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敢问福晋,妾身已经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那么在可以开始了吗?”染芳华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大门口,她可以继续耗下去,而蓝淼却是不能,无奈之下,蓝淼只好要紧牙关,硬着头皮,率先开口询问道。
“哦哦,看来蓝夫人有些着急了,那好吧,蓝夫人,你容本福晋好好想想,要给蓝夫人以及大皇子府一个合理的交代的话,应该先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呢!”
就在蓝淼的话音落下之后,只见染芳华眯了眯眼眸,眼帘微微向上一挑,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之后,却是将纤长的指尖抚上了额角,一边微微摇着头,一边好似陷入了艰难的思考之中。
染芳华的刻意刁难之意蓝淼算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恨得牙根儿直痒痒的同时,却是又无可奈何,尤其此时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蓝淼先前又努力地将自己个塑造成了一个可怜而又柔弱的受害者的形象,如今她更是不好发作。
只不过一直这么跪下去的话,蓝淼也却是有些顶不住了,短暂的思索过后,只见蓝淼一转头,没好气地挑起了眉眼,朝站在身后,手中托着托盘的贴身侍女使了一个眼色。
见状,蓝淼的贴身侍女会意,刚忙先将托盘给放在了地上,而后来到了蓝淼的身旁,弯下腰来,扶着蓝淼的个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她给搀扶了起来。
由于跪着的时间比较长了,蓝淼在起身的过程中,双腿的膝盖处又酸又痛,简直就是苦不堪言,连带着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之下,想来蓝淼非得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不可。
死死地咬着牙跟儿,蓝淼愣是一声也没有吭,因为在染芳华的面前,蓝淼并不想叫染芳华看了笑话,艰难地站直了身体之后,蓝淼这才没好气的道:“一切全凭福晋做主!”
声音落入了耳中之后,染芳华这才抬起了头,望向了蓝淼,那看似平静的眸光之中,却是充满了玩味儿的感觉。只见蓝淼前脚刚站直了身体,后脚她的贴身侍女就赶忙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为蓝淼揉着膝盖。
这一切全都落入了染芳华的眼中,或许在外人看来,一个奴婢如此伺候一个主子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即便是蓝淼只是大皇子的一个妾室,但她在奴婢的面前毕竟也算是一个主子。
可是染芳华太了解蓝淼的性子了,她不仅要强,又极度的自以为是,但从她贴身侍女那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能猜测的出,这个蓝淼平日里在大皇子府中究竟是怎样作威作福的。
思及至此,染芳华嘴角边的那抹玩味儿的浅笑逐渐深了深,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在蓝家的时候,她就是如此,如今嫁为了人妇,想来种种的作为倒是更甚了吧!
思绪到了此处之后,染芳华不禁眼前一亮,蓝淼以一届小妾之身,在大皇子府里作威作福,对下人多翻的欺压,想来众人当面不敢说些什么,但在背后可能是很多的怨言吧,以这种情况,如果想在大皇子府里安插一个已方的人什么的,应该会是很轻松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染芳华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对付眼前的这个局势,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眼帘,将蓝淼这副憋屈不已,但却又是不得发作,无可奈何的表情收入眼底之后,染芳华的心中这个痛快呀。
但凡是都有个度,染芳华已经达到了刁难蓝淼的目的,就要适可而止,如果再这样下去,难免就会落人话柄,很容易滋生出她这个三皇子福晋仗势欺人的言论出来。
到那时反倒是使染芳华自己处在劣势里了,更何况蓝淼此时已经站起来了,要是她还死撑着跪在地上的话,多多少少让她吃点苦头的话那还有点意思。
如今却是真真地没什么意思了,蓝淼的双膝在贴身侍女的揉捏之下,那沉痛的酸疼之感总算是缓和了不少,但是随着日头的不断升起,蓝淼额角上的汗珠儿倒也是越冒越多,渐渐有些狼狈与疲乏之态了。
而这种种情况皆是被染芳华给瞧见了,她只是含笑望着蓝淼,眼神之中充满了玩味儿的味道,但却只字不提要给蓝淼摆个凳子或者打个伞什么的。
蓝淼怨恨地望着染芳华,心中这个气呀!但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先前她又吃了这些苦,说什么也不能中途就此放弃了,否则她就真的彻彻底底地沦为一个笑话了。
思及至此,蓝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所幸把心一横,咬牙强挺着,望着她,染芳华突然眯了眯眼眸,思绪顿时随风飘远,不知着落在了何处。
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染芳华突然想起,上一世在小时候,她突然在街上遇到跟野狗抢食吃的蓝淼,那是蓝淼眼中也是含了这份倔强。
只不过时至今日,唯一最大不同的便是,那时的蓝淼为了生存,年幼的她迫不得已要去跟恶劣的生存环境去做斗争,那份不屈的倔强落入了眼中之后,不由得叫人滋生出了些许的怜惜与心疼。
而如今想来,或许就是当时蓝淼眼中那一抹不屈的倔强,让人心疼的同时,也好似具有神奇的魔力一般,彻底打动了同样年幼的蓝依,也就是后来重生之后的染芳华。
如果当初不是染芳华的同情心一时泛滥,也就不会央求着蓝东方救下蓝淼,并且还将她给收为义女,也就不会给整个家族都带来灾难了,这是染芳华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
而如今站在染芳华面前的这位蓝夫人,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那娇美的容颜却是没有发生一点的变化,只是眼中的倔强却是截然不同了,带着阴狠与算计的光芒,流转之间暗藏锋劲,一不留神,便会直接被划伤。
变得功利儿又复杂之后的蓝淼,再无儿时的那副纯良与坚持的面容了,剩下的唯有满目不堪的丑陋与狰狞,浑身带刺儿,根本就无法接近,想来即便是有亲近之人,最终也只能是被吓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