“你的体力要到极限了吧,连走路都快成问题了,可是你固执的连能够减轻身体的负担或是让自己变得轻快这样的魔法都没有使用。我倒是知道这种魔法负担可一点不重。”
“呼。”
克劳迪长出口气,他看着雅修,想清楚了这个男人到底找自己谈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图。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克劳迪在撇开关于自己的话题的同时,话锋一转“可是族长你,不也是处处都在谨慎的‘埋伏’吗?”
雅修挪了挪刀把的方向,他看着这个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话说,但是始终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人。
“你让奥托去追洛凛,并不是单单的担心那个妖精吧,因为春夏去追秋冬倒可能是有去无回。”
克劳迪清楚,奥托是不可能追上洛凛的,妖精的飞行速度并不是人类的脚程能够追上的,就算是奥托那种高出寻常人类许多的体能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追上洛凛。
等他追到洛凛的时候,可能已经到了斗争的中心,而且秋冬离开的时间要远远长于洛凛,奥托说是追上洛凛,不如说是追上秋冬来得快。
前提是秋冬没有牵扯进那样的战斗里。
寻常人隔了山川,听不见看不见,可是魔力的波动在克劳迪这里反馈的十分充分,击碎自己和赫尔辛链接的就是强效的魔力波动。
“哈哈哈,有去无回倒是用的有趣,我让春夏追过去并不是想到可能追不上秋冬,而是故意让他涉入危险的境地的。”
“什么?”
“春夏自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要是没办法从那样的危险里脱身,还有什么好托付这满族的基业的。可是,你,那个魔法也不是单纯为了能告知我们状况吧?”
克劳迪看着那个男人,如果是能够把赫尔辛直接打碎的敌人,他的儿子赶过去,生死暂且不谈,单是自己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就是问题。
“我可不觉得春夏能够收拾那些圣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