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贴近自己唇瓣时，叶菲菲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顾霁白趁此机会正好钻了个空子，轻启她的牙关顺势攻破那道最后防线，微眯着眼正好捕捉到她双颊上的红晕，每到这个时候，叶菲菲都要远比口出狂言时的她要可爱得多。
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搞得大脑缺氧，直到顾霁白意犹未尽的起身，叶菲菲依旧无力的软在他怀里。
“下次再当着我面说小哥哥，就不止这么简单了。”拇指食指轻轻揉搓着她的耳垂，从这个角度，刚好是她锁骨最无可挑剔的角度。
被他说得心里一闪而过的羞耻感，叶菲菲猛地把他推开，愤愤道：“让开，我要下班了！”
起身欲走，反手就被人狠狠压在办公桌旁边，“你到底发什么疯？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能看见？”刚才的举动没有被人发现还要多亏了两侧摆着的发财树，不过此时此刻的这个角度，叶菲菲隐约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前她总是没心没肺，可随着长此以往的经历累积，叶菲菲才突然觉得那种有色眼镜有多骇人。
和她的颇多顾虑不同，顾霁白从始至终都觉得无所谓，此刻顺着她的中长发，柔声问道：“和我在一起的四年，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
即便面对了多少不赞同的眼光，可叶菲菲都是无所畏惧，和现在处处担心的她不同，顾霁白不知道因为是不是自己才改变了她……
眼尾扫到外面来去匆匆忙碌的同事，叶菲菲死命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没有丝毫效果。半晌过去，身下的人仿佛放弃挣扎一般不再动弹，叶菲菲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不自觉回忆起他口中的那四年。
好的不好的思绪交叉在一起，良久菲菲才逐渐从中清醒过来，淡淡道：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说清楚。”
多数时候顾霁白都将她的这种任性归咎到是自己的错，还不是当年对她的好太多，以至于这女人到后来连自己的作业都没办法完成。一朝将近十年的光景，再见面时他们都还和以前一样，可就是有什么东西隔绝在他们之间，不停涌动。
趁他放手的空隙叶菲菲从他身下溜出来，此刻和他这么面对面站着，菲菲不得不像以前一样仰头看他，“想知道吗？”
“很简单，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了。”
“……你想说什么？”
“你把我当成什么？”叶菲菲没答他的话，随后又道：“是已经成为过去时的前女友，还是慰藉思念的意淫对象？”
她的话无疑让顾霁白皱眉，相处的这么长时间，他以为双方已经把曾经的裂痕进行自我修补，没想到在日复一日的接触当中，原本的裂缝逐渐瓦解了整段感情。
顾霁白心里突然出现一种不好的感觉，那种忽近忽远的距离让他根本抓不住……
空气逐渐凝固，叶菲菲甚至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没有酒精的作用下，突然提到这么令人沉重的话题实属不是件轻松的事。
她刚才不该多话的才对。
“如果我说都不是呢？”迎上她那双毫不畏惧的双眼，顾霁白没忽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神。
“我不想听。”
她的确是不想听，就算骂她没有胆量也好。她很害怕从顾霁白口中听见什么伤人的话，比如当年他为什么义无反顾的甩掉自己。
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经过，顾霁白鲜少没出手阻拦，放任她离开的结果就是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个人，在听见钟表滴答声的同时，他也不停在指责自己犯下的所有错误。
习惯了她的一切主动，他已经在潜意识里把她的温柔当做是理所应当。可惜他忘了，时间能留给人一切美好的回忆就同样也能给人伤痛，不巧，在过多以往当中叶菲菲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冷静下来的顾霁白从未有一刻想狠狠揍自己一拳，说到底还是他太自私了。
情绪私心留的太久，早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自己就应该果断告诉她那句话！
回身看着轻轻吹起的窗帘，房间内已再无她的任何踪迹可循。一时间，原本那张寡淡的脸上竟多了些许笑意。至少让他清楚的是，终于搞知道了她的所有心事。
所以剩下的只需要自己对症下药，顾霁白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