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大概也就是我的故事，同学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举手就好，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尽量为大家解答。”
放眼望去台下几乎都是高举着的双手，叶菲菲背着单反绕到一旁的楼梯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
原本两个小时左右的公讲课硬是被同学们的热情延迟到三个半小时，台上幕布缓缓落下，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随之松懈一口气下来。
前排的几个姑娘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从后面绕上舞台缠着傅其琛问些天花乱坠的问题。绝大部分学生已经井然有序的退出礼堂，叶菲菲退到最后面开始收拾自己的设备，着实也把她累的够呛。
踩着高跟鞋的脚此刻已经酸的几乎没有知觉，尤其是左脚踝。她发誓，下次接工作前一定要记得换成平底鞋。
“叶摄影师，在收拾设备了？”
“是啊，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和助教老师沟通了一下，叶菲菲重新从包里调动出自己的单反，跟着他到台上帮学生们拍照留念。
……
“好，三、二、一！”
“差不多咱们就先这样？希望我们下次还有机会见面。”傅其琛收拾着自己的画材，面对走一步三回头的学生们，他也颇为无奈。
把东西大致整理好，傅其琛刚一回头就发现台侧的叶菲菲，“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和叶摄影师交涉薪资的问题。”助教老师抢先回答了一句，随后点点头抱着纸箱先行离开。
“学长，回去修片大概还要一天的时间，等成品出来我会专门寄去你画室。”
“不用麻烦，到时候你告诉地址我可以去取。”
连续三个多小时不停的在讲话已经让傅其琛感到心神疲惫，尤其是现在，皱着眉头清清干涩的嗓子，下意识中有人递给自己一瓶顺净水。
“谢谢。”
叶菲菲摇头示意没关系，随后下到观众席拿回自己的摄影包，“学长的人气真是不容小觑，我看大家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傅其琛跟着她从楼梯下来，解释道：“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先他们几年步入社会，多些生活阅历罢了。今天要是换成你，也是一样的。”
“别说笑了，我哪有什么阅历？还不是一个人在外漂泊工作，反正几年下来，苦也没少吃，也没给自己留下什么。”
回想起自己前几年在JR工作的时候，那可真的叫在地狱磨练。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步步熬成后来的副总监，鬼才知道叶菲菲经历了多少！
反正这年头，年轻人过得都不容易。
“至少你奋斗过，这就够了。”视线和她交叉在一起，顾霁白似乎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些什么。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严肃，傅其琛轻笑一声，半开玩笑道：“别以为刚才在台上我没看见，中间休息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男孩儿围在你身边，是想窃取你的联系方式？”
他从来都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尤其是对于一个女生来讲，不过今天在台上看见这一幕，他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叶菲菲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脸上表情变化万千，“学长，千万别瞎说啊，我可不是那种会诱导未成年人犯罪的人。”
“第一，我是真的看见了，不过相比我来说，好像你更受学生们的喜爱。况且其二，他们也已经是大学生，是成年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当老师的时间太久，说话之间竟总带着些教育似的口吻。
中间休息的那20分钟，傅其琛等在幕布旁边休息，正好看见被几个男学生围在中间的叶菲菲，虽说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很开心。
毫无面子可言的被戳破谎话，叶菲菲朝他笑了一下，“就当是……帮你给他们上了一节人生课？”
她还不到真正踏入大龄剩女的年纪，再说就算真的是这样她也不会选择姐弟恋，找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来谈恋爱，那种可怕的感觉叶菲菲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来。
所以理所当然，拒绝了他们想要ins账号的想法。
年轻人嘛，有些不对的思想就是要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也好，那我还真的是要谢谢你了。”
说说笑笑时间又过了一大半，等叶菲菲发现天色已经不早还有晚上的聚餐时，放在休息间包包里的手机已经被打到爆。
“那先这样，学长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收了自己的三脚架，叶菲菲回身和他打了声招呼。
“你还有事？还想着晚上一起吃个饭，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叶菲菲带着歉意，说道：“抱歉，我们工作室晚上要聚餐，所以……这样吧，有机会我们再约，我来请。”
傅其琛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帮你拿出去。”
出去的路上叶菲菲才想起自己放在包里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接电话多到她根本没心情去看，不过就是晚了一会儿，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耐心？
当然，她差点忘了顾霁白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迟到。
“好了，送到这里就好，真是麻烦你了。”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东西，叶菲菲不止一次的对他开口道谢，“不麻烦，你确定你这样自己可以回去？我助手开了车，要不要送你回去。”
说话之间一辆黑色大切已经稳稳停在叶菲菲对面的马路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傅其琛听到她说：“不用了，我拜托了朋友来接我。”
“那好，注意安全，我们下次见。”
目送傅其琛重新走进学校，叶菲菲这才满眼幽怨的白了眼停在对面的顾霁白。
叶菲菲敢打赌，他绝对是故意这么做的！
……
敲敲窗户示意他打开后备箱，绕到车尾，叶菲菲再度肯定了自己刚才心里的想法。
“顾总，等久了吧，抱歉啊，刚才耽误了点时间。”讨好意味的开口，叶菲菲才不会愚蠢的和他置气。此刻脚掌已经酸的不像是自己的，能舒服的坐在车里不用去挤地铁她已经要感谢上苍！
顾霁白哼了一声没说话，板着脸直接挂挡，发动车子离开。
两人相对无言，车子快驶进市区之前，叶菲菲几乎都没听见顾霁白的声音。
天色逐渐变得阴霾，叶菲菲望着车窗外快速向后飞过的景色，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还不等叶菲菲为自己辩解什么，一个急转弯突然‘嘭’的一声，车子紧急刹车在路边，彻底熄了火。
引擎在顾霁白心里炸开，谁让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