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歌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回过头来,看到的竟然是萧雨,心中不禁是惊了一下,“皇上怎么来了?这里不适合皇上待着,小夏子你是怎么伺候的,不知道这里皇上不能来吗?”
小夏子回答着说道:“七王爷,皇上是……”
萧雨见小夏子回的有些尴尬,便直接地说道:“为什么我不能来?七哥不也在这里吗,小夏子跟着我,他当然是听我的,我说怎样就怎样,七哥不用怪他的,只是七哥为什么说这话,为何我就不能来!”
“那皇上还是先离开吧,若是让太后知道了,皇上又要被太后说项了!”萧安歌压低的声音说着。
萧雨认真的说道:“既然七哥在这里缅怀舜妃娘娘,那我也陪着七哥一块,其实逝者已逝,七哥应该开心一点,我瞧着在七哥的脸上永远都是现在这副模样要比开心的时候多得多。”
他又不是那种冰块脸,只不过是那一份阴郁,让一个人有一种沉闷的感觉,可当你看到萧安歌开心的笑容的时候,也许你会觉得这眼前少年是那样的美好,只是始终不明白,既然一个幼年丧母的孩子,为何没有人去拉他一把,不至于让他缺失了那一份爱,而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为何他忽然会想到这么多,可是想到这些的时候萧雨就会回想到,前世那个孤零零的自己,那个寂寞到会发疯的自己,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不知道自己归属在何处,空有的不过是那如神赐一般的智慧,可那都是冰冷冷的。
萧安歌凝视着萧雨,明明刚刚还在说这话,不过转瞬之间站在眼前的人,那宛若宝石的眼珠瞬间被眼眶中辗转的泪水浸润,那从眼角溢出来的泪水飞快的就划过脸颊。
萧雨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温热的泪水划过脸庞的痕迹,为何流泪?只是因为看着萧安歌的时候,找到了曾经的那一份影子吗?一个永远是沉郁比欢快多的自己一样,所以唯有这两行清泪才能慰藉了吗?
萧安歌看着那眼眶中不断淌泪出来的人,那双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自己,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如何才是,立马伸出手,替他拂去那流淌而下的泪水,轻声的问道:“为什么哭了!”
这话一出,小夏子慌忙的凑过来,看到萧雨真的在流泪,立马找了手帕,可萧安歌已经从手袖处,那处一方绣着竹叶的丝帕,替萧雨拭泪。
“这好端端的怎么倒是哭起来了?如今都是坐在皇位上的人了,岂有随随便便流泪的道理?”
萧安歌话音落下,可是看着萧雨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呜咽声,唯有那止不住的泪水层层翻涌而出,他一时间倒是慌了神,直接将跟前的人一把抱在怀中,“十弟,你这是怎么了?刚刚是七哥的不是,你若是想留在这里随你就是,何故如此呢?”
小夏子看着这状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皇上就是被魇住了一样,可是刚刚还是在好好地说话,怎么忽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萧安歌是慌神了的,连忙让小夏子去传太医,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希望能安抚他,只是这一瞬间,好像来的太突然了,看着自己那衣袖之上,泪水竟然已经浸湿了。
萧雨就好像是脑海中那如深渊一样的旋涡在吸引着他,可是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这才慢慢的顺着那深渊爬上来,当意识回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被紧紧搂在这跟前人的怀中。
“七哥,你抱得我太紧了!”萧雨轻声的说道。
萧安歌听着怀中人在和自己说话,悬着的心猛然才回过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刚刚吓死七哥了,知道吗?”
萧雨不解,“我刚刚怎么了吗?”
萧安歌听到他这样的问自己,难道刚刚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吗?外头小夏子慌忙的将太医请了过来,萧雨直接问道:“七哥怎么还请了太医过来了?”
荀太医看着眼前的人,直接见了礼:“老臣见过皇上,七王爷!”
萧安歌有些不敢置信刚刚在自己眼前发生的所有,冲小夏子摇了摇头,便对荀太医说道:“有劳荀太医走一趟了,是本王唐突了。”
“小夏子刚刚说皇上……”
萧安歌立马给了荀太医一个眼神,荀太医会意,“老臣先行告退了!”
萧雨不解,只是问道:“七哥和那个荀太医说的什么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没事,你不用明白,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事情而已。”
“哦!”萧雨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可当在自己身边的人各个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的时候,似乎所谓的聪明就变成了不傻!“七哥以后要多开心一点,对了,七哥刚刚干什么这样紧的抱着我啊?”
萧安歌淡淡的一笑,“七哥知道,不管有什么,七哥都会多高兴一点,至于为什么抱着你,是因为七哥好久没有抱过你了,所以就抱一下,你介意!”
萧雨汗颜,摇头,“不介意!”
只是这话说完的时候这正殿门口站着一个人,一脸阴冷的看着自己,萧雨只觉得自己好像来这梅棠宫真的是来错了!
小夏子立马就引着萧雨走了出去,走到靳阳身边的时候,一道阴冷的声音传出来,“回御书房!”
萧安歌看着那边的靳阳,直接叫住,“睿王既然来了,不如与本王说说话?”
萧雨一脸纳闷,可立马就走了出去。
靳阳缓步走进去,萧安歌丝毫不掩饰的说道:“从那次事情之后,皇上到底怎么了?刚刚他好像丢了魂一样!”
“是吗?本王会留意的,七王爷还是好自为之才是!”
“本王知道睿王对皇上格外在意,只是有些事情你没有亲眼见过,你真的知道吗?你纵然事事留心,可是真正隐藏的东西,睿王又知道多少?”
“皇上希望七王爷多开心一点,如果七王爷总是将太多的事情想在心上,那么开心这一回事,就会有一点遥远了!”靳阳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
萧安歌站在原地,想不通靳阳的话,可是又觉得他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知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