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越登基之后,就将没有子嗣的嫔妃全部放出了宫。又将废太子派去了镇守皇陵,除了慕之霖依然依然留在锦阳之外,其余的皇子都被指派到了封地。忙完这一切,天色早已暗了。王公公走了进来,“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该歇息了!不知道皇上今晚要去哪位娘娘宫中?”
“去皇后的流云殿!”慕天越说完,就抬步向外走去。
王公公连忙追了出去,“皇上,皇后娘娘还没回来,不如先去庄妃娘娘的玉芙宫,或是娴妃娘娘的宣若阁?”
慕天越却是充耳不闻的直奔流云殿,馨儿连忙迎了出来,“奴婢参见皇上!”
“馨儿,你觉得云萝可会喜欢这里?”慕天越四下打量着这流云殿。
馨儿点了点头,一脸欣喜的笑道:“会的,尤其是这把摇椅,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慕天越走到摇椅上坐下,脑海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云萝时的情景,当时她也是这样子躺在摇椅上,悠闲的吃着葡萄。那时的云萝,俏丽,却也淡然,面对他的挟持,也是云淡风轻,一点儿也不在意。让他不由得好奇,又莫名的想要靠近……
馨儿见慕天越躺在摇椅上紧闭着双眼,久久没有说话,嘴角却还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一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醒着?还是已经睡着了?她只好试探性的小声唤道,“皇上?您睡着了吗?”
见慕天越没有应声,馨儿拿起一条毛毯,刚准备上前替他盖上,慕天越却又睁开了眼睛,馨儿连忙问道:“皇上今晚可是要在流云殿留宿?”
“不了,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慕天越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
慕天越走出流云殿,见漆黑的夜空又飘起了雪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云萝,西岳也下雪了吗?”
王公公见慕天越出来,连忙提着灯笼迎了过来,“皇上,夜里凉,还是回屋吧!”
慕天越点了点头,“回奉天殿吧!”
“诺!”王公公跟着慕天越缓缓向奉天殿走去,行至御花园,突然看到前方的梅树下,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在雪中迎风起舞。慕天越停下了脚步,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云萝在李婉儿的寿宴上旁若无人跳舞的样子,那时的云萝是张扬的,任性的,也是让他惊艳的!
王公公看到慕天越目不转睛的盯着跳舞的白衣女子,嘴角还一直带着笑,立即清了清嗓子,“何人在此跳舞?”
白衣女子正在做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冷不防的旁边有人,听见王公公一喝,顿时大惊,一个不留神,就崴到脚了,她惊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慕天越走上前去,将白衣女子扶起,“可有伤到?”
白衣女子缓缓抬头,看到一身龙袍的慕天越,再次一惊,急忙跪地行礼,“臣妾赫连瑟舞,参见皇上!”
“你就是娴妃?”慕天越问道。
“是!”赫连瑟舞柔声说道:“臣妾不知皇上在此,叨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地上凉,起来吧!”
“谢皇上!”赫连瑟舞嘴上应着,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似是无比为难的样子,“臣妾似是崴到脚了,皇上可否再扶臣妾一把?”
慕天越扶起赫连瑟舞,“王公公,娴妃身子金贵,可不能冻着了,让人送娴妃回去吧,再传御医来好好瞧瞧,可别落下了病根!”
“诺!”王公公转身离去。
“谢皇上体恤!”赫连瑟舞娇滴滴的看着慕天越说道。
“为何会在此跳舞?”慕天越面无表情的问道:“可是故意在等朕?”
赫连瑟舞微微一笑,也不打算隐瞒,“是!”
“哦?”慕天越饶有兴致的等着赫连瑟舞继续说下去。
“臣妾若不主动出击,就算尊为皇妃,只怕是老死宫中,也难见皇上一面吧?”赫连瑟舞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你是来引诱朕的?”慕天越讥讽的笑道。
赫连瑟舞却摇了摇头,“臣妾这等姿色,自是入不了皇上的眼。臣妾知道,皇上娶臣妾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所以,臣妾是来和皇上谈判的!”
“谈判?你有什么资格?”
“臣妾是当朝相国之女,若是真的毫无用处,皇上又何苦要娶臣妾呢?”
赫连瑟舞刚说完,王公公就带着御医和一顶软轿赶了回来,“快扶娘娘上轿!”
“不必了!”慕天越突然抱起赫连瑟舞,径直向宣若阁走去。
王公公愣了片刻,随即喜笑颜开的冲抬着软轿的几名小太监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王公公说完,又拉着御医追了上去。看着慕天越亲自抱着赫连瑟舞回来,宣若阁的丫鬟们个个眉开眼笑的迎了出来,“奴婢参见皇上!”
“都退下吧!”慕天越径直抱着赫连瑟舞进了寝房,将她轻轻的放在塌上,“御医,给娴妃瞧瞧,伤的可重?”
“诺!”御医恭敬的上前,蹲在赫连瑟舞脚下,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回皇上,娴妃娘娘只是崴伤了脚踝,抹点药,休息几天便好!”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慕天越下了逐客令。
“诺!”王公公一听慕天越要留下,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儿。急忙拉着御医退了出去,并带好了门。
慕天越走到一旁的圆桌前坐下,“说吧,你想要什么?”
“自由!”赫连瑟舞一边揉着崴伤的脚,一边回道:“我们以半年为期,半年之内,臣妾任凭皇上差遣,绝无怨言;半年之后,皇上放臣妾出宫!”
“出宫?”慕天越不解的看着赫连瑟舞。
赫连瑟舞点了点头,“实不相瞒,臣妾早就有了心爱之人,只是我爹一直不同意,我娘更是以死相逼。臣妾也是不得已,才进宫的!半年之后,皇上的皇位早已坐稳,也不再需要赫连家的支持了,到时候……”
“你说话的语气倒真的很像云萝!”慕天越走到赫连瑟舞身旁,抬起她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