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目视的黑暗吞噬了整个城市,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发生,甚至就连这个黑暗的存在也完全没有半点认知……”
放松着身体的我在等待着某个声音……但却并不是这一个声音。
“……突如其来地陷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之中的人,所行之事、所想之事皆为疯狂,却毫无犹豫的迟滞……”
这道声音听上去非常熟悉,但是脑海之中如同喝了酒而无法有效地对准准星那样辨认提供我所需要的信息。
“……即便是极其少有的醒悟者,也无法摆脱那无影的黑暗之蛊惑……”
谁……
即便我这么向虚空而喊道,但是那道声音并没有半点像是想要回答我的问题的样子,而是继续在低语吟唱着她的故事……
“……无形的黑暗,即便让万众身处于危险之中也让其毫无得知……”
她?为什么我这么清楚对方的性别?
“……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才终于封印了无形的黑暗,却无法预料到封印本身就是不正确之行……”
那道声音越来越飘渺,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那般。
“……仅有这样我们才明白,黑暗并不是我们抗拒之物,而是我们的一部分……”
喂,请等一下!请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即便我想着无形的虚空如此喊道,但那道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了。
一切恢复到寂静的黑暗的状态,放在我的大腿上的老式电话即便到了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仿佛在这里的一切活物仅有我一人罢了。
正当我处于这片昏暗之地瘫坐在沙发上而沮丧之时,那道声音如同在我耳边轻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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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三人的话语环绕着我的睡梦之中,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梦境之中并没有那个笨蛋神明的出现,否则的话这个睡梦会成为她往后长时间的玩笑话。
而且当然的,以上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在现实之中来……至少并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好重……好热……”
从梦境里之中醒了过来后便意识到了非常有既视感的一幕,甚至说并不需要眼睛去看也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明才只是睡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却意外地清醒。
“早上好,母……艾莱依……”
“早上好,甘特,很抱歉我只能这么躺着跟你打招呼,因为我被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到现在都还没醒。”
我轻声地回应甘特的招呼,并用手轻轻地撑起了被子,看向正熟睡在我怀里的艾雷洛拉和德洛丽丝。
在浴室里好不容易才平息了甘特她们的纠缠然后好好地洗了个澡就上床休息,不过艾雷洛拉和德洛丽丝两人却像是梦游少女一般来到了我的房间里并且爬上了我的床。
“还真是羡慕啊,明明我也很想这么做……”
“额……明明我应该是一个有着健全心理的人,却意外地对于甘特没有半点欲望可言。”
“怎么这样……?!”
因为甘特的悲鸣而不自觉地喊出来的声音让正在沉睡的艾雷洛拉和德洛丽丝一同醒来了。
“早上好,艾雷洛拉,德洛丽丝,睡得好好吗?”
“早上好!”
艾雷洛拉精神抖擞地举起手喊道,而一旁的德洛丽丝……少女化了。
“……早上好,艾莱依姐姐。”
少女化的德洛丽丝懒散地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我的怀里,甚至说如果我现在从道具箱里拿出猫耳装饰戴在德洛丽丝的头上也会是非常合适的样子。
“早上好,看样子你吸了不少的魔力嘛。”
我伸出手抚摸她的头打招呼道,甚至出现了她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的幻听。
身为幽灵的德洛丽丝平常接触对方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吸收对方的魔力,但因为其所吸收的量并不多甚至说对方本身所生成的魔力都快接近于德洛丽丝所吸收的量,所以并没有任何危险性可言。
不过即便是这样,一整个晚上睡觉时间都趴在我身上的话也还是会吸收到非常多的魔力的,所以德洛丽丝才会变成现在这个魔力充沛的少女化模样。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甘特也把手搭在我的手上,露出非常期待的表情,不过在被我这么说后感觉她下一个瞬间哭出来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便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向她展开双臂。
看到我的举动的甘特仅仅只是楞了一下后便马上开心地扑了上来。
哈,既然我真的是森林贤者的话就请把森林贤者和甘特的记忆都给我吧,不然的话仅仅只是让甘特单方面把我看作是森林贤者的话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喂,等一下!为什么你们三个都直接扑上来啊?!”
尽管我是这么喊道,但这番情景不知怎么的总能够预想到。
稍微进行了一小会的互动之后我们四个才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今天的工作。
“早上好,还真是羡慕你们一大早就这么友好,可以的话真想要一个妹妹……”
来借寝一晚的莉莲正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着被三个人搂着我的说道。
“请不用在意,莉莲,或许你可以去找香伊……”
“不行啊,虽然香伊很可爱,但是当那个笨蛋的前辈并照顾起来也太麻烦了。”
对于我的提议马上否决了的莉莲完全不留情地说道,也可以看得出来莉莲她对于处理香伊的问题上花费了多少的精力了。
“不过话说回来,很感谢你们的早餐,但请恕我现在离开,毕竟关于黑色液体的事情我还需要向警卫队进行报告……”
莉莲还不等我们回应便已经拿走了一块面包并站起身来,然后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离开。
还真是让人担心以她的状态究竟能否撑到晚上……
“话说甘特你不会去城堡那边真的好吗?”
