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习惯让奥托苏醒过来,毕竟长时间的面接地面的趴着,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奥托试着用手把自己撑起来,还好,这一次并没有出现之前那种感觉。
这才对嘛,哪有原地昏迷导致人对生命失去体验这种说法。
站起来还是有些艰难,接连不断的失去意识让奥托的控制力收到了影响,耳朵里传来蜂鸣,脖子被打中的地方就像烙铁一样难受。
那一记手刀他完全可以杀了我,奥托这么想着,只要加重力道,脊柱就会被打的错位压迫气管和血管。他相信那个人办得到。
“赫尔辛吗?”低声确认男人的名字,这个魔王的随从表现出了超乎自己想象的实力,在之前自己能接收到的报告里,这无非是一个在正面冲突中几乎不露面的小喽啰。即使是毫发无伤的自己,面对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且,预知未来似乎也是确有其事。
奥托站起来舒展了身体,因为强悍的身体素质,自我愈合的情况下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还是要包扎一下。
“怎么回事?”明明,自己之前还对魔王抱着满腔的恨意,可是现在想起那一晚的事,以及自己刚才被袭击的经过,感情就像空白的,原本应该是有高昂背景音乐的话剧被该成了哑剧。
无法怀疑,无法憎恶,无法愤怒,而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惊骇也没有,只有惊讶和淡淡的疑虑。
奥托抓着自己的头,他意识到那一晚,魔王消失的瞬间产生的震撼绝对不止是让自己失去意识那么简单,有更可怕更难以解释的东西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那个女孩,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吗?”这是奥托能想到的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为了揭开魔王死前的秘密,必须找到那个女孩。
如何去找呢,在跌在地上失去记忆以前,奥托模糊的记得那个女孩被赫尔辛抱起来,夺路而逃。
那个古怪的背包,就是她插手进缘起的战斗时的那个背包,似乎没有带在身上。会被随身携带的道具一般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眼前是几栋连接在一起的房屋,瓦屋也分出了很明显的阶级,奥托意识到赫尔辛应该住在比较低级的房子里,出于直觉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源于赫尔辛的表现,在撕破脸皮以前,那完全就是一个为了生计讨好所有人的酒保模样,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拥有这个看起来还有些规模的酒店的老板了。
把十字架从衣服里拿出来,握在手里,低声的祷告。
闯进门时奥托手里握着剑,他战斗的本能让他不能放松,说不定这房间里藏着特殊的机关,那些放弃巢穴的盗贼经常这么做。
这房间里丝毫察觉不到危险的味道。奥托回想起执行任务时偶尔借宿的那些普通人家的客房,也是这种气息,不经意间放松了手上的剑。
他就生活在这里,没有做作也没有伪装,换洗的衣物还晾在阳台上,茶几和鞋柜都收拾的十分整洁。衣柜旁的墙上贴着看上去是这个月的账单,上面还写着“购入新的皮鞋”,这样的批注,他的生活过得不算滋润也不拮据。
淡淡的酒香合着一点油烟味,窗台上的插花刚换了水,水珠还残留在盆壁上。没来得及整理的床铺,褶皱的地方显出小孩的轮廓。
如果那个女孩没有来的话,这个被追击了十年的人,可能在某一个年岁完全放下警惕,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光是看着屋内的景象,奥托都能想象出男人日复一日的生活,拎着从店里拿来的度数不高的酒,坐在书桌前精打细算之后每一天的生活,宽裕的时候会有夜宵,他每天大概都在和老板斗智斗勇,因为日历上发放工资的日期并不固定。
他有能力在一方水土里作威作福,只要隐瞒身份,不被圣堂的大部队发现。佣兵和护卫队奈何不了他。习惯了生杀的刽子手,为什么甘愿销声匿迹的躲在这里,过没有身份没有保障的生活。
奥托抓起落在床上的背包,比想象中要轻,也许那个女孩只打算做短途的离家出走,他打开了那个背包。
我感觉到背上传来轻微的扭动,还有不情愿清醒的呜咽声。
当洛凛在背上安心睡觉的时候,我已经赶了不少的路,在到达藏有物资的地点之后没多久,小妮子就醒了过来。
理因是翻找东西时的剧烈活动吵醒了她,不然她可能会一直睡到我到达客栈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