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里，像这种能暖心胃的店是最受欢迎的。
刚一进到店内，满眼就是热气腾腾的雾气，连人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迎面而来的服务员替他们安排好了位置，任然之跟着去鱼池那边挑选一会儿要烹饪的鱼。
程祁月将嘴巴上面的口罩取了下来，本想要再还给秦以风，可是转念一想，却又将它给折好放进了口袋里面。
这个时候，任然之也挑好回来了，出声道：“这里还真是热闹啊。”
“冬天嘛。”程祁月呼出一口热气，将倒好茶的杯子放到了秦以风的面前，乖巧地说道：“队长，喝点热茶。”
“嗯。”秦以风应了一声，将茶杯放到了嘴巴旁噙了一口。
任然之也接过程祁月递来的热茶，接着开口问道：“回家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训练。”
“应该算是有吧。”
程祁月想，跟队长大人玩游戏应该也算是好好训练的一部分。
闻言，任然之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了秦以风的身上，意有所指地开口道：“我想我们的队长大人这个寒假过的应该也不错吧。”
却见秦以风脸色丝毫未改，轻轻地将茶杯放下，轻描淡写道：“还算不错。”
“那就好。”任然之笑了笑，“过两天可就是比赛了，身为队长的你可要收收心了。”
“现在是拿指导教练的身份来说我了？”秦以风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的调侃。
“我可不敢。”任然之回道：“我这就是关心你。”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程祁月更是觉得云里雾里，虽然听起来他们的对话好像不过就是正常的家常寒暄，可是她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而这个时候，任然之也结束了跟秦以风的谈话，转过头来接着看向程祁月，“之前在家的时候我没事整理了一些其他战队中单的比赛锦集，一会儿回去我发给你。”
“好的，麻烦你了。”
程祁月觉得，自从来到IR战队以后，任然之就一直帮了她许多。
见她这么说，任然之忙道：“都是队友，说什么麻烦。”
“那我的呢，有给我整理吗？”默默难得地主动开口问道。
“放心，少不了你们的。”任然之回过头来说道，而后又想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开口道：“我记得过两天我们第一轮要碰见的对手就是P。T战队吧。”
“嗯，也不知道今年怎么这么早就碰见了。”默默随口应了一声。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毕竟年都过了。”任然之说完又看了眼程祁月，跟着问道：“之前我看微博上面说你妹妹拒绝了顾飒啊？”
闻言，程祁月刚喝的一口水直接就呛在了喉咙里。
而一旁的秦以风睨了眼任然之，似乎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约莫过了半分钟，程祁月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开口道：“你怎么也问起这个了？”
“难道还有人问过你这个问题？”任然之反问道。
“呃，这个……”程祁月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秦以风曾经问起的这件事情说出来，转而岔开话题道：“没、没什么。”
任然之听程祁月这么说也没有多想，跟着看了眼一旁的秦以风，接着开口说道：“其实顾飒的个人条件还是不错的，你妹妹连他都拒绝难道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一旁的秦以风见任然之这么问，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几分，纵使看上去仍旧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可是紧绷着的脊背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程祁月倒是没有想到任然之会忽然问起这件事情，在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轻轻地应了一声，“应该算是吧。”
“什么叫做应该算是？”任然之却接着追问道：“这么模糊的字眼不太好。”
“呃……”程祁月再次怔了怔，眼睛下意识地就瞥向了秦以风，再与他对视以后又迅速地转了开来，低下头，轻声道：“是有喜欢的人了。”
话音一出，秦以风也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他跟任然之都知道程祁月是女生的身份，而且看样子，任然之也知道了他对程祁月抱有一些别的想法，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帮着他去打探一二。
程祁月有喜欢的人。
这个消息对于秦以风来说却算不上是个好消息，毕竟她是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同时的，却也算不上是一个特别坏的消息，因为在刚才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有那么一种错觉，那就是或许程祁月喜欢的那个人是他。
他知道这个想法似乎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但是在刚才，他却真的有这么一种念头。
正当秦以风这么想着的时候，任然之跟程祁月对话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他问：“你妹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啊，那可真的是可惜了顾飒，不过我想能够把顾飒比的下去的人应该也是很优秀的吧。”
“嗯，他确实很优秀。”
程祁月想也不想地就回道，并没有察觉到任然之嘴角边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于任然之而言，程祁月的这个回答根本就是把她女生的身份暴露的更彻底了，毕竟他想很少会有一个哥哥会对自己妹妹喜欢的人了解的这么清楚。
除非他跟他妹妹喜欢的是一个人。
又或者说，他就是他妹妹本人。
说起来，任然之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程祁月的身份呢？！
这要追溯到年前在Q城的时候，那一次程祁月虽然对外说是身体不适，但是任然之这个人从小就很细心，再加上他家里面有个姐姐，每次当她来例假的时候都跟程祁月的表现一样。
可是单单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任然之肯定她的身份。
只不过他这个人一向都对队友很上心，在程祁月来之前，他便查看过‘九亿少女的梦’这个ID，而在程祁月来了之后，任然之发现她的英雄池实在是太女性化了。
之前的影流之主、疾风剑豪统统被换成了九尾妖狐、诡术妖姬之类的。虽然程祁月的打法很凶，操作也很流畅，但是在某些细节方面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男生该有的行为。
再加上，自从她来了之后，队长大人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
任然之很肯定秦以风不是个同性恋，也很肯定自己里面的那些感觉，所以在当初微博上闹出程祁月其实是女扮男装来战队的绯闻时，他就十分的怀疑了。
直到过年期间，程祁月自己给自己捅出大篓子，带着那个‘十三亿少女的梦’直播双排。跟‘九亿少女的梦’相似的名字，即使是刻意说成是自己的表哥，但是却还是禁不起推敲。
任然之想，如果他猜得没有错，那个‘十三亿少女的梦’就是最初要来到他们战队，跟他们成为队友的人。虽然不知道这过程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是他却并不准备拆穿。
毕竟他是真心希望IR战队好，也是希望秦以风这个好友能够真的可以谈谈恋爱。
想到这里，任然之再次开口问道：“难道这个人是你妹妹的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