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公司放假，可顾霁白手上还有两个项目没有结束，临时召集手下的员工到他在酒店的住处开会，电梯门才刚开，程斯文的声音就已经传进耳朵里。
“嘶……上次来菲菲这儿，是不是也是这层来着？”
“是不是？我怎么有点忘了呢？”有些记不太清楚，不过在门开的同时他一看见自家老板就明白了，故意咳嗽了两声来掩饰尴尬，随后道：“我们把办公室的投影借出来了，正好待会儿大家用着也方便一些。”
朝他点了点头，顾霁白和大家淡淡打了声招呼随后转身朝房间走，偶尔能听见身后的窃窃私语，不过都很及时的被他身边的周子慧给打住，走在前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一起共事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彻底习惯他这样的性子了。
“我就说嘛原来你们就住在隔壁啊，亏我上次问菲菲她还说不知道你住哪儿。”越走越觉得熟悉，直到看见里面那个熟悉的房门号，程斯文的记忆才终于被调动起来。
忍不住嗤之以鼻，要知道上次她可是很决绝的告诉自己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帮她解释了一句，男人的视线也顺着大家逐渐向里面，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升温的关系都随着叶菲菲这个不得而知的问题一朝回到解放前，从回来后连一句话都没对自己说的跑回房间，而他却只能尽量当一个局外人的看着这一切，背离自己的身影越来越远，牵扯着他心里丝丝的泛着疼。
宁愿是她恨自己骗她，也不想将这此前的所有折磨说给她听。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换来平安在她身边，绝对不能因为自私而放弃了这一切。
周子慧见自家老板脸色一直不好，索性开口为他解释道：“斯文组长，顾总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儿了嘛！是吧是吧……”
“啊……对，我，哎我就是随便问问嘛，那要不要我去把菲菲一起叫过来，反正她一个人闲着也是无聊。”
犹豫片刻，顾霁白刚想拒绝谁知旁边的房间有人推门出来，清扫房间的服务生推着车缓缓走出来，看见围在门口的几个人顿时有些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愣在原地。
“先，先生……”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离她最近的程斯文，在看见她车子里被换下来的被套后觉得有些奇怪，顺口问了一句，“菲菲起来了？”木讷的转头看了一眼顾霁白，对方脸上是比自己还要严肃的表情。
“您，您说的是这间套房的客人？”见他点头，服务生才补充道：“客人今天一早就已经退房了，我是才接到消息过来清扫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顾客？”
“走了？”伴随着身后周子慧惊讶的声音，程斯文的嘴巴惊得足可以塞下两个灯泡，“你确定她真的退房了？”
“确定的先生。”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程斯文扭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家老板，“不，不是……这，好端端的说好一起回去，这怎么就走了呢？”已经约定好大家后天一起回去，现在突然被告知她一声不吭的离开，程斯文根本摸不清头脑。
惊讶的不止他一个人，也包括在后面的工作室同事，不过这之中隐约见一个过分淡定的男人，仿若已经提前预料到一般笔挺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良久等气氛安静下来才开口问道：“离开前她有说过什么？”
“应该没有吧，没听我的同事有提起过。”
“哦对了！不过我刚才清扫的时候倒是在床头发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客人忘记带走的。”橙黄色的盒子出现在顾霁白面前，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神，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任谁都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变化，抬脚上前从她手中接过盒子，不声不响的转身。
他应该早些预料到她会为自己留这么一手的才对……
彼时大家都看出他脸上的不自然，饶是程斯文想知道什么也终究忍在心里没问出口，安静看着服务生推着车从另一侧下楼。
“最后一期要足够吸引人，同时也要突出主题，下午之前定稿出来各位就可以提前休息了。”
“好的，我们明白了。”
会议途中进行的素然无味，顾霁白带领大家将手头上的工作收尾，持续了三个小时不到在座的几个人均已是疲惫的样子，起身帮大家倒了杯柠檬水，说了句休息半小时后径自走进书房。注意到他的去向程斯文主动给身边的小慧使了个眼神，随后和对方达成一致之后起身跟着他进了书房。
“叩叩叩……”
“进。”
“顾总。”
“怎么了？有什么事？”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极为酸涩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微眯着眼看向他，“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不用藏着掖着的。”
听他这么说，程斯文清了清嗓子也不再扭捏，直接问道：“你们……你们吵架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顾霁白竟不知道该如何谈及这事。
“没有，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说完掏出手机拨过那个熟悉的号码，清澈的女声悠悠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不接？”从他的脸色也能猜出七八分，程斯文带着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怎么就……”还没等话说完随后突然灵光一现，问道：“要不要现在去机场看看？说不定菲菲这个时间还没上飞机。”
和她离开的时间相差无几，说不定现在追过去还能在机场把人逮住，好好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把他们统统都丢在这里。
早在程斯文提之前脑子里就已经出现过这个想法，不过很快就被他抹杀在摇篮里，看了看时间，无力说道：“先由着她去吧，我们抓紧时间把工作收尾，一切等回去再说。”
脸上冷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唯独眉头从开始都没松懈过，想起许久之前她曾说给自己听的，也许这是他应该遭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