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毕胜的眸色沉了沉,看着小姑娘害羞的模样,将人抱到榻上,江鱼的心跳随之不断地加速……
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两世为人又怎么会不清楚,自是紧张非常,嗓子发紧的同时又有一丢丢的小期待,正是这期待叫她羞意更甚,被人放在榻上也不敢抬头。
想着自己今日故意穿上了红艳艳的兜儿与同色蕾丝边的小裤,忽然又慌乱些许。
这么穿一会被庄大哥看见会不会显得太过心机了啊,早知道传统一些好了,啊……自己肋旁的那颗痣忘记用粉遮一下了,他看见了会不会嫌弃?
还有还有,这两天上火,屁股上还起了个火疖子……
江鱼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最后拉回她注意的是关门的声音,猛地抬头,哪里还有什么庄大哥的身影……
一口气顿时噎在了心口,眨了眨眼,从榻上一轱辘就爬了下去,想要打开门却发现后面被人挡了住。
门外传来庄大哥的声音,“鱼儿,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这一去不知要多久……”
江鱼生气,死劲儿的拍了一下门,“这就是你的理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稀罕!不稀罕!”
一开口泪珠子就从下睫毛处摔了下去,溅落在江鱼的脚面上,疼的反倒是心。
她都这般了,他竟然还能转身出门,是看不起她还是不行?刚刚明明都感觉到他的情动,可笑,就是这样也没能留住他人,她江鱼就这么没有魅力,叫他不屑吗!?
“鱼儿,你冷静一点。”庄毕胜站在门外,满心都是自责,只觉是自己亏欠了江鱼太多,忍着心口的憋闷,想了一会儿,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忽然开口,“鱼儿,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找到更好的?
只觉快要窒息,江鱼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这是要让自己直接换人了啊!
心口实在疼得厉害,便一手锤着胸口,一手捂着要溢出口的痛哭之声,靠在门上,不回话,脑中也如被利刃刮了又刮,胀痛感叫她不能思考。
听不见小姑娘的回话,庄毕胜就站在门外,固执的等,也不知在等待什么,是等着小姑娘的反驳还是等她的同意。
半响,里面逐渐传出啜泣的声音,针扎一样,令庄毕胜更加难受。
“鱼儿,莫要哭了……”
一句话像是揭开了江鱼所有的遮挡,她直接坐在地上倚靠着门,伴着啜泣的声音,“庄毕胜我告诉你,你走便走了,但是你管不了我,我要等你,便等得,那都是我的事!若你死了,我就为你报仇!但如果你回来了,就必须娶我!”
吸了吸鼻子,平息了一下又继续开口,声音发狠,“我等你三年,三年你不回来我就当你死了,你且就等着我去给你复仇!”
庄毕胜沉默了半响,道了一句,“好。”
是应她那句“必须娶我。”,而江鱼所说的报仇,他却直接忽略过去,在庄毕胜的想法中,一个小姑娘又怎么给他报仇,且丰庆国与华西国实力相当,就算他被人杀了,也就只是战场上的牺牲品。
两国之怨,何来报仇!
正是思考,一个不经意,身后的门便被小姑娘从里面打开,一身似猫儿的装扮,又哭的像个花猫一样的脸,定定的仰头看着他。
“你不信?”
“我信。”
咬牙,“你不信。”是肯定句,江鱼朝他走了一步,狠狠的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拉下来与她平视,“若是有孩子了,日后确实顾忌较多……所以我等你回来!”
“鱼儿。”皱了皱眉,小姑娘手上的力气能有多大,庄毕胜只是怕她伤了手便半弓着腰配合着她罢了,“你不要这样……”
“哪样?”江鱼手上用的力气更大了一些,向上提了提,“这样?还是……”
忽的踮脚在他唇上贴了一下,“还是这样?”
庄毕胜皱眉,知道小姑娘还在气,便稍稍直起了身子,手握住了她扯着自己衣襟的手,“早些休息吧。”
“我不!”一嗓子吼完之后便将人再次拉下来吻了上去。
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她咬的庄毕胜痛,自己也是心疼,直到有血腥味漫入口中,这才罢休的将人放开。
庄毕胜的不挣扎倒是叫她气消了许多,见他抬手要擦唇上的血迹,便开口又斥了一句,“不许擦,留着!若是以后碰见了别的姑娘,你就想一想今天,被我抓到的话,我咬死你都是有可能的!”
说这话还磨着牙,庄毕胜随即放下手将人拖近两步抱在怀中,一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触及那对毛耳朵的时候眼中的笑意浓了两分。
唉,他的小姑娘啊……
月色暗极,两人依偎了一会,似是宁静,但此时的江鱼完全浸没在后悔当中,后悔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丢脸不说,且根本不像她性格啊!自己竟然追着一个男人要给他生娃,还穿成这样蓄谋勾引,勾引不成还把人给咬了,咬了还不让人擦,还威胁人家要咬死他……
清了一下嗓子,想补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庄大哥……还疼吗?”
怎料出口就是这样一句,庄毕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疼。”江鱼脸上一热。
“不疼就好,我刚刚也没用劲儿……”说完自己就是一噎,她都在说些什么!?
“……”
“庄大哥?”
“嗯。”
“其实我今天这样,就是感觉无聊,跟你开个玩笑。”又补救了一句。
知道小姑娘有些懊恼了,便应和了一句,“嗯,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江鱼仰起头,看着他,等看到他眸中反射着月光和笑意的时候,便明白他是给自己面子才这样说的。
虽然别扭,但还是觉着自己亏了许多,庄大哥就要走了,但闹腾舍不得的却是自己,是不是她爱他更多一些?
想到这里更觉着自己吃亏,便接连问了一句,“庄大哥你喜欢我吗?”
“怎么这么问?”
“问问不行啊!”脖子仰的累,便放了下来,“要常给我写信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