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皇宫内歌舞升平,皇家家宴正在进行着。
白衣男子陪着若雪到了三更天,慢慢地把若雪放下。他修长的手指在若雪的手上画了一把小巧的笛子,附在若雪的耳边说:“等你再犯病时,轻唤仙灵笛三声,我便出现,你再也不会有痛苦了。”白衣男子呵气嗝痒了若雪的耳朵,若雪咯咯地笑出声来。他望着若雪的样子消失在空气里。
耶律南留在宫中陪着北齐王说了一夜的话,提到了若雪的种种。天方大亮,若雪伸手索取温暖,两手扑了个空。若雪一骨碌做起,阳光隔着朱窗洒进一抹金黄。
又做梦了,昨晚的梦做得最真切的一次,“仙灵笛。”若雪看着手中隐隐的印记,“他是谁,为什么救我?”
“雪儿,起来了吗?上官老爷要和殿下去辞行了。”碧娘站在门外问。
“我起来了。”若雪说着一骨碌爬起穿好衣服,侍女们忙起来伺候若雪梳洗。
“我去跟上官叔叔道个别。”若雪梳洗完毕说。
若雪和碧娘由侍女引路来到书房外,“多谢殿下搭救!上官某人还有些要事去处理,就此别过。”上官寰施礼道。
“罢了,本王便不强留,日后上官大侠路遇此地,可要进府与本王叙叙旧。”耶律楠说,“桑普替本王送送上官大侠。”
“请。”桑普把上官寰,木贵引着走出书房。
“上官叔叔,您这是?”若雪问。
“我呀,有些重要的事去办。”上官寰说。桑普见状退到一旁。
“这个你拿着,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上官寰说着递给碧娘一个细长的锦盒。
“桑大人,就此别过。”上官寰抱手施礼道,“木贵我们走。”
“丫头收拾收拾,父皇和母后要见你。”耶律楠站在书房门口说。
“所为何事?必须去吗?”若雪扬起笑脸说。
“不去,那是抗旨不尊。来人呐,给丫头打扮一番。”耶律楠命令道。
一会儿的功夫,若雪被侍女们收拾妥当,白色缎地莲花长裙,外罩一件白色的烟罗纱。脚上蹬着一双绣着莲花的白色靴子。宛如仙女下凡。
耶律楠拉着若雪的手走出王府踏上轿子赶往皇宫。
“丫头不必紧张,母后想让你在宫中暂住几日而已。父皇听说你的棋艺精湛想与你斗棋,别无他意。”耶律楠看着若雪默不作声安慰道。
轿子在皇宫的听雨阁停了下来。
“落轿,燕王殿下到!”桑普声音如洪钟喊道。
耶律楠扶着若雪下了轿撵,奔着听雨阁而去。
“父皇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千岁!”耶律楠跪下行君臣之礼。
“民女祝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若雪屈膝跪地行礼。
北齐王与璃嫣皇后相视一笑,“起来吧,赐坐!”
“谢母后!”耶律楠起身坐下。
“民女站着便可。”若雪说。
“来,到我这来。”璃嫣皇后招手示意若雪过去。
若雪看了看耶律楠,耶律楠点头示意。若雪步履莲花走到璃嫣皇后身边。“哟,多么可心的人儿。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璃嫣皇后握着若雪的手问。
“回娘娘,民女今年六岁,姓柳名若雪。”若雪垂眸浅笑回着。
“听说你的棋艺超凡,敢于朕对弈?”北齐王和蔼地问道。
“民女不敢与陛下对弈,若是民女赢了······民女罪该万死!”若雪噗通一声跪下回着。
“起来吧,恕你无罪!你若赢了朕你想什么随你选,你若输了,朕提任何要求你都得无条件的答应。这样可否?”北齐王笑着说。
“好。”若雪莞尔一笑。
“丫头你这么胸有成竹?”北齐王好奇地问。
“可输棋,但不能输气势。”若雪笑着说。
“来人呐,御花园布局。”北齐王命令道。
“陛下移驾御花园,布局······”太监总管喊着。
北齐王一干人来到御花园。棋盘已布局,墨色、温润的棋子躺在棋盒里,像是马上冲锋陷阵的战士等待着号角。
若雪忽感觉一阵眩晕,微微闭了闭灵动的眸子,说:“陛下,今日对弈盲棋可好?”
