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小慧？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老远就听见她的声音，叶菲菲刚上楼果不其然就看见大家凑在一起。
疑惑的靠近他们，才知道是讨论手上那份方案出自谁手，趁着她拿在手里，叶菲菲接过来翻了一遍，不解道：“这是我出的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出于职位她没办法在最后一页为自己署名，只写了C组当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
“你的？”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恐，周子慧把设计文件往桌上一扔，彻底没了说话的力气。
还不等叶菲菲再问顾霁白就已经从办公室出来，冷着脸看了她一眼，随后道：“斯文，带着你的组员进来开会。”
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叶菲菲见平时嚣张惯了的程斯文都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似乎已经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主位上的人始终都没开口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和大家一样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样子。
“江宁集团的方案是谁出的？”
“我……我出的。”
见她举手的动作，顾霁白勉强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好言道：“很好，你先把你的设计思路说一下。”
虽然不明白好端端的到底是哪里惹得他不高兴，叶菲菲还是如实回道：“既然是公司设计，针对办公室我选用了现在比较流行的新新人类型，整体采用了大量的几何构成作为设计元素，色彩对比强烈而且层次分明，个人认为比较适用于当代的集团整体走向。”
明知道在他面前说这些就是班门弄斧，不过既然做了叶菲菲也没理由去逃避，同样的设计以前在公司也受理过，还从未出现过什么问题。
安静听着她的回答，周子慧已经为她捏了把冷汗，试图小声提醒她一下却不想被上司犀利的眼神给打断。
“好，那我问你江宁的老总今年贵庚？”
“他……”一时没回答上来，当初工作接的紧急叶菲菲根本就没来得及问，或者说是有人告诉过她不过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只想着抓紧进行手上的工作，却连最基本的条件都忘得一干二净。
“回答不上来了？”顾霁白冷笑一声，继续道：“江总上个月刚刚大办过60寿宴，你的新思路对他来说还适用？”
“……我，我承认这是我的疏忽。”
“那你知道你的疏忽将要工作室为你承担多大的风险？”
“顾总，是我的错，是我当初没能仔细告诉菲菲。”程斯文主动挡在她身前，明知道老板的性格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身为组长你的确有不小的责任，我早就说过要等了解合作方之后再着手方案设计，现在你让我拿这么一份东西去谈合作？”
顾霁白步步紧逼，将大家说的一无是处尤其是坐在他身边的叶菲菲此刻更是自责到无以复加，如果那天她要是再用心一点，也不用让大家陪自己一起坐在这儿挨骂。
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里满是冰霜，显然已经到了愤怒的顶点。
“方案拿回去重新做，江总这人偏古板性格上有些保守，所以走一贯的稳重凝练风格，不要再像某人一样靠着自己的头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说着偏头对上叶菲菲的眼睛，下一秒便看穿了她的敢怒不敢言。
临时会议来得快去得也快，被老板骂了一顿后大家都有气无力的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埋头苦干，唯独毗邻总监办公室外面的那张桌子依旧空着，因为此刻办公桌的主人正在老板面前被训话。
此情此景……绝对不亚于当年没写完作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坏学生！
总监办公室整体造型简洁大气，透亮干净，此刻两人一站一坐完美的刻画进背景之中，见她始终都是不平衡的样子，男人突然问道：“你之前在JR分部工作了多久？”
“将近五年。”
“五年做到分部设计副总监的位置，就只把你培养到这种程度？”
“我和顾总比不了，您年轻有为比我们这种半路出家的设计师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刻意将‘您’字加重，叶菲菲却不愿在他面前低头。明明就是同一个大学出来的学生，身为美术学院的一名学子叶菲菲深感自己的无力。
早知道当年她绝对好好学习，认真和导师研究专业！
不过现在想想都已经来不及了，看着那人在抽屉里不知道找些什么菲菲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今天开始忘了从前的一切，休养这段时间给我在公司好好和斯文他们学习。”
“哦知道了。”敷衍的应了一声，叶菲菲很有先见之明的打算脚底抹油，却不想被他叫住。
翻出合同扔在桌上，男人板着一张脸，“说吧，方案的事解决完赔偿怎么算？”
肯做赔本生意的商人，似乎到现在他还不曾见过。
“你……你不会是要我赔吧！”
“你说呢？”
“好好好，我赔我赔，都算在我头上行了吧！”刚才被他一阵挖苦已经让叶菲菲的好心情降至冰点，何况说现在谈及赔偿的事，连相机都迟迟没敢入手，没想到因为粗心大意又给自己白白添了个堵！
“这是公司和江宁的合同，你先看看，好让我确定你刚才那句保证的可信度。”
迟缓拿起面前的文件，叶菲菲直接翻到违约赔偿的那一页……片刻之后迅速合上文件还给他，讨好道：“顾总，我错了……”
“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粗心大意犯下的错误了！”不再是刚才愤愤不平的样子，叶菲菲现在被骂的心服口服。哪怕他再骂自己两个小时，她也保证绝对没有半句埋怨，全部谨遵教诲！
不为别的，但是这高额的赔偿金，就连零头也足以让她望而却步……
对工作一向严谨的顾霁白没想被她这话给破功，随即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反问道：“深刻认识？”
“是的！我保证以后安心在工作室和前辈学习，绝对不单独出去接摄影工作，所以……能不能看在我很诚恳的份儿上，这钱……”
“你想赖账？”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公司能不能先帮我一把，等我以后有钱了绝对还你。”
三指并齐朝天，叶菲菲满脸虔诚的样子根本就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以前在公司实习的时候经历过太多错误已经让她赔怕了，索性现在也没有再深究的能力，谁知她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曾经任劳任怨的好心肠上司！
对她的态度还算是满意，顾霁白起身缓缓踱步到她身边，问道：“如果说你答应帮我一个忙换取这个违约呢？”
“什么忙？”有些谨慎的退了两步，叶菲菲尽量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对你来说信手拈来，你现在只有选择答应或者不答应的机会。”
故意卖了个关子，男人将合同拿到她面前，“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当初签的可是江宁整座大楼的合同，要是因为办公室的方案而逾期，我想……”
“停，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