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是反派了!我也只是想作为血魔活下去罢了。”
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眼睛瞳孔的扩大,不,为什么我能够感受到,除了我在这空间里被虚构出的实体的眼睛之外,我似乎还能够通过其它的东西来感知眼睛看见的部分之外的东西。
就好像,我还哦与其他的眼睛在这个空间的其它地方,正在观察着这一切。
但也仅此而已,模糊的感觉,像是做梦时候的上帝视角,似乎什么都能看到,其实什么都察觉不到也难以控制视线的走向。
“你想要活下去?”
我尝试着挣脱开血丝的束缚,那也是一种难以察觉到的东西,毕竟,我也不知道那东西的具体构成和作用。
看上去像是共同牵制着我和血魔,可是实际上,似乎是血魔受他的影响更大,当我想要行动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的阻挠,只有当我完全没有了动作的时候才会拉扯着我变成“大”字形。
看上去是由比蜘蛛丝还要纤细的东西缠绕构成的,可是无论我怎么行动都扯不断,伸展性也飞比寻常。
而且,之前当血魔的具象化消失的时候,那些血丝也短暂的消失了片刻。
可是对我的牵制效果却没有随之消失。
就是说本体并不是血丝,只是一种,方便我观察的东西。
“难道这样不算活着吗?我们同心一体。”
“呸!这也算是活着吗?你自己也应该清楚的吧,不到身体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连畜生的血都不喝,别说那十年,十年,我连血味都没闻到!”
眼睛开始剧烈的跳动,对,就是跳动,上下眼帘不断的颤动,他似乎意识到了一次性的重击没有办法压碎我,所以采取了提高频率的方法。
收效甚微,似乎只要他触及到血丝的控制范围,就会遭受到不可抗拒的力量被推回原本的位置。
“可是那十年我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
也许放在寻常人类的生活水品是真的不怎么样,可是,那是我度过的不用四处寻找要杀的怪物,也不用担心即使掩盖了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的潜伏着也会被突然出现的裁决者追杀。
我吃着寻常人类的食物,和寻常人类过着相同作息的生活。
那能算作好好活着吧,强行要求自己对各种各样的血腥味感到恶心,甚至是反胃。
“可是我是血魔啊,身体变得憔悴不堪,不也是你一意孤行的结果嘛。”
“至少,这样总比放你出去害人要好上不少。”
“你都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我会害人!”
“就在刚才,你不是怂恿着我杀了那个天使吗?还要喝他的血什么的。”
“我饿了,只是饿了。”
可是他的语气突然软糯了下来,就像是经常和我念叨自己饿了的洛凛很像,那是真的因为肚子里能够提供能量的东西都被消耗殆尽之后才会发出的苦苦哀求。
可是洛凛说出来的时候往往带着哭腔,或者是那种小女孩子常有的撒娇的语气。
可是血魔说的很平静,话语里带着应该的理直气壮,反倒是我欠他的。
是啊,是我欠他的,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已经固定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血魔,饱受着饥饿的折磨。
“喂,我说,你其实是学我的吧。”
“你什么意思?”
“之前我就在想,以往的那些血魔到底还有没有作为人类的意识,如果没有了的话,为什么他们能够和自己往常的样子差不多。”
“……”
“你冲出去的时候,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手里掌握不了手里的力道,但是但凡看到的有趣的事物在玩弄之余只剩下破坏,我说的对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眼睛就像是正在用心的听我的推断,不再频繁的眨巴自己。
“你在控制身体的同时在学习我的一切,学习我的行为方式,连说话都是同我学的。”
“放屁!”
可是我刚刚说完,那眼睛又一次用了那最初的一次一击,沉重的眼皮落下,可是这一次,眼皮还没有落下太多,似乎连遮掩住的眼白都要少上许多,就被那血丝限制的弹了回去。
“我为什么要学你!不就是战斗吗?我靠着不断的和那些人战斗,就算是身体被破坏,我也能学会。”
“可是你终究是在和我同化,当我们终究变成相同的时候,不是我被你吞噬,就是我依旧压制着你。”
我终究是察觉到了那血丝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