“丫头好大的口气,好。来布棋,朕让你三子,你执黑子先行。”北齐王耶律滕浩凝眸望着若雪说。
若雪坐在梨花木雕龙描凤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说:“二十七手占位挡。”
“二十八手朕下段位挂。”
“二十九手······”若雪闭着眼睛迟迟不落子。一眨茶的工夫一过,旁边太监,侍女焦急地轻声议论着:“那丫头为何不往下走棋?认输吧。”
耶律楠看着若雪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些担忧,眉心紧蹙,蓝色的深邃凝望着若雪。
半个时辰过去,“二十九手万位压。”
太监总管附在耶律滕浩的耳朵边说:“陛下,丫头中盘胜,半目。”
耶律滕浩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棋盘上的旗子,缕着墨髯说:“妙,绝妙呀!”
三局两胜,再来一局。新的布局开始。
“陛下,这次我们猜棋子定先后。”若雪在起身说道。
“好,依着丫头来。”耶律滕浩抓过一把黑棋,握在手中。
若雪粘起一颗白子在手中,众人惊诧不已。太监总管数了数黑子,12颗。说:“双,黑棋先走。”
“皇上万福!”一个娇柔的声音飘来,来人便是大国师荣膺的女儿容碧瑶—容妃,摇曳着纤纤腰肢袅袅而来。
“容妃来得正好,帮朕观棋。”耶律滕浩示意容妃过来。
“应。”嗲嗲的应着。
“姐姐万福!”容妃道了个万福坐在了璃嫣皇后的一旁。
“对弈开始吧!”耶律滕浩命令道。
“八十七手压位接。”北齐王说。
“八十八手织位断。”若雪说。
“九十七手蛟龙出海。”北齐王说。
璃嫣皇后心里想这丫头不简单。
“第九十八手截杀。”若雪说。
“大胆,来人把这丫头拿下。”容妃说。
“妹妹为何发这么大的火?”璃嫣皇后问。
“姐姐,这丫头要把陛下的龙截杀,难道不该治罪。”容妃嗲嗲地问。
“不妨,一盘棋而已。”北齐王沉着声音说,“九十九手叫未搬。”
“一百二十三手头尾冲。”若雪沉着地应着。
“一百三十二手搭。”北齐王说。
“一百三十四手······”若雪陷入深思,揉着太阳穴。
日阳西斜,余晖洒在棋盘上褶褶生辉。
“丫头,身体吃得消吗?适可而止吧!”耶律楠靠近若雪压低声音问。
“没事,容我思虑片刻。”若雪淡淡地一笑说。
若雪闭上眼睛把棋盘上的棋子的位置缕了一遍,说:“拆。”
“封。”北齐王额头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总领太监赶紧拿出绢帕拭去。
“通幽。”若雪说。
北齐王忽然起身,念叨着:“通幽,通幽,没路可走了”。一炷香过后,说道:“双虎。”
“逼近。”若雪说······“一百四十八手断。”
膳食房的太监站在远处,总领太监摇头示意别惊动。
“朕,输了。”北齐王睁开眼睛说。
“陛下,该用晚膳了。”总领太监上前禀道。
“传膳听雨阁。皇后、容妃、楠儿,丫头同朕共进晚餐吧!”北齐王起身命令道。
“谢万岁!”众人起身谢恩。
“起驾,听雨阁!”太监喊着。
容妃扶着北齐王走在前,璃嫣皇后其后。耶律楠和若雪走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