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人暧昧的接触,洛子懿立刻出声。
“云浮,你干什么!”洛子懿红脸,有些恼怒,醉意有些熏人,但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女儿身,被人这样欺侮,却无还手之力。
“我在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云浮轻笑着,“本想和洛子懿大人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可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本云浮,就只好直接动手了。”
洛子懿醉意正浓,胆子也大了许多,开口就敢顶嘴,“下官可没有本事和云浮把酒言欢,云浮不怕被人说结党营私吗?就算云浮不怕,下官脖子上的这颗人头还是要保住的”
“呵”,云浮轻笑,这一喝酒,还敢顶嘴了,倒是比以前有烟火气多了,“你这是怕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和,本云浮和你亲密一点有何不可,说不定若是让父王知道了,反而会开心,自己的得力大臣和儿子互相辅助,多好的事情。还是,你怕另一个人知道了会不开心?”
洛子懿这时候脑子也转不过弯来了,“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你想说谁就直说。”
云浮一想到那个人就有些不开心,“洛子懿大人就没必要跟我装蒜了吧,我说的不就是我那六弟吗?”
洛子懿更加莫名其妙,“跟六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在这朝堂之上,谁人不知,你和我那六弟,情同手足,倒是让我这个亲兄长有些嫉妒呢。”
洛子懿越发地胆大了,“你嫉妒?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作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云浮也懒得虚与委蛇,单刀直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说你和我六弟,并不是简单的关系?”
洛子懿一心报仇,从未管过这种流言蜚语,既然都传到云浮耳朵里了,看来事情已经比较严重了,“还能有什么关系?”
云浮有些不可置信,“你不知道?很多大臣在私底下都说,你和六弟,很有可能是一对断袖!否则,你为何如此尽力地帮他,甚至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她也这样地维护你,并不只是想维护一个普通的部下。”
洛子懿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些大臣们想象力也真够丰富的,连断袖这种故事都编的出来,不过,这种传言还是及时切断为好,洛子懿决定还是要解释一下,不然被云浮捅到皇上那里,她和六皇子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云浮,这种风言风语怎能相信?”
“为何不能信?”
“我一心辅佐六皇子首先他于我有恩,我孤家寡人,对他忠心耿耿也有了个依仗,况且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出了什么事,大不了人头落地,也没什么好惧怕的。六皇子是个好人也足够聪明,他知晓我衷心,自然待我与那些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不同。”
听了这些话,云浮莫名地有些开心,“那这么说,你和六皇子确实只有主仆之谊?”
洛子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为何要骗你,莫不是,云浮自己是个断袖,反而来怀疑我和六皇子吧。”
云浮一下子有些被戳中心事的感觉,更加步步紧逼,整个人压在洛子懿身上,“你觉得我是断袖?那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一些危险?”
洛子懿也猜不到云浮的话是真是假,若云浮真是个断袖的话,她反而不担心了,只怕他是故意逗她玩,却真正让她感受到了危险。
洛子懿奋力抵抗,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云浮从自己身上摔下去,却没想到云浮居然拽得这么近紧,洛子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用自己把云浮撞开
“啊!”
