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诞听着张浮嘴里不断蹦出的语句，全身都感到一阵恶寒。
“这家伙，完全是病态地痴恋着李芯那丫头吧？”王诞摇了摇头，继续听着。而且说到底，就算他真的考了那样的分数，又有什么用呢？这只是一科的考试，算到全年级的全部通用科目的最高分，还是赢不了王诞的啊。退一万步来说，仅仅是考试的成绩就能泡妞了吗？
——要真有用自己怎么还是单身呢。
“试卷……试卷，啊，我知道了，后天就印刷出来了。”原来张浮是在打电话。他毕竟不是李芯那种真正好学的学生，消息显然比李芯慢了一步，“表哥，我真要谢谢你啊，不过你状况还好吧？我身边的朋友圈传出一些不好的传闻了……说是你留下了证据，王总要抓你呢……”
只见张浮脸色一变，又紧张地道：“不……表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朋友圈里的人不还都是你介绍的，你现在不也上不了那个账号嘛，我就报告给你听而已……哎，绝对不是笑表哥！表哥这样都还能全身而退，我真的非常敬佩！啊……是是，我现在就期待表哥你能不能偷到试卷了！我这边的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王诞眼前一亮，看来这张浮的表哥就是那个特别厉害的大兄弟了。
……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王诞利用自己的身体素质，将张浮压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被掐着后颈的张浮不敢大声呼喊，就惊慌地看着这个昨天自己还记恨着得家伙只用了一只手就把自己拎到了街角的死胡同里。
噗通一声，张浮被扔到地上，不忘瑟瑟发抖，顺带着惨白的脸色与丰富的冷汗。
“可以交代了吧？”王诞摇了摇自己的脖子，发出几声咔哒声。
张浮听到这个声音几乎马上崩溃了，不断地顶着墙角想要后退，蹭落许多墙粉与青苔。
“不，不是我，我没有卖那些货！”
哎？自己是不是机缘巧合地还打击了一宗什么案件？王诞面上笑容一扯，对方就完全崩溃了，哭喊道：“我真的没有动那批货！那批货是老蛇弄丢的！我只是从老蛇的手下那里分到了一包好货而已！大哥你要钱的话，我给你，但是不要杀我啊！！”
这家伙意外地没有骨气啊……
王诞强忍住笑意，一脚踩在他跨前，故作狠戾道：“嚯……钱啊。你又能给我多少？我可是听说你最近托人去偷东西，也要付出一笔不小的数字啊。”
“啊！大哥！”张浮几乎要哭出来，“那笔钱我可以先给你！虽然也只有十万而已……求求你啊大哥，放了我吧……”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告诉我一条消息。”王诞越发觉得这个家伙恶心，“这一条消息，就值你这条命。”
“大哥，你问，你问。”
张浮嘴角抽搐着在那骨感和惨白的面上撕扯出一个笑容，还有些唾液从失控的唇角流出，与面上的汗液、泪液混在一起，变成一团白色的污浊。
“你的那个表哥……我要怎么找到他？”
“这个……这个……”张浮犹豫了。王诞也没有客气，压在对方跨前的那一只腿狠狠地给对方的面上来了一记膝撞，然后用巧妙地角度躲开了溅开的模糊血花。
“你还是交代吧。我可是不相信你还会在意你表哥的性命。”
“大哥你是王总的人？”
“你别管我是谁的人，现在我就要你告诉我他的下落。三，二，一……”
“我说！我说！”张浮完全哭出声来，报出了一个详细的地址，还带着一个门牌号。
王诞一边感叹着张浮面上那明显夸张的表情，一边记下了这个地址。看着对方似乎是放下了杀心，张浮哭丧着脸，长长呼出一口气。但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甚至是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身上的衣服口袋便被翻了个遍。
在王诞手上的，是一袋蓝色的药丸。随着震法的引动，那袋蓝色药丸甚至还没能会发出气味便被金色的电光完全焚化。张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魔术一般的画面，张了张口，发出一声喑哑的呻吟。
“这是给你的警告……以后离李芯远一点。”
没再管这垃圾一样的张浮，王诞转身离开。
而大约只是几个场面的迁移，王诞就驾车到了那个地址的位置。这里是之前自己租的那种老式居民楼，只是还要更加阴暗一些。他还特地观察了一下进入楼宇的人群，发现都是些行迹浪荡的年轻男女，这里恐怕是个不法分子的聚集地。
以防打草惊蛇，王诞没有从正门走过去，而是借助低矮的窗户灵巧地跳上二楼，翻身到那个门牌号的阳台上。阳台上堆满了垃圾袋，散发出一种陈腐的恶臭，但