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背后别有洞天。
王诞在看到各位大师与地上密密麻麻的法阵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近洞口内。里面是一个极为宽敞的石室,高大约有四五十米,地上是一个圆圆的平面,估计也有上千平方米,与外头的石道有着一条幽蓝颜色的分界线。不同于外头那两段的石道,石室之内被各位大师的法阵照得仿佛灯火通明。王诞注意到,虽然各位大师所盘坐的位置都有着小小的一圈法阵,但是却隐隐能够排成一个系列的样子,似乎这些法阵在划下的时候都是故意这么准备的。
“你好像有点吃惊啊?”玄潭看王诞的样子,挑了一下眉毛,问道。
“没什么……这些法阵是彼此之间都有联系的吗?我怎么隐约觉得这些小法阵可以彼此联系的样子?”
“你错了……”玄潭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那条分界线的位置上,幽蓝的颜色将他整一身的道袍都轻轻地吹得飘扬起来,“这里没有组成整一个大法阵的一个个小法阵,而是由大法阵给他们每一个人留下的阵眼。”
原来如此。最近一段时间,他都被迫地去听了玄潭教授的这些修炼界的常识,现在也能理解一些字眼了,哪怕这些词他其实也没有听过。所谓的阵眼,大约就是一个法阵关键的地方,在外头那些不需要人力驱动的法阵阵眼一般都埋得很深,而现在的这个法阵是画出来给各位大师修炼用的,倒是需要各位大师盘坐在阵眼上,才能加快回复能量的速度了。
“果然……这里的灵力强度真的好高啊……”王诞的灵力感知一直没有关闭,现在反馈的部分收束,告诉他这洞天之内的各种情况,这洞内的灵力强度要比之前地宫之中的强度还要高上四五倍,至少在王诞感觉里是要比地宫里面的三十六条灵脉的强度还要高上几倍。
“毕竟这里是昆仑秘境的主脉呢……如你所见,昆仑秘境里面,还有周围那些小秘境,里面的法阵运转消耗的法阵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玄潭贴心地解释道,“事实上你感受到的那一份灵力也只是洩露出来的一小部分呢,大部分的灵脉的灵力还是在这个法阵里面运行,用来封锁鮜的其中一个死物潭的。”
死物潭,王诞依稀记得玄潭偶然提起过,是鮜液的来源。
——到底是多大的死物潭,才需要这么巨大的能量建立法阵来封堵?
王诞不敢想象。至于那些大能有多强大,他也想象不出来。
想了想,王诞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学着玄潭那轻松的步子踏入了那条分界线之中。玄潭看他的动作,只是轻轻一笑,往后退了一步。王诞只觉得这笑容里面还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开口,几位大师的身形就瞬间消失了!
王诞只能看到,在消失之前的瞬间,所有大师的双眼都打开了!
这奇异的情况让王诞立即有了反应,其后反应过来的他,想让玄潭也小心一些,却发现身边的玄潭也失去了踪迹!
再下一个瞬间,整个世界都黑掉了。
这个情况,直直让王诞想起了之前在那头的纯黑通道,封闭的感官,还有那种来自黑暗之中的压迫感。还好他的灵力感知还是没有关闭,很快就告诉他周围的情况——果然,属于玄潭的那一团灵力已经消失,但是有另外的七团光芒围在了一起,似乎是在讨论什么。王诞只觉得有些怪异,心中升起一分不好的预感。
他向后退了一步,却被一面墙挡住了。他依稀能够猜出那个位置上原本该是那条分界线,这条分界线也是属于大师们法阵的一部分,才会在这样突变之后显露出这样的情况。
——真是环环相扣的整蛊呢……
王诞忍不住腹诽道。他已经猜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无非是这些孩子气的大师想要讨论出一个招待自己的方法,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做好准备而已——毕竟孩子气,不喜欢去计划什么。
想到自己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脱出这个限制,他干脆冷静下来,用灵力感知完完全全把洞窟之内的布置全部打量了一遍。
——等等,那是什么?王诞发现就在自己的上方,竟然挂着一块牌子。按理说这样的东西,只能用视觉去“看到”,但是王诞的灵力感知还是告诉他那里就是有这一块这样的东西。而更加诡异的是,他还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说出你心目中的方丈的形象即可解除感官束缚”,另外还在这一行字背后用括号写到“限三字”。
——喂,这个这么像某公司的加群验证问题的,是什么东西?他一脸的惆怅,似乎这些大师们太不靠谱了。
另外,他还注意到,方丈的名号似乎就叫方丈,虽然他并不慈爱,说话还十分社会。
然后,王诞深吸了一口气。六感被剥夺去大半的他只觉得这一口空气没有在先前的通道里面那样的寒冷,甚至有些温暖。
紧接着,他就大声喊道:“大光头!!!”
虽然他自己听不到,但是其他人的感官可没有被剥夺掉,这里的环境也和外头那条通道不一样,并不是锁住了大部分六感信息的传播,而是仅仅限制了王诞自己的接收。事实上王诞还是能够自由说话的,只不过他自己听不见而已。
于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的他,就扯着自己那副被强化过的喉咙大声吼了出来。
所有的大师都愣住了。玄潭也愣住了。
王诞这一句吼声出来之后,拍在洞内壁上,形成了往复的回声,其后他身上的感官束缚果然解除了。于是他能听见自己还在震颤的声带发出来的声尾,还有那些诡异的回声。
“光头!”“头!”
他自己的脸都绿了。而角落里的那些大师目光则不约而同地投向洞内的一个角落。
那里,一个大光头在那里修炼着,任凭回声拍到他身上,就是岿然不动。
那是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