看着非常自然地融入到我们这边的氛围的甘特,我不禁担心起城堡那边会不会因为甘特的消失而陷入慌乱。
“别担心,琳达会帮我应付好的,而且母……艾莱依你也跟我一起去城堡玩就好了。”
“不不,城堡那种地方可以的话我是不太愿意去接近的,除非是去找琳达,不过很可惜现在的我可已经是老师了……”
我想了一小会之后还是拒绝了翘班去城堡找琳达玩的这样富有诱惑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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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菲尔梅丽亚,你的学生都跑到我这边来问你在哪里哦,所以在我忍住不翘班去找琳达玩的时候你就在这里对我的模仿者进行恶作剧吗?”
等到午休的时候我跑到了放置“她”的教室里去,果不其然菲尔梅丽亚已经在里面似乎在做些什么实验。
当我进去教室里头的时候,玻璃上中的“她”似乎早就预料到我的出现那样看着我这边,然后盯着我。
面无表情的“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啊,原来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吗?我还以为我只待了半个小时而已……”
似乎从自己的笔记本以及一大堆刻印着弄各种图案的图纸里回过神来的菲尔梅丽亚终于想起了今天她到底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而且罕见的是菲尔梅丽亚她居然还带着一副看起来很朴素的眼镜,感觉整个人都往知性的方向靠拢了过去。
“可别告诉我你一大早就在这里待到现在。”
“事实上……还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菲尔梅里亚脱下眼镜后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后说道,话语之中带有了些许疲劳的情绪。
“……睡了大概三四个小时之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这个东西的存在,脑海里不停地有一个声音怂恿着我快点来研究这个东西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听上去好像有点邪门啊……”
有点像是那种偏执狂的科学家那样,不过那些角色到最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中午好啊,茵么缇……”
我走上前去,伸手去敲了敲巨大的玻璃瓶的外表并向里面的“她”说道。
“等,等一下,茵么缇?你给这个东西起了名字?”
菲尔梅里亚听到了我的话之后惊讶地说道。
“嗯哼,毕竟也不能一直用‘那个东西’什么的来称呼‘她’吧,而且‘黑色液体’,‘午夜黑影’这些代号也不好称呼,所以我便直接帮‘她’取了个名字。”
“道理我是明白的,但为什么要用这么女性的名字呢?一般不都是实验品一号什么的……”
“这是哪里来的疯狂科学家啊?!”
我听到菲尔梅里亚所提议的名字后马上反驳喊道。
“艾莱依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就这样给这种不明来历的危险存在起这种像是宠物狗那样的名字,对于未来而言可是有非常巨大的危险的。万一你对于这个不明存在所寄托的名字有了感情之后,你还能够动手消灭掉这个脱离了我们控制的危险存在吗啊?”
菲尔梅里亚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眼神认真地向我询问道。
我把视线移到了一直盯着我看的“她”,思考着菲尔梅里亚所说的问题。
的确这种情况以前看电影的时候也经常被用来当做是某种考验着主角的人性的问题,但是真没想到终有一天的我会面临着这种问题的询问。
“……我无法非常确切地回答你的问题,菲尔梅里亚,而且尽管听上去有点无赖,但我能说的仅有……我会保护好所有人的这个答案。”
我思索了一小会之后便向菲尔梅里亚回答说道,不过从菲尔梅里亚的角度而言她肯定不会认同这个观点的,毕竟她可是要保护好这个王都的国王,乃至于所有人的宫廷魔法师。
“你应该清楚我没办法答应这种情况吧,艾莱依……”
菲尔梅里亚语气严肃地说道,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敲着我的头或者拉着我的脸皮。
“……我明白你跟我们的不一样,艾莱依,你是森林贤者的后裔,或许你自小便经历着远超出于我们所想像的奇异的经历,对于这种情况你的大脑里的某个意识或者仅仅只是把这个所谓的‘茵么缇’当做是又一次小小的冒险记忆罢了。但是对于我而言,这是非常重要的,必须要考虑到其失败的后果的严重性的事情……”
“菲尔梅里亚……”
尽管菲尔梅里亚的话并没有半点苛责或者辱骂的意思,但我的内心在听到这番话之时却意外地感到痛苦……或者说是内疚。而且当我想要反驳的时候,我却没有半点可行的理由,嘴里所想要吐出的话没有半点可以说服菲尔梅里亚,甚至是自己的成分。
或许在我内心之中,菲尔梅里亚的话才是正确的。
“……我明白了,菲尔梅里亚,你说得对,我现在或许正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小儿戏,这方面的事情我会好好地考虑的……”
“艾莱依……”
或许是因为就连菲尔梅里亚本人也想不到我居然会被她的这番话给说服了的原因,搭在我双肩上的手的力度猛地消退了许多。
“抱歉,请让我稍微冷静一下。”
我向菲尔梅里亚告辞之后便朝着门口而走去,在离开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玻璃瓶的“她”,依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盯着我看。
不安的感情开始用上我的心头,却感觉无处可以发泄掉这种情绪。
[……别抗拒黑暗,艾莱依,因为它就是你的一部分,就如我一样……]
梦中的她对我所低语的这番话此刻却环绕在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