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临川忍着厌恶,根本不想听他说下去:“大明,你来找我的目的,就是想说秋阳的不是,然后把总裁的位置交给你,最后把整个公司交给你,秋家的所有产业都归你,这样你就舒服了是不是?可惜你投错了娘胎!”
伯父以前很少这样的重话,在秋家,他都是扮演慈祥和蔼的角色,严厉向来是老太爷,尖刻总是赵春蓓,可自从这两个人一死一病后,秋临川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原来他的温和木讷是装的。
秋大明听了这话自然是非常的窝火,他妈是曾经当过浴足女,进秋家多年还是没名没份总被老太爷嫌弃的事情,就像他鼻尖长着一颗大黑痣一般,总被人拿出来做笑柄,可现在不是恼火的时候。
“伯父,不管我娘是谁,至少我爸是您的弟弟,是秋家的老太爷的二儿子,我还是秋家的亲孙子吧?可秋阳就不一定姓秋!所以他比我更不合适掌管秋家!”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秋临川头脑嗡的一声,疑心自己听错了。
秋大明又把刚才那话重复一遍,眼睛贼溜溜的盯着秋临川,因为他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秋阳不是秋家孙子,但他与父亲和二弟商量的结果,就是要离间秋临川父子俩的关系,反正现在赵春蓓在病床上不死不活,说话也说不成句,无法说得清楚情况。
有句话叫三人成虎,他们不仅要让秋临川疑神疑鬼,还要秋家以及公司的人都要议论秋阳的血统不正,秋阳无论是不是秋家的嫡孙,都会为此事弄得心神不宁。
秋临川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秋大明,这一家人为了抢夺家产真是费尽心机。这一招确实太毒辣了,直接质疑到秋阳的根正不正,秋阳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
他不假思索的一拍桌子,一指门外低吼道:“你给我滚!滚出去!”
“伯父,您冷静冷静,我这话不是乱说的!”
秋临川气得全身乱颤,骂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时候说过正经话?你滚不滚?”他拿过办公桌上的笔筒就要往秋大明身上砸,秋大明只好退出去。
“伯父……你若不信,可以试着做一下亲子鉴定嘛!”
秋大明说完这句,看到秋临江高举笔筒要投向自己,就迅速关上门,笔筒扔到了门上,发出一声嘭的一声,笔筒是金属的,掉在地上没事情,可笔散落得一地都是。
秋临川陡然坐在自己办公椅上,仰着头看天花板:二房一家再有心机,这父子的事情做不得假,一去鉴定就清楚了,难道秋阳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他拍了拍脑袋,极力回忆当时秋阳出生时的情况,那时自己一出差回来,就看到满脸红润的赵春蓓坐在床上,抱着可爱的小婴儿,看到母子健康平安,那时他有多高兴,自己有了第一个儿子,这是一生中最让他感觉幸福的时刻!
隔壁唐秘书听到响,赶紧跑过来,见门关着,便轻轻敲了敲门。
秋临川懒懒的说了一句:“进来。”
唐秘书看到笔筒掉在地上,满地是笔,悄悄看了秋临川一眼,见他眼神焕散,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也不敢问,只弯腰轻轻的把笔全捡起来,放回秋临川的桌面,又捏手捏脚的退出去了。
秋临川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想了好半天,他对自己妻子的个性做派一清二楚,她要跟他玩心眼,耍滑头不是不可能,连自己亲妹妹都利用的都牺牲掉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只是那时老太爷在,妻子所做的一切符合他的利益,为他争夺家产起了大作用,他才由着她去捣鼓。
细细想来,确实秋阳出生得太顺利了,他仅仅出差一天,第二天回来,赵春蓓不仅生下了儿子,身体没有什么异样,脸上没有一点疲惫,似乎这儿子是抱来一样。
可他一想:秋阳当了自己二十九年的儿子,看着他从小长大,在秋临川的心目中,秋阳就是他的骄傲,就是他最宝贝的人,现在自己已经老了,就算再能养一个儿子,等到猴年马月才能长大成人呢?
况且要真不是亲生父子,他就要被舆论的漩涡给淹没,秋家最后还不就落在了自己弟弟一家子的手里,以那家子的狠毒,说不定让他扫地出门都有可能。
虽然心里梗得慌,秋临江最后做了艰难的决定:公司现在只有靠秋阳,自己晚年的依靠也就是秋阳,即便他不是自己亲儿子他也认了。
什么亲子鉴定,见鬼去吧!秋大明的话就当他放屁好了!
秋临川把唐秘书找来,对他说:“你给我发一条通知,凡是造谣议论秋家的是非的,不论什么职位,不论什么人,一经查实,立即辞退!”
他给人一贯温和、沉默,内敛的印象,弟弟那一家人还以为他好欺负呢,认为秋阳厉害也只能镇住公司职员,对他们也只能容忍。
秋临川恨恨的想,老虎不发威,以为病猫啊?就算自己弟弟秋临江也好,侄儿也好,胆敢说秋阳不是自己的儿子,就立即赶人,该他这个当权者立威的时候了!
唐秘书应答着就要回去写通知,传达公司最高指示,秋临江又叫住了他。
“你让那几个下面的人给我盯着各部门,有谁违反的立即报告,我亲自处理,杀一警百!”
秋临川表面不理事,但在公司经营多年,每个部门也都有他的耳目,需要的时候他也会起用。
“好的!”
唐秘书心下也吃惊,他是秋临川的心腹,这么多年董事长还没有这么狠戾过,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布置完事情,秋临川又陷入沉思,唉,自己枉活了大辈子,连儿子是不是自己的种也糊糊涂涂,他自然很想知道秋阳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可怎么能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又能探明真相呢?
他上网去查有些亲子鉴定所需要的材料,打算自己亲自去做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