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县令算是大事儿了,越泽那边也给了一个交代,洋洋洒洒一大篇,总结出来就四个字,“神明惩罚!”
其中还不发一些洗脑的内容,大有一种想将凤俞棕也变成他们信徒的意思。
此事叫凤俞棕不怒反笑,好得很!你弄死了朕派的人是吗?那朕再派一个!
于是又派了一个,然后没过多久又死了。
事后凤俞棕在朝堂之上大怒,意思是想在满朝文武中选一个过去给他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然而无人敢应。
毕竟已经连着死了两个了……
这事儿凤俞棕倒是不意外,但该做的戏还要做足,于是和百官僵持了半月有余,最后一怒直接指派了莫寒去!
早就已经串通好的君臣,又上演了一码拉皮条的戏,最终,莫寒表现出自己极不情愿的样子,战战兢兢的接下了这门差事。
而就在这时,之前布局在越泽之地的线,最重要的一条断了。
他埋了数年才潜入圣宫成为圣女候补的人,被人弄死了!那不久之后,越泽县也出现其他的异样。
准确的说,不是越泽之地,而是越泽之地周围的县城也出现了状况……不断有人失踪,且皆是八岁以下的男童!
不过一月,除了越泽,周围的县城便上报失踪男童数三十几人!这还不算当地官员隐瞒的部分!
对此君臣两人双双震怒,但布的局出现了失误,莫寒就算亲自去也是艰难,弄不好就要打草惊蛇。
此时又得暂时搁浅,凤俞棕找了个由头拖延些许时间,另一边则不断想着办法。
事情一拖就又是许久,越泽之地那边则临时拉起个本地人做了管县,许是因为本地人的缘故,这回倒是没再死人,只是失踪的男童数不断增加,如今已有二百之数。
本就不能再拖了,只能硬着头皮上的时候,太后寿辰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得道”大师。
其离开之后,莫寒瞬间有了主意,跟皇上告辞后连忙追了出去,不料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画面,继而认出了江鱼。
也就是这样,才决定留江鱼在丰庆国,随他一起去越泽之地,顺便跟那个圣女也斗斗法!或许事情还有意外的转机!
斗法嘛,江鱼之前在太后寿辰那天所做的就非常好,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她做不好……于是提前安排好越泽之地的眼线,一切都准备就绪……唯一没想到的是,发生了后面的那些事,本以为留不住人了。
但一想到江鱼之前要的逃生令牌,莫寒不多作想就猜到庄毕胜还在丰庆国,抓住这点,空的圣旨对江鱼来说就具更大的诱惑。
当然这所有的前提是她愿意为庄毕胜这样做……
想到这莫寒忽然苦笑,她怎么会不愿意?她那么爱他。
空白的圣旨是蓝司带走江鱼之前他派人送过去的,为的就是想让她自愿留下来,也就是这样,他才能保证江鱼不会逃走,也不会……寻死
且也希望她能更快的振作起来,果然,收到圣旨的江鱼恢复了一些神采,跟蓝司走了一天后,次日更是主动找上了他。
这让莫寒有些受宠若惊,看着眼前的苏铁,“她说请我过去?”
苏铁点了点头,“江鱼姑娘说,既然明日就要出发,还是多做些准备。”
“好。”不管是因为什么,她还肯与自己说话便是好的,莫寒甚至微微有些紧张,起身之后先是抚平衣服的褶皱,才随着苏铁去江鱼的住处。
人到的时候江鱼正等在前殿,一身素衣从椅子上起了身,看见莫寒的时候微微点头示意,又像一旁的苏铁吩咐道,“去给莫大人上茶。”
苏铁闻言立即走到案桌旁,拿起茶壶后发现里面竟是空的,有一瞬间的疑惑,微微抬眼后又顿时明白,猜想江鱼许是想和莫寒单独交谈,便了然的提着茶壶出去了。
她走了之后,江鱼朝莫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寒顺势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等她开口。
“昨日你派人送过来的信,我看过了,也照信上所说销毁了。”江鱼也坐回椅子,顿了顿又开口道,“只是还有些别的想法。”
因为此行干系重大,所以就算不愿意见到莫寒,也没有办法,昨夜莫寒送过来的信厚厚一叠,光是里面的内容江鱼就看了整整两个时辰,因为害怕泄露出去,所以看完就直接将之烧毁。
只是其中的许多的关键记得并不算特别清楚,看得出其中有些仓促的地方,所以有些细节只能详谈。
听她是说越泽之地的事情,莫寒立即神态认真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还请说。”
他这样一副坦然的模样,倒是令江鱼心中好受一些,那点别扭也都烟消云散了,于是几乎没有犹豫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整个计划的实施与详尽的细节补充,江鱼的从头到尾的向莫寒讲述着,闻所未闻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严谨又大胆。
妙、妙啊!
莫寒眼睛越来越亮,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起来,“好,就按你说的办!”说完又补充道,“你需要的东西,明日我都会送来给你。”
江鱼点了点头,面上略显疲态,这时莫寒才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想也知道这些事情是她想了一夜的成果,心中有些心疼,关心的话却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
毕竟两人现在的状况,任何关心和关注都会给江鱼带来更深的压力,他能做的只能是潜移默化的温水煮青蛙,只希望日后她能慢慢的接受自己。
这事儿急不得,也不能急,且越泽之地后续的事情还需要他去安排,想到这里莫寒很识趣的起了身,“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鱼点头,刚好这时苏铁也端着换好的茶走了进来,这一盏换了两个时辰的茶来的很晚,但谁也没有说些什么。
苏铁为离开的莫寒让开了路,等他离开才走到江鱼的位置替她倒茶。
“鱼儿姑娘。”将茶倒好之后,苏铁有些别扭的开口道,“下一次您有什么不方便奴婢听的话,直接遣了奴婢离开便是,不用费这样的心思。”
江鱼微微一愣,“什么心思?”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下一秒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的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误会了不是?听完苏铁的话,江鱼又哪里不明白她为何到个水用了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