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潭看王诞竟然无视了肩部的重伤，还能举起手来，有些惊讶。
“你……到底是知道多少东西？”
“不多……直到刚才我强行激发了我身体的潜能的时候我才想清楚的而已。”王诞故意半模糊地说着，隐去了金字意志的存在。
“你难道还想跟我继续扯皮不成？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闹了。”玄潭的表情不自然地扯了扯。王诞捕捉到这一微小变化，笑了笑。
“你还真的是个好人。”
“我是不是好人，跟现在的事情没有关系。你还是快交代吧，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力量？”
“嘿嘿，你不是全部都试过一遍了吗？到现在还需要问这种问题吗？”
“我是在问，你身上究竟有谁的意志？”
王诞刻意大笑一声，掩饰掉被对方摸清底细的惊讶。但这么一来他又牵动了肩部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最后只能勉强维持住一份笑容：“喂……你至少让我把我的那些猜想说完啊。”
“行，你说。”感觉到王诞似乎有些喘不过气，玄潭冷哼一声，拔出了那支水晶剑。随后手指一弹，十六根光刺落到王诞身边，形成一个禁锢的法阵。
王诞惨叫一声，感知到自己灵魂被释放出来，也是舒了一口气。肩上熟练地运起震法门，将血肉模糊的部分修复，但当中还是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要说的，是这个因果境的问题。”
他说着，双目隐隐发出精光，“你在将我拉进来之前，还特地强调了，用整个灵魂凝造的因果境消耗巨大，因此将会非常强大，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玄潭面色微微一变，像是迟疑了一下，才颔首道：“不错。这些都是我告诉你，你现在重复这些果然是要拖延时间吗？”
“算是吧……但是接下来就是我的推理了……”王诞按了按自己的右肩，那里刚刚还留着水晶剑刺出的伤口和疼痛，现在还是不容易发力，要一瞬间从这十六根光刺之中逃出去并不容易的样子。
“但是你之所以那么强调，目的就是让我相信这个法阵就是你所说的‘高级因果境’，而实际上……这里根本没有那么强大，对不对？”
“你……果然看出来了。是你体内的那个意志的眼力？”
“什么体内的意志，我可没有人格分裂呢。我只是从你对时间的态度看出来的。”王诞擦了擦脸，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沾着自己已经干了的血迹，“因果境在运行的时候，实际上外界的时间也是在变动的，也就是说，只要我在这里拖延时间，外界的你就要消耗能量，这也就是你现在表现出来的紧张的原因，对吧？”
“你似乎没有推导出这里不是高级因果境的推理过程……”
“不不不，现在这一句就是了——你现在的紧张，其实是为了掩饰其他的情况的一种伪装……我刚刚缠在你身上的时候，似乎是让你的洁癖犯了，你才开始紧张的。而实际上你的时间还很充裕——这一点从你明明比我快得多，却还是只跟在我身后测试我的速度上限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嚯……这可不一定呢……”玄潭冷冷一笑，水晶剑在他身边环绕，“也有可能是我为了消灭掉你想拖延时间的那份希望呢。”
“我猜，一开始的时候你确实是那么打算的对吧？”王诞学着他的样子冷冷一笑，然后被自己的样子逗笑了，然后再次牵动肩部那里还没修复的伤口，再次疼得鬼哭狼嚎起来。快速深呼吸几次之后，他才从牙口之中挤出话来，“我说到……哪了？哦，对了，一开始拖延时间的做法失效……然后就是我落到这里这个巧克力城市……喂你到底嘶——有多喜欢巧克力啊？”
“你要是觉得伤口痛的话就少说两句吧。”玄潭竟然还没有补刀，反而看着王诞痛苦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那可不行……我要是停下说这些，就要被你用那把大宝剑逼供啦。”
玄潭忍不住摇摇头，他并不是介意王诞刻意地用这些啰嗦的话来拖延时间。毕竟如王诞所说，这里确实不是真正的高级因果境，消耗远没有他吹嘘的那么高。只是王诞推理的语句之中不断加入各种吐槽，这让他有些头疼。
“在巧克力城市里，你依然没有立即的赶尽杀绝。反而一次次提升攻击的强度，来测试我灵魂里的招式。这就是你一路上做的事情。”
包括那招掘地一公里、躲进土地里的王诞挖出来的招式，也只是力量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发动的招式而已。
玄潭听着他的推理全无问题，点点头。
他突然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我是不是点头摇头这两个姿势重复得太多了？”
——不好，这是王诞的吐槽干扰到我的思考了，得打住！
“但是一直到那个节点……我爆发出体内的隐藏力量，向你发动袭击的那个时刻。一开始你还只是处于惊讶而使出一些稍微提升了强度的招式。但你很快发现这对耍无赖的我毫无效果，于是你一次性提高了几个等级的力量……”
“最后就是刚才，你用出这把捅人巨痛的大宝剑。”王诞苦笑一声，因为压低了笑声，这一次没有牵动伤口——但是也因此让这个笑声深沉得有些可笑。
玄潭面色复杂，似乎疲累地说道：“亏你还有自己无赖的自知之明……”
他收起宝剑，横持在手中，指着在打理发型的王诞问道：“那么，你说了那么多，还是不打算说出你身体里的存在的那位，是谁的意志吗？”
“我当然没有那个打算。”王诞感觉到右臂的力气似乎要完全恢复了，便从地上坐起。那十六根光刺之间结起一张白色的网，压得王诞身上的肌肉都有些变形。
“因为……我也看出你身上的一些秘密了啊。玄潭……先生。”王诞似乎无奈地说着，眼神却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