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未亮,细雨蒙蒙。马车装好行装出发了。若雪和上官潋月她们坐在马车里,若雪望着烟雨蒙蒙远去的狼闹胡同。
马车一路奔着川地而去,越靠近川地越发的闷热起来,连日颠簸让若雪的胸口又开始发闷,虽然每夜都有他陪伴着。
若雪拧着眉捂着胸口,“姐姐我不舒服。”
“爹爹,雪儿病了。”上官潋月跳下马车飞奔到马队前面。
“吁!”上官寰勒住缰绳。“木贵,找处地方打尖休息。”
上官寰拨转马头来到马车旁,下了马,“雪儿,怎么样了?”
“老爷,小姐病得厉害,得赶快找个郎中瞧瞧。”冰蓝下了马车回道。
若雪腹如刀绞,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木贵骑马跑来,“老爷前面五里有一个田家店的客栈,去那打尖休息吧。”
“去田家店。”上官寰喊着。“驾驾~”马队扬起尘土飞扬。
马车一眨眼的功夫来到田家店。紫翠和冰蓝扶着若雪进入房内,“紫翠,我没什么大碍,是水土不服,中了暑气。你去抓些祛暑湿的汤药来喝下便好了。”
“是。”紫翠转身退下。慌慌张张找到木贵,“木伯伯,购买的药材可有祛湿气的,我家小姐要用。”
“翠丫头,有。我带你到马车上去取。”木贵带着紫翠来到后院的马车取出一些药材。“翠丫头这几种看看够用吗?”
“木伯伯我先拿回去,不够我自己再来拿吧。”紫翠和木贵捧着一些药材回到田家店的正院里,一个身着行云流水纹、白色衣袍,头戴白色斗笠的男子,手执玉萧飘进店内,磁性的声音飘起:“小二,住店。”
“来了,这位爷玄字二号。”小二热情地招呼着带着他奔着玄子二号房而去。
紫翠抱着药材回到房内,“小姐,药材拿来了,看看够用吗?”若雪拿出几种,按比例配好。“紫翠拿去熬好端来。”
“是。”
半个时辰过去,紫翠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小姐趁热喝吧。”若雪小口小口喝下。一会儿的功夫,肚子的痛慢慢消失了,卧在榻上。
天将近晌午,上官寰带着一行人来到正厅坐下,“小二,饭菜看着上。月儿,去看看雪儿好些了没有,若好些让她过来一起用餐。”
上官寰一行人,四张桌子刚刚挤着坐下。一袭白衣的男子坐在一个角落里,“小二,来壶春酿,几碟小菜。”磁性的声音飘荡在厅内。
上官潋月不由得朝角落望了一眼,看不清这人的面目。还真是稀奇,莫非见不得人。上官潋月朝若雪的房间而去。站在门外低声询问:“雪儿,好些了吗?爹爹让你下来一起用餐。”
“好多了。我这就下去。”若雪缓缓起身,“冰蓝扶我下去。”
“小姐,还是把饭菜端进房间吃吧。”
“不碍事,活动活动也好。走吧。”若雪望了一眼冰蓝和紫翠。
主仆三人先后下了楼来到厅内。
“雪儿,坐这。”上官寰示意坐在他一旁。
“爷,您的菜来喽!”小二把菜端上桌,若雪默默地吃着。
“雪儿,你看那边的人很真有趣!”上官潋月附在若雪的耳边说。
若雪抬头望向角落,“是他。”嘟囔了一句。
“那人你认识?”上官潋月询问,若雪摇摇头。
吃罢午饭,若雪回了自己的房间。卧在榻上,翻看着鬼谷子的阴阳纵横术。心里想着:他怎么来了?笑着又摇摇头。
夜里,上官寰换上夜行衣神神秘秘飞身越墙而去。对于这些若雪是知晓的,上官寰住在若雪房间的斜对面。
上官寰一路飞奔闪身进入破庙里,一个蒙面的人递给上官寰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附在上官寰耳边耳语了一阵离去。
上官寰把盒子放进怀里又飞奔而回,翻身进了窗子,换下夜行衣,坐在灯下打开黑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封信,上官寰看完了信脸色大变,握着信的手战战巍巍。
他拿着信靠近灯光仔细地看了一遍,手一松,信飘在落地上。他弯腰捡起信放在烛火烧掉。
入夜后,漆黑的幕布拉下,伸手不见五指。田家店客栈热闹起来,屋顶上只听“嗖嗖”先后几帮人穿行而过。若雪和紫翠、冰蓝一个房间。若雪坐在榻边手指粘着一枚棋子思索着盲棋中的棋局。
“小姐夜深了,早些睡吧。”冰蓝立于一旁询问着。
“你们先睡吧。我等会睡。”
“是。”紫翠和冰蓝在屋内外间的地上打了两个地铺合衣睡下。
“哦,下在这。”她拈起的棋子放下,吹灭烛火睡下。
“风干物燥,小心火烛!”划破沉寂的夜。
若雪似睡未睡,他忽然到她的榻边。“好些了吗?”他关切地询问着。
在梦中从未看清他的样子,今日他的本尊出现了。
若雪抬头望着他,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龙眉微挑,一双清澈、深邃的黑眸,让人深陷其中。修长高大、魁梧的身材,一双如海的深邃黑眸暗沉。冷傲里透着盛气逼人,散发着天帝至尊的气势。
“没事了。为什么突然来到田家店?”若雪望着他想解除心中的疑惑。
“突然有重要的事要去处理,正好顺路。这样不更好吗,可以天天看到你了。”他握着若雪的手,若雪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头不语。
“这里的情形有些复杂,不太放心你。我们对弈可好?”他柔声说道。
若雪点头应着。
“我们下盲棋。”他把若雪环在怀里,“这次你执黑子先。”
若雪闭上眼睛心慢慢沉静下来,宛如静谧的大海。
“第五十八手,占位挡。”若雪沉着应对。
“对杀”
“第五十九手,通盘劫。”若雪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黑影闪入屋内。
他拈起一枚棋子手轻轻一抖,棋子飞出射向黑影,黑影一声惨叫化为一缕风消失了。
“时候不早,睡吧。明日再接着下。”他拍了拍若雪后背。
“哦。”若雪靠在他怀里似睡非睡偷瞄着他。
“怎么睡不着吗?”他抚摸着若雪的秀发。
“有点不适应。”若雪缩进他的怀里。
“就当在梦里。等你睡了我就走。”他在他的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若雪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他的嘴角上扬,卧在床榻上闭上眼睛,若雪合上眼睛沉沉地睡下。
上官潋月听到屋顶的声响卧在榻上,警醒着没敢睡。刚才的那般黑影,她心中一惊,四重更天的人怎么来这了。
她侧耳倾听隔壁若雪的屋内,并无异响。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新月剑放在枕下,右手始终按着剑鞘准备着随时战斗。
一夜过去安然无恙,一早上官寰看着若雪并无大碍便让家奴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一袭白衣手握玉萧的他看见上官寰正在后院吩咐家奴装点行礼,便上前抱拳施礼:“这位老伯,请问去蜀中的普陀寺怎么走?”
上官寰定睛一看:这白衣男子二十岁左右,一身白色的烫金绣竹衣袍,头戴白玉冠,手握一柄玉箫,玉萧尾部系着麒麟坠子,他的一双深邃的黑眸让人望着产生无限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