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揪着自己的头发表情呆滞盯着某处,利尔对素素使个眼色,说:“走,她不愿意说就算了,不必在她身上费功夫!”
素素会意,两人便出了门。
利尔命令两个卫兵:“锁上门撤了,不用这么盯着她,交由看守看着。”
卫兵答应着,当哐一下把大锁锁上,一行人就要走掉,阿彩突然尖叫起来:“公主殿下,臣全都说了!呜呜……”
……
根据阿彩交代的情况,利尔先前分析的案子思路是正确的,基本没什么大出入。
阿彩自叙是凤尊最信任的贴身使女,十三岁始跟着凤尊,至今十五年了,所以许多事情都不瞒阿彩,且基本都交与她来操作。阿彩的父母和一个弟弟都因她在堡长府里做事得到优渥的待遇,但同时凤尊也警告她,如果对主子不忠心,她的一家都会被杀掉。
秦更就是阿彩的表兄弟,也是她介绍到舒杰的堡长府效力于凤尊夫妻的,所以秦更也得到了凤尊的信任。
当凤尊要举家搬回皇宫时,便预先谋划一个针对素素的谋杀计划:仔细的了解了小洁一家子的情况后,秦更把小洁找来,打算利用完小洁之后就将其除去,所以为了掩人耳目,将小洁改名成小水,要小洁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就当她小洁跟堡长府没有过关系。
小洁随凤尊进宫之前,阿彩出面连哄带骗的许诺小洁,如果随凤公主进宫办好了事情,凤尊就以公主的名义把小纯调到身边,并为小纯指婚嫁个朝廷高官,这样小纯也不得不跟钱瑶断了,小洁就可以出宫与钱谣结婚。而且还许诺给一笔丰厚的嫁妆,让小洁一辈子都过得风光。
秦更就按原计划先杀了小纯,等小洁把事情办完,又杀了小洁灭口,哪知道利尔把秦更给抓住了。凤尊怕事情败落就急忙告知了虎尊,虎尊悄悄通知了预先安插在皇宫里的人将秦更灭口。
利尔想到那人应该就是变为马的巡查官,但秦更似乎认识他,就问阿彩:“秦更认不认识杀他的人?”
“应该不认识吧,不过我们与对方联系时,一般左口袋上插一块三角白方巾。”
利尔一顺间脑子闪现出巡查官左胸袋上确有这个三角白方巾,当时他觉得挺醒目的,却没来得及想有什么特别。这原来是虎尊和凤尊两边的人相互联系是用来辨识对方的暗号,因此秦更看到之后便信任对方,却想不到遭对方毒杀。
阿彩的交代让他更证实虎尊和凤尊有勾结,而且另一桩用绝命草暗害皇后的案子,必是虎尊所为,巡查官是虎尊的人,在给秦更的烟用了绝命草。
“那照这么说来,虎尊王和凤公主有合谋了?”
阿彩为了自己和家人性命,什么也不隐瞒了,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全说出来。
凤尊和虎尊通过网络私下有过联系,阿彩曾见过听到过两人的私聊的对话,他们对龙尊独坐皇位非常不满,合谋怎么样能把龙尊拉下位,若有这么一天,他们两人可以轮流坐皇帝。
他们计划是先把素素这个继位人暗害掉,这样龙尊必定在他的弟妹中选一个继位人,如果是这样,虎尊或凤尊就更有号召力,如果哪天龙尊身体不适,收买的太医再使点劲,龙尊一病不起,他们就会有机会上位了。
所以先是虎尊让涓细谋害素素,涓细被暴露后,怕龙尊追究,暂时收了手。素素回到万神后,凤尊又策划了这起谋害事件。
利尔是在早上凤尊挑事时,素素提到有人用绝命草谋害皇后,看到阿彩神精的异样和她所坦白事联系起来问道:“你知道秦更是被绝命草毒死的是不是?皇后差点被绝命草所害,你听了也明白谁是幕后指使人,对不对?”
阿彩抬眼看了一眼利尔,又垂下脑袋点点头。
“秦更死后,凤公主听说井下救出了一只小狗,她便紧张起来,又听说小狗已经就救过来了,怕小洁又活转回来,因此,她认为臣假扮护士杀人较为方便,就派臣去给小洁打毒针。事先警告说,万一不成功绝不可说出实情,如果敢说出来,秦更怎么死的,你一家子就怎么死!凤公主告诉臣,秦更吸入一点点绝命草就死掉了,死得极其难看可怖。所以当说到皇后娘娘也被差点被绝命草毒死,臣就想到虎尊王应该也是指使人。”
阿彩还说出一个更令利尔不安的事情,秦更因得到凤尊夫妻信任,曾经有一段时间去过舒杰管理的山林队,监视怀特所带的科考人员,并去过山上的军营训练过。回来后跟阿彩闲聊时,悄悄告知过她一些内幕。
舒杰以当堡长便利,以各种名义扩大召兵名额,因为大凌山是自然保护区,海拔三千米以上不许人随意出入,并由堡长建立山林队护山,所以他利用优势条件,在大凌山悄悄建立了军营,在那里训练一批又一批效忠的死士,潜往各个城堡建立反朝廷的地下游击队。
表面这些人是一般平民,从事各种工作,可一旦召集起来打仗,就是一支遍地开花的生力军。
曾作为堡长的舒杰要扩充召兵先得打报告征得皇帝的同意,皇帝批准后又报备国务部门,国务议政王协同军事议政王一年里至少有两次要到各城堡实地核实增兵人数,再向皇帝汇报。
虎尊做了这么多年的议政王,不可能不觉察舒杰有扩充兵力的行为,他并没有向龙尊汇报,而其中负责军事的议政王也卖虎尊和舒杰的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随便操作。
他们这些表现恰恰可以说明,虎尊与凤尊夫妻私下狼狈为奸,准备用武力来反朝廷,阴谋篡夺皇位。
利尔审完了阿彩录了口供按手印,并兑现承诺,立即命自己可靠的手下人将她和家人送到一处秘密的地方保护起来,往后阿彩还得做一次证人,当面指证凤尊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