洛子懿毕竟喝多了,没找准方向,一不注意,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就双双掉进了水里,洛子懿先前就被灌多了酒,掉入水后,有些迷迷糊糊的,呛了几口水才反应过来爬上了岸,全身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有一些显了女子的身形。
好不容易脱离了云浮的魔爪,洛子懿正准备独自一个人悄悄离去,却发现云浮居然还在水里扑腾,她有些怀疑,不会是苦肉计吧。
不过,上演这样一场苦肉计对他来说,除了威胁到他自己本人的生命,好像没有什么好处吧,洛子懿歪头想了想,稍微考量了一下,万一他真不会水,自己岂不是见死不救,更何况他是一国云浮,龙凤之身,万一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的话,洛子懿可担待不起,说不定小命就这样交代在这儿了。
洛子懿脱下了不方便的外衫,就跳了下去。
云浮确实是不会水的,他也没想到洛子懿居然想了这样一个办法来摆脱他,更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掉下去了,洛子懿爆发起来居然能挣脱一个习武之人的禁锢,而且,云浮感觉到,洛子懿好像也会一些的拳脚功夫,底子好像还不错。
一开始,云浮看到准备自行离开的洛子懿,确实是有些失望的,可是这也理所当然,如果自己死了,六皇子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没了,但洛子懿是绝对会受牵连,甚至丧命的,难道洛子懿就这么关心六弟,甚至为了六弟的前途,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却没想到洛子懿居然最终选择了跳下来救了自己,云浮之前猜测,洛子懿足够聪明的话,顶多也只是会帮忙喊人来而已,毕竟救一个落水的人对自己的生命来说,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其实,云浮倒没有那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自己的安慰就在那里,刚刚突发情况,他收到了自己的示意,先试探试探洛子懿,如果洛子懿真的一个人走了,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洛子懿尽力从水里捞起了云浮,也幸亏云浮也没怎么挣扎才这么容易就把他带出了水面,洛子懿自己整个人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脸上还带有一些红晕。
云浮的头部终于离开了水面,云浮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迷迷瞪瞪却奋力地把自己带到岸边的洛子懿,突然觉得有些可爱,微微勾起了唇角,云浮晃了晃脑袋,自己怎么会突然觉得一个男人可爱,即使这个男人像女子一样轻巧……啊,真是魔怔了。
云浮想着,若自己真被这个人给勾成了个断袖该怎么办,他打定主意,如果情况真变成这样,总不能一只让自己一个人忍受相思之苦,大不了就不要这皇位了,把这个人绑在身边,双宿双飞,这日子,总归不会无趣的,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洛子懿把云浮拉到岸边,在水里面拍泡了那么久,也就清醒得差不多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外衫居然被自己丢在了地上,有些慌乱,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还好绑得够结实。
洛子懿偷偷瞥了一眼云浮,还微睁着眼睛,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没有被发现吧,毕竟一般人也不会去往这一方面想,有谁会想到,一个女子,不乖乖待在闺阁之中,却背负血海深仇,居然有这样的胆量,独身闯了官场这么多年,且毫发无伤呢?
想到这里,洛子懿有些感怀,自己现在已经把那个姓席的狗贼给弄死了,也算手刃了仇人,父母的在天之灵,应该能够安心了吧,你们都走了,就徒留女儿一个人在这世间闯荡,现在女儿已经厌倦了这勾心斗角又污浊的官场,这害死了你们和多少忠良大臣的官场,可已经一脚踏进去,出不来了啊,你们说,女儿该怎么办呢?
不知什么时候,云浮恢复过来了,看到正洛子懿出神,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洛子懿差一点脱口而出,“没什么,既然云浮没事的话,那下官就先走了。”
说着,洛子懿就准备拿起地上那件已经脏兮兮的外衫,准备先披上遮蔽一下身形,免得别人起疑。却没想到云浮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等等,我这外衫,虽然是湿了一些,但总比你那件已经像在泥水里打过滚的要好。”
洛子懿看着自己肩上的这件蟒袍,有些愣了,“云浮,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其他的衣服也就算了,这蟒袍,我可是怎么都不敢穿的,这可是大不敬啊。”
云浮看洛子懿又拿官场上那一套来对付自己,有些不喜,于是直接揽住他的肩膀,“既然这样,我就不逼你了,这蟒袍,我自己穿着,你也别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就乖乖在我怀里头待着,这样就不冷了。”
“这……”洛子懿有些无语,这不明摆着吃豆腐吗?可自己又不能说什么。
云浮好笑的看着洛子懿悄悄避开却避无可避的小动作,越发觉得可爱,想要好好欺负一下。
洛子懿仿佛看穿了云浮内心的邪恶因子,不得已加快了脚步,云浮展颜,“你这是,想拖着我走?”
“下官不敢,”洛子懿低着头反驳,却没有减慢脚步,两个人仿佛在较劲一样,一个加快速度,一个故意把身体的重量故意压在另一个身上,洛子懿被压得喘不过气,没办法只好放弃了。
就在洛子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云浮以后,没想到云浮居然说话了
“洛子懿大人,就不请本云浮进去坐坐?”云浮好像有些不愿意离开,洛子懿也没有想到云浮居然也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一面,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