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尔原来看过名单,上面上五十来号人中并没有小洁,此时他拿着名册,一个个对着点名,发现少了一个使女,便询问一个叫阿福的男总管。
阿福是个五十多岁左右的人,但看起显得老于他的年岁,还有些驼背。
“这位使女怎么没在?”
“这……不知道啊,好像前几天还在的。”
“你从什么时候起不见她的?”
“没……没注意。”
阿福有些紧张,他的眼睛禁不住瞟了站在第二排中间一个男杂役的身上一眼,那男杂役低着头,但眼睛有些贼溜溜的打转。
这样的细微的举动换作一般的人或许就漏过了,可利尔很是警觉,立即注意到了。
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男杂役,脑子里与监控中那个跟假小纯一道出现的男人做比较,越瞧越觉得像那个男人。
利尔招手让阿福凑过来,悄声的说道:“你一定有事瞒我!这是皇上亲自督办的事情,如果你有意隐瞒,后果很严重!”
阿福不住摇头:“不不不,长官!四天前的早上,我只看到秦更一早就出去了,他跟那个叫小水使女一起出去的,我想他应该知道小水去哪了。”
利尔让阿福看了监控的截图,让他辨认监控里的一男一女,阿福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就是他们,这个是秦更,这个是小水。”’
那么小水应该就是小洁,她化名小水到凤尊的别院里有半个月了,那也就是说凤尊全家搬来宫里住时她就跟进来了。
进了皇宫的使女和杂役,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随便出入的,这半个月小洁就一直住在别院里,从监控里看,这半个月里除了小纯被害那天,小洁与小纯一直都没有见面,这就奇怪了,按理俩姐妹同在个皇宫里,怎么会不见面呢?
小洁骗自己父母说是来皇城玩一阵,那她的目的或许原来就是确定了的,可为什么她要杀自己的姐姐?
利尔眼睛扫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杂役,问阿福道:“秦更是谁?”
阿福指了指那个低着头眼珠子转溜溜的男杂役。
利尔走到秦更面前,突然说了厉声说了一句:“秦更!你四天前一大早去哪了?”
秦更吓得面无人色,卟嗵一声就跪在了地下,但他并不想说出实情。
“长官,我只是去跑跑步……”
“你带着小水一起跑步是吗?她人呢?”
秦更强作镇定说:“不是带着她跑,她走她的,我走我的,我哪知道她去哪里。”
利尔咄咄逼人:“这么说,那天早上你还是跟她一起出去的?”
秦更身子微微发颤,但他低着头不吭气。
“今早你把垃圾车拉出去转了一圈,却不去倒垃圾,这是为什么?”
秦更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却仍不吭气。
利尔让所有的佣工各自去做事,将秦更押回他的住处进行进一步的搜查,却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利尔一把揪下秦更的传呼,看了看他传呼上记下的号码,没有小洁的,看来已被删除了。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秦更拒不回答问题,只是闭着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利尔让卫兵先看着秦更,又找到阿福,问秦更的情况。
阿福说秦更为凤尊服务五六年了,是富兴堡那边的人,秦更的父亲绝情与母亲离异另找了新欢,家里只有秦更一个人赡养母亲和一个读书的小妹。
利尔眼睛盯着阿福说:“你作为总管,手下就这么几十个人,小水几天不在你应该清楚,为什么一开始我问小水不在的事,你为什么模模糊糊不想说?”
阿福眼睛朝四周看看,见没人才有些紧张的说:“长官,别看我的是总管,可秦更可是凤公主的红人,实际上很多事凤公主直接叫他,哪惹得起!”
“哦?说说怎么个惹不起法?”
阿福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结巴的说:“凤公主经常夸秦更办事得利,赏赐也比其他人多,重要的事情都让他办,经常是直接叫他,不通过我,而且凤公主特别信秦更的话,说我人老了,耳目不灵,办事不行,若出什么岔子,就让我回老家养老,提拔秦更代替我。”
“所以,你看到秦更和小水出去了,小水一直没回来也不敢出声?凤公主知道吗?”
“过了一天,我注意到小水一直没回来,就有意试探秦更,问他见过小水没有,怎么找她干活不见人?秦更就说,就别问打听这么多了,凤公主派她出宫有别的事干,我也就没再管。”
第二天,吉米带着小纯的父母还有她的未婚夫钱瑶来认尸,父母俩一看到尸体就哭得昏天黑地,认定就是自己的女儿小纯。钱瑶在一边默默垂泪,似乎对这个夫婚妻感情挺深。
吉米独自与利尔说了他暗自调查的一些情况,在半个月前,也就是凤尊夫妻举家要迁到皇宫之前,舒杰的堡长府上有人来找小洁,她就跟着凤尊夫妻的佣工们一道进了皇宫。
利尔见小纯的父母伤心过度,也就只找了钱瑶来问话。
“据说你父母在你很小时就离异,两人都各自有了家,因小纯家没男孩子,你母亲为了嫁人,便从五岁起把就寄养在远房舅舅,也就是小纯家里,而且你和小纯从小就订了娃娃亲是吗?”
“嗯。”
钱瑶长相俊美,斯斯文文的,问一句简短的答一句,绝不多话。
“那么你和她们俩姐妹的关系处得怎么样?”
“好。”
“虽然姐姐小纯和你订了婚,你们仨一起长大,你是不是在喜欢小纯的同时,也喜欢妹妹小洁?”
钱瑶听到这里,猛的一抬头,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但他当即有些激动的说道:“没有!我只当她是妹妹!”
“是吗?那小洁呢?小洁有没有跟表示过她喜欢你?”
钱瑶闷了一口气,低下头不说话。
“有吗?请你回答我!”
钱瑶睁大眼睛,秀目里满是痛苦:“这跟小纯的死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