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殷虹的血色映照着蓝色的海面,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白色的沙滩上闪着一抹余晖,瞬间散去,夜幕翕阖。
“快,快回山庄!”上官潋月抱着若雪说着飞奔而去。
一行人匆匆赶回山庄,上官潋月抱着若雪来到竹林轩。
“彭老,雪儿怎么样了?”碧娘焦急地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需要调养些时日。”彭来子号过脉说。
“月儿,你也回去梳洗一下休息吧!”碧娘摆摆手说。
“谁让她走了,跪下!”上官寰从外面走进来,两眼圆睁愤怒地说。
上官潋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的眼神望了一眼碧娘,说:“爹爹您打死我吧!”上官潋月别过脸去说。
“来呀,请家法!”上官寰高喊着。
“老爷,雪儿安然无事,就别责怪月儿了。再说了这事也不能全怪月儿,要罚两人一起罚。”碧娘握住上官寰的手说。
“夫人,这么惯着她早晚会惹出大事的。”上官寰攥着拳头叹了声气坐在椅子上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此时起到祠堂思过三日!木贵带月儿去祠堂!”
“大小姐,请吧!”木贵扶起上官潋月轻声说道。
上官潋月回头望了一眼躺在月牙塌上的若雪朝外面走去。
“老爷,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去祠堂不合适的?”碧娘扯着上官寰的衣袖说,“荷香,快去跟着大小姐。”
上官寰闭上眼睛不言语。荷香转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你们都下去吧!坠儿吩咐厨房熬些姜汤端过来。”碧娘望着屋外的几个家丁说。
“贤弟,我到厨房熬些祛风寒的药去。”彭来子对上官寰说着转身出去。
“老爷,别生气了,月儿也是无心的。”碧娘递给上官寰一杯茶说。
“夫人待月儿视如己出,希望月儿能明白一的一片苦心!”上官寰握着碧娘的手说。
“我不奢望月儿懂我的一片苦心,但求她以后别在赌气做出一些傻事来。”碧娘笑着说,“明日便是中秋佳节,老爷要宴请哪些人?我让人着手准备。”
“今年不宴请任何人,我们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就好。”上官寰环腰搂住碧娘温柔地说。
“希望雪儿明日便能好起来。”碧娘靠在上官寰宽阔的臂膀上说。
“啊,别追我,别追我。”若雪手舞足蹈大汗淋漓忽地坐起。
“雪儿,你醒了。”上官寰和碧娘来到月牙床榻问。
“我这是在哪?”若雪问。
“在家,在竹林轩呀。”碧娘握着若雪的手说,“哟,怎么这么烫?坠儿,快去请彭老?”
彭来子大步流星来到竹林轩,为若雪搭脉,“雪儿高热,先让她这药喝下看看能不能退热。”
“晚上一定盯着,一直高热就麻烦了,恐怕就要······”彭来子走到碧娘身旁小声地说着。
“怎么,雪儿病得很厉害吗?”上官寰不解地问。
“也不是。贤弟还记得上个月在燕王府的时候,雪儿高热差点······我是怕一直高热不退,雪儿的身体抵挡不住。”彭来子皱眉捻着山羊胡说。
天空一轮皎月高挂,月光透过窗子洒在黑漆漆地祠堂里,大殿里仙逝的牌位林立,阴森森的。上官潋月跪在祠堂的大殿中,心里直打哆嗦。
门“吱扭”一声应声而开,跪在一旁的荷香嗖地躲在上官潋月的身边,“小姐,好瘆人呀!”
“月儿,我让厨房做了两个你爱吃的菜。”碧娘走进祠堂,坠儿提着食盒跟在后面。
上官潋月先是一惊而后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碧娘打开食盒端出了一盘炒干丝,一盘葱爆肚丝,和一盘精致的桂花茯苓糕。
“趁热快吃吧,忙了一天了也累了。”碧娘拿起一块桂花茯苓糕递给上官潋月。
上官潋月默默地接过来,轻启朱唇咬下一小口,眼泪“吧嗒吧嗒”滴落。
“妹妹醒了吗?”上官潋月低泣着问。
“雪儿醒了,只是受了些风寒没事的。”碧娘安慰道,“月儿要委屈你待在祠堂了,我让坠儿留下陪你们,不然堵不住族人的悠悠之口,希望你能明白。明日早上娘来接你,我们一家人一起过月夕。”碧娘抚着上官潋月凌乱的秀发说。
“我,我只是······不曾想雪儿就掉入寒潭里了,我真不是有意的,娘原谅我!”上官潋月大声哭泣着。
“傻丫头,想让娘原谅你,就趁热把饭吃了。”碧娘一声叹息,“坠儿,把灯点上。”
她从上午出去一直到晚上滴水未沾,早已饥肠辘辘了。上官潋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抹着眼泪。
绣楼里奶娘余氏焦急地踱着步子,她心里如着了火,这月儿私自去寒潭禁地老爷罚他到祠堂思过那是轻的,让族长知道了那是死罪。她不敢前往祠堂只能在屋子里干着急。
碧娘看着上官潋月吃过东西才离去。
“雪儿你感觉怎么样了?我真怕?”碧娘回到竹林轩急切地问若雪。
“没事,只是感觉浑身无力。我想回心澜小筑安静地睡一觉,明日就好了。”若雪浅笑着。
“雪儿,你这样回去我担心呀!”碧娘微皱眉心说。
“娘,我在这里睡不着。你担心什么,还有冰蓝和紫翠呢。”若雪央求道。
“夫人,就依雪儿吧!”上官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说,“紫翠,冰蓝好生照顾你们家小姐。”
“是,老爷!”紫翠和冰蓝应着。
上官寰把一床绣被裹在若雪的身上抱起,把若雪送回了心澜小筑。
若雪躺在床榻上昏昏迷迷地一会儿便睡下了。上官寰看到若雪睡下才离去。
若雪睡至半夜,又做起了梦,梦里还是那一片樱花树海,树下一个古色的圆桌旁坐着那个白衣的男子悠闲地一边喝茶一边下棋。
“心澜小筑住得很满意?换了新地方也不知道通知我这个老朋友?”他右手粘着白玉棋子冷冷地说。
“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你在下棋?”若雪莞尔一笑走进看着棋盘。
“你好像有心事?棋子之气仓乱心性不稳所致。”若雪指着棋盘说。
“能猜出我有什么心事?”他心里一惊,如海的深邃里却波澜不惊。
“猜不准。”若雪耸耸肩膀说。
“算了。我们下棋吧,拿出你的真实水平和我对弈一局。”他盯着若雪冰冷地说道,“你与耶律滕浩对弈盲棋,第一局只用一半的实力,第二局则用了三分之二的实力,今天我们也来下盲棋如何?”
“哦,好呀。”若雪望着他心里想:你能洞穿一切,和你下棋非输不可,除非······
“你在想什么呢?”他冷眸盯着若雪问。
“我有些头晕······”若雪站在花海中说着身子一晃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