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青那里出来之后,江鱼的心稍稍安妥了一些,临走的时候以两瓶灵泉水做为交换,替她做了点推波助澜的事情,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其实回去送灵泉水,完全是因为心中对善青有些自责,毕竟善青会因为他们而对上三皇子。
也是对他的一些弥补,不过有了善青的帮忙,舆论散播的速度极快,且被传说的愈来愈夸张。
柳县的大街小巷里散播的都是有关白子御的“小道消息”,亦真亦假,最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茶楼中的一个书生手持瓷杯,与好友聊完诗词聊女人,这么着话题一转就到了近来在柳县疯传的事情,“白大人看着一表人才的,做事倒也风流,马上就要娶亲了,竟然还和一个曾经做过妓子的弄的不清不白……”
“听说是和洛知州的女儿成亲呢,一个八品知县可是贵娶了吧,白大人就是厉害,在大婚之前还明目张胆的养着妓子,这不是打洛知州的脸吗?”另一人附和着。
“可不是,不过我猜啊,应该是因为洛知州的女儿……”朝友人靠了靠,“听人说蹭见过她在县令府中过了夜!”
“还有这样的事!?”
点了点头,“所以我猜啊,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娶已是不行了,至于那个妓子,哪里是什么妓子啊,我可是见过她的,是个在白府做工的……叫什么……哦,江鱼!对,江鱼!”
“江鱼?那个曾在衙门口唱过哀曲儿的那个?”
说道唱哀曲儿,江鱼上次在衙门将小白菜的词儿改了之后,一曲跑了调的歌儿,算是在整个柳县出了名,因为当时惹的不少人心中哀痛,广传之后才被冠名为《哀曲》。
“那不对啊!不是说,那女子是被自己的爹卖到清心苑过吗?怎么又在白府做工了?”
像是被问住了一般,沉默了一下,眸中又是反亮,“定是被白府的人赎了,然后就留在那做工,这才有了昨日的事儿。”
“有理……有理……”那人应承着不断的点头。
江鱼到时没想过,自己竟然还会背了刘月的锅,最后反倒是变成了她和白子御与洛妙妙的三角恋当中,她的身世也被人编排的极其凄惨……
这一不小心的,洛妙妙和洛知州就成为了事权拆散江鱼和白子御的罪魁祸首,不仅如此,事情最后被传得越发夸张,甚至演变出来好几个版本来。
但无论哪个版本,对白子御来说,都不算好,且风声传得盛了,就会到更远的地方。
在两人谈论之后,一个男人默默的将银子放在桌上,然后退出了茶楼……
白子御在县令府中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垂手立在桌旁,脸色阴沉的很。
地下散落的纸上赫然是一个又一个的“鱼”字……
“白公子。”
是刘月的声音,昨日从酒楼之后,她便被白子御带回了府上,且是当着洛知州和洛妙妙的面直接将她带回来的。
那之后便一句话都不曾与她说过,想了想叶公子交代自己的事情,便借了厨房做了一些吃食端了过来。
门四敞大开着,见里面的人不回话便壮着胆子迈了进去,看见散落一地的纸,眸光闪了闪,随即将吃食放在一旁,然后低身去收拾。
刘月本是从村里长大的,礼数懂得不多,举止能像现在这般还是因为叶淮木在清心苑中教的,所以捡拾东西的姿势不算难看,但也谈不上好看。
质朴带着几分贤惠,又没有做作扭捏之感,白子御恍惚了一瞬,还以为蹲在地上的是江鱼。
想到外面疯传的谣言,知道昨日的事情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或许就与江鱼有关。
巧合太多!房顶传来的声音像极了江鱼的,还有那只鞋,与江鱼脚的大小一般,他怀疑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脸上一寒,一手将人执了起来。“你到底想要什么!”白子御的手劲儿有些大,握的刘月生疼。
知道他问的不是自己,因为透过他的目光,刘月看到的并不是自己……
苦笑着歪了歪头,“我和她长得真的那么像吗?”
一句话瞬间叫男人的理智回了笼!
是啊,她不是鱼儿!将人的手甩开,脸上尽是嘲讽,“像?你故意把自己打扮的与她一般,用和她一样的脸说话,用和她一样的脸接近我,现在又这副表情,不觉着太假吗!?”
说到最后,白子御的语气极重,每个字都透着恨意,刘月脸色一僵,垂下脸。
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嘴,声音满是痛苦,“对不起……”
“对不起?叶淮木叫你接近我也是有目的吧!你不如说出来,我直接成全你好了!”说着手又捏在女人的下巴上,强迫她抬头对上自己的眼,“毕竟你长着这样的脸!”
刘月如同一只受伤的鹿,双眸尽是悲伤,瞬间就落了一行清泪,令白子御的手上一顿,见此刘月的嘴角笑意微涩,睫毛抖了抖半掩着眼,“那这张脸,你毁了罢。”
眼皮之下掩住的尽是不安,刘月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逃跑的腿,但一想到叶公子那张带笑的脸,心中就是一个哆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张令人着迷的脸下隐藏的到底是多么残忍的心!
而自己当初对他的迷恋现今想来也极其可笑!那样可怕的人……那样可怕的人……
想到那个男人,心脏骤然缩紧,再看向白子御的时候,恐惧尽散,也演得更真,眸中带着几分死意,“你毁了这张脸吧,我也好没有借口在靠近你,以后你也不会再多看我一眼,叫我没有任何的幻想才好。”
白子御看着她痴情的脸,手渐渐的放开,随即又是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叶淮木!当真厉害!!!”
刘月也不回话,只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倔强的抬起头。
这样的情景叶公子早就告诉她该怎样去做了,看着与叶公子提前描述的几乎一样的画面,刘月心里对他的恐惧更胜,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何况身体里还被叶公子种了那样的蛊……
白子御低头看着刘月,心里明知道这是叶淮木所做的,但仍然下不去手将人直接废了,咬牙咧嘴笑了笑,扯着女人的衣领便拽了起来,脸贴的极近,“既然如此……”
声音没在吻中,他吻得极狠,她强忍着疼,没有丝毫抵抗的迎合。
一吻尽,刘月握住男人放在自己腰处的手,平息了呼吸后,双眸水润,“我是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