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画你干什么!”在岸边偷看两人的桂花此时睁大了眼睛,喊破了声音,咬着牙直接跳下湖。
六月的湖水不算太凉,桂花会水……狗刨式的刨到了江鱼落水的地方。
江鱼在听见桂花的声音之后,便吸了口气潜入水中,憋着气没有再浮上来,这可吓坏了桂花。
她一遍喊着江鱼的名字一边拍着水面寻找,白春画却站在亭中丝毫没有下水的意思。
再推江鱼落水的时候,江鱼除了开始有些惊慌之外,看着他的眸中就只剩愤怒,半分呼救都没有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游泳。
这些桂花离得远自是没有看见,只当江鱼是因为溺水所以沉到了水底……
狗刨的姿势丑极,白春画站在亭中忍不住笑了起来,桂花转过头,脸上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湖水。
声音哑厉,“还看什么?鱼儿不……”尾音还未出口,整个人就被人从后抱了住,吓得她直呛了口水,还是江鱼把人扶起。
等看见江鱼的时候,桂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吓死我了……你会游泳刚刚怎么……”
拍了一下江鱼,江鱼却是笑着看她,“你狗刨的姿势还真是丑啊~”
“你怎地还有心思调笑我?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吓死我了!”
“桂花…我想……”
桂花抿着嘴,有一种她狗嘴里不会吐出象牙的感觉,且等江鱼开了口,忽然有一种果然不错的无奈感。
“我家大黑还不会游泳,你……哈哈哈哈!”实在是说不下去,江鱼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桂花:“滚!”
两人上岸之后,白春画手中早就备了两个披风,一件儿丢给江鱼,一件亲手披在桂花的身上。
这般动作江鱼不觉什么,但桂花心中确是舒坦了许多,之前看见白春画牵着江鱼手的胸闷感也减轻了许多。
江鱼低头将披风披在身上,想到桂花的突然出现,之前白春画牵着她过来桂花是不是看见了?
抬眸看着正绞着头发的桂花,想了想便开口问道,“你刚刚是跟踪我们了吗?”
手一僵,桂花僵硬的抬起头看向江鱼,见她如此坦荡,不知为何就觉着紧张起来,“怎…怎么可能,就是凑巧罢了。”
“那确实很巧了。”白春画接过话来,同是坦荡的笑着。
桂花因为一直都在白春画面前扮演着高冷的角色,此时便是抿着嘴微微扬起脖子,但看着他眼中那遮掩不住的笑意,便觉着脸有些发热。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江鱼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稍稍的松了一些,但一想到自己刚刚是被白春画推到水中的,就觉着他笑得极其欠揍了。
想都没想的趁两人不注意,一脚踢在了白春画的后腿窝,白春画一时不备就直接扑到了桂花的身上……
等反应过来,桂花因为脚跟不稳已是向后倒去,白春画腰一转便将人揽在怀中向后扶起,立住了脚后,再回头,江鱼已经走出很远了。
如此帅气的反救美人江鱼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叹他一声“腰真好。”
白春画揽着桂花的腰,看着江鱼的背影,稍稍放心一些。
江鱼看起来倒是比之前要好很多……桂花在白春画的怀中,脸变的更红,身后推了推,白春画才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花儿刚刚的泳姿当真是……”
下一秒被一拳打在胸口,白春画猛咳了几声继续道,“一言难尽……”
“你还说!”
握住还要再打的手,“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另一边江鱼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她二婶李氏和二叔江天河正手里拿着些米面还有布子从她家中往外走。
等看见江鱼之后,李氏明显的怔了一些,手中的布子抱的更紧,“诶呦,鱼儿回来啦!”
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布子,又看了一眼江天河扛着的米面,这是来他家打秋风?
“李婶子和天河叔这是……?”
称呼上的疏远令江天河本就僵硬的脸更加僵硬,李氏余光扫见他的不高兴,便开口“嗨”了一声,“鱼儿你怎么能这么叫你二叔,这亲戚里道的,如今你发达了,是不想认我们这群穷亲戚了?”
“李婶子这是忘了,我鱼儿已经不是江家的人了……”笑着故意看向两人手中的东西,“你们这是……?”
见江鱼问起,李氏便一秒变脸,顿时哭哭啼啼道,“家里没了粮食,婆婆顿顿不给吃饱,就是煮个糊糊也是清汤寡水的,多财他正是长个的时候,每日饿的嗷嗷直哭,婶子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假意擦着脸上的不曾出现的泪水,偷偷瞧了一眼江鱼,看她无动于衷便用胳膊肘拐了拐自己男人。
“家里没粮了,拿你些吃食而已,做什么还要这般计较!”江天河皱着眉,一脸不耐。
江天河本是来柳县做零工的,今日刚要回家,李氏就寻了过来,知道自己媳妇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果不其然,她是盯上了大嫂家。
想着能拿些东西回去也是好的,便也默许着跟李氏过来了,正好只有大嫂一个人在家……
大嫂的性格极软,李氏只是哭了两声便允他们去厨房拿些米面回去,只是来都来了,怎么可能就拿一部分,这一拿就将厨房里剩下所有的米面。
本来江天河只想拿走一部分的,但李氏却是不干,他们一大家子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吃得上米面,他们娘俩又凭什么吃的这么好!
几相言语之下,江天河便把剩下的米面都抗了起来,李氏则朝着厨房对面的侧房直接钻了进去,没一会儿手里就拿了不少的布子。
知道自己拿的东西多,便也没想着在和刘氏打声招呼,悄悄的就出了院子,怎料就碰上了刚回家的江鱼。
“计较?如果我没看错,你可是把我娘俩所有的口粮都抗走了,这没有粮扛粮走也就罢了,婶子还拿我家的布,怎么,遮羞的布也要从我们家拿?”
江天河脸上的肉一抖,恼羞成怒,“你!”
江鱼也不再笑,而是板起了脸,“我劝二位还是怎么拿的东西就怎么给我放下,不然我可就……”
“不过是拿你些东西,你还想怎么着?”李氏也不装了,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将她衬得更加欠揍。
“大黑!”
“汪汪汪!”江鱼刚刚吼完,大黑就摇着尾巴从院中跑了出来,蹭在江鱼的腿边看起来非常高兴。
江鱼抬起头,“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东西给我放下,二……”笑了笑,“我想你们应该不会选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