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玉冉再一次去了香风院。
之前因为针对刘浅荭丫鬟的时候她来过一次这院子,可是这一次她要针对刘浅荭个人,所以她抱着一副找麻烦的心。
只是现在这院子看起来和以前有嗲你不一样的,不仅因为这个季节的问题,还因为这院子的丫鬟勤快了很多,给人的感觉是井然有序的。
好家伙,这么一个外人居然把这院子弄成这样子,居然比真正的主子还会整理享受。
刘玉冉来到这院子的时候,屋子里面的刘浅荭正欣赏这外面的一处绿植,自然就能看见刘玉冉。
柳枝这个时候正在给刘浅荭用蜡烛煮着一壶花茶,上好的琉璃杯子里面有五颜六色的花朵。
晒干的桃花,茉莉花,还有玫瑰花,随着水的温度,这些干瘪的花朵逐渐的绽放开来,看上去十分的美丽。
刘浅荭知道女子的容颜十分重要,在上一世她还不觉得,因为唐家根本就不缺那些燕窝银耳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一世她大概只能裹着面巾生活了,这日子过的心静不同,所以刘浅荭的感慨也不同了。
她得好好调养自己的身子才是,只有看着自己逐渐丰润的脸,她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还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好好的活着,这感觉十分的奇妙。
柳枝登时道:“小姐,三小姐这看样子就是来找茬的,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毕竟刘浅荭现在的身份是佛女,是刘家的客人,刘玉冉不管怎么嚣张也是刘家的一个小主子。
这客人不能和主子的冲突太大才是,这对扎根下来可是极为不利的。
刘浅荭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居然比壶里面的花茶水还要明艳。
刘浅荭道:“她是过来找事的,不如请她进来坐坐。”
柳枝顿时想说这刘玉冉是一个祸害,当初是没有少整小姐。
当初小姐懦弱的时候不知道被大小姐和三小姐整的有多么的惨,甚至上次在阁楼上看见小姐摔下来,也是因为三小姐和大小姐在打赌。
但是现在的小姐好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不过这是小姐的命令,柳枝不敢不听。
于是柳枝出门把刘玉冉带了进来。
刘玉冉是带着怒气和讥诮之意进来的,她一进来本想把刘浅荭骂一个狗血淋头,甚至想把刘浅荭轰出刘家。
可是她看见刘浅荭戴着面巾坐在那里,身边的桌子有一壶花香四溢的茶。
刘玉冉想骂人的冲动顿时熄了不少,不是她不想骂人,是因为刘浅荭坐在那里在淡淡的笑,好似她现在开口就骂人会显得自己是多么的无理取闹一样。
但是刘玉冉的口气也十分不好道:“大师居然敢主动叫我进来?”
刘浅荭淡淡道:“不叫你进来作何?难道让你作为刘家的主子居然站在我的院子外面?这实在不妥。”
刘玉冉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
刘玉冉顿时想到刚听见丫鬟说这佛女和刘浅荭十分的相似,如此看背影和身段却是很相似。
但是再看看这气度和一言一行又觉得这分明是另外一个人。
在刘玉冉的眼里,刘浅荭是一个什么人,是一个遇到事情只会焦头烂额的人。
遇到她们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小心翼翼,而又唯唯诺诺的人,在刘玉冉的印象里面,刘浅荭胆小怕事,哪里会有现在这般从容不怕的态度。
于是刘玉冉毫不客气的坐下来。
刘浅荭也不闹,她让柳枝准备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又把煮开的花茶水倒进两个杯子里面,然后对刘玉冉的道:“三小姐要不要尝一下?”
刘玉冉看着新奇的玩意,心里虽然好奇,可她还是嗤之以鼻道:“不必,若是有毒那就麻烦了,凭借大师现在在夫人眼中的地位,即便我死了,夫人也不会责怪你的。”
刘浅荭微微一笑,道:“三小姐严重了,我可没有三小姐说的那么厉害,我现在能入得了夫人的眼睛,完全是因为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有一句话做狡兔死走狗烹,不知这话三小姐听过没有?”
刘玉冉瞪着刘浅荭,顿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狡兔死走狗烹?”
刘浅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任何意思,我的意思是三小姐之前不是为大小姐和夫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吗?可是到头来夫人还是弃你于不顾,甚至现在不待见三小姐了。”
刘玉冉顿时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刘浅荭抿了一口花茶,品味了一下其中的滋味,她的脸虽然在面巾里面, 可是的双眸却在外面,她的眼神释放着幽深的目光,宛如迷雾背后的森林一样,看起来有点让人胆颤。
刘浅荭一直戴着面巾,或许因为早已经习惯了,所以喝茶的时候用手轻轻的撩一下,就能品查里面的滋味,而且看起来行云流水,一点都不蹩脚。
刘浅荭不急不躁道:“我的意思很明显,三小姐毕竟是一个庶女,这要讨好夫人生活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不如三小姐自己筹谋筹谋,尤其是三小姐的亲事。”
刘玉冉不喜欢别人说她是庶女,但是刘浅荭这透露的意思是要提醒她,于是刘玉冉换上了一种态度,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亲事这几个字刘玉冉说不出来,毕竟她还未曾出阁,不好议论自己的亲事。
刘浅荭点点头道:“正是,三小姐的亲事很重要,要看三小姐的心往哪里想,人就应该往哪里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刘玉冉在不懂就是真的傻了。
刘玉冉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 道:“大师可有什么高见?”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羞涩不羞涩了,这毕竟关乎于自己的未来,还有自己憧憬的生活。
刘浅荭温和道:“高见谈不上,我知道太师府邸的少夫人位置很适合三小姐,我还是很支持三小姐进入太师府邸的。”
终于有一个人支持自己的选择了,可是刘玉冉也不笨,她讽刺道:“你在支持又有何用,我只是一个庶女,难道我还能真的成为太师府邸的少夫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