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真的没事了,你就让我出院嘛,我……”原本还在意外为什么他会这个时间来看自己,回身的一瞬间,罗雯瞬间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您……您来了……”有些拘谨的站起身,罗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也不用想他的突然出现绝对是哥哥努力的成果,不过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站在自己面前,罗雯顿感压力。记得上次这样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好像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年逾五十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虽是这么多年饱经风霜可岁月却没在他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唯有两鬓的斑白,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罗雯。
“嗯,公司回来,正好路过。”冷冰冰的声音在偌大的病房里显得有些突兀,男人向来都是这样,沉默寡言。
罗雯欲言又止,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两人一直僵持在原地,相对无言。
良久还是田文渊率先开口,“小奕让我过来看看你。”和儿子彻夜长谈换来的结果,田文渊也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我……我没事,田先生……”罗雯力求自己在他面前是一副完美的形象,可语气里控制不住的颤抖骗不了任何人。
她很怕他……
无论是20岁时第一次看见他,还是接触几年下来后的现在,无可避免的,罗雯很怕她这个父亲。
田文渊讥笑一声,反问道:“田先生?”
“您忘了,上次在疗养院……是,是您让我这么叫的。”罗雯有些紧张,但还是如实全盘托出。和上次那种恨不能自己去死的样子相比,她真的要感谢这次发病,不然,可能也没机会再看见面前的人……
被她这么提醒,田文渊的确有了些印象,不过这话就算是他说的又能怎能?反正从前他说了那么多,她母亲还不是一句都没有遵照?
理了理西装领口,他又说道:“看见你还活着就好,休息吧,我走了。”说罢不给罗雯丝毫解释的机会,转身带上门离开。
待到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早早走远。
“我浪费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钟,你知道可以换成多少合同?而你,除了会让我流失钱还会做什么?”多年前他的质问还萦绕在罗雯脑海里,不知道他今天这次出现自己又会造成他多少损失,缩了缩肩膀,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很冷。
总之,有生之年罗雯还能看见他就足够了……
因为中午顾霁白那句不知道有意无意的话,叶菲菲的心成功堵得死死的。
无心完成他让自己下班之前必须出的摄影指导,坐在转椅上一圈又一圈,直到眼前天旋地转,叶菲菲才终于被手动停下来。
“我说美女菲菲,你这是……受刺激了?”程斯文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已经观察她许久,从下午回来开始就一直都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失恋了不是?
单手撑着下巴,叶菲菲无力看向他的脸,“斯文组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他们互相都给对方起了爱称,就比如程斯文叫她美女菲菲,当然,她也很乐意被这么叫!
“那你就跟前辈说说,你和顾总一起出差的感觉怎么样?”推推她的肩膀,程斯文一屁股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据我听说,嘶……好像……好像易宁的总裁很看好你呦。”
得,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还是和那个姓顾的甩不开任何关系,叶菲菲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嘿嘿,那是啊,我可是专业负责情报的。”好好的业务被他说成是情报,这其中不由得多了些狗腿的感觉,“说说嘛,到底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程斯文长叹一声气,“还能是什么,我当然是你感觉他们俩怎么样?”
“不知道是那个易宁的总裁比较合我们菲菲的口味呢,还是我们顾总更胜一筹?哎,早知道上次出差我也应该申请去的……”
“……”见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叶菲菲很想剥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色情东西。男女之间除了爱情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正常的东西,菲菲有些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和冯子清一样,都是爱八卦的人!
从办公室出来的顾霁白正好看见这一幕,背对着两人走近,看着倚坐在桌子上的程斯文,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叶菲菲相对淡定,从程斯文身后探出头看了一眼顾霁白,那张故作严肃的表情下隐藏了多少邪魅,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和程斯文对视一眼,虽然已经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可菲菲还是大声说道:“斯文组长,顾总好像很好奇你刚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原本只是路过的顾霁白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他刚才并没听见他们到底在聊什么。上前走到他身边,又问了一遍:“斯文,有什么问题吗?”
早在听见他说话的那一刻,程斯文就已经以迅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桌子上跳下来,回身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回答道:“没,没问题!我和菲菲闹着玩呢。”
忙于准备下期项目的顾霁白没再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转身回了办公室,程斯文见他走远才长喘了一口气,“我说,亏我平时还处处想着你,好家伙,你就这么害我!”
满脸惊恐状,叶菲菲表示自己很委屈,“谁让你自己问了。”
“你!”
“哎呀,算了……走开!走开!不和你玩儿了,去去去,回去忙你的去。”说着边推搡他边开始着手自己的工作,释放压力的最好办法,不是好好搓一顿就是到超市解解压。
所以现在耽误之急,就是赶紧完成他手头交给自己的工作!
眼见她又恢复到以往认真的样子,程斯文像是见了鬼一样,伸手在她眼前拼命晃晃,在确定了她不打算搭理自己之后端着杯子灰溜溜的离开。
女人啊,果然是个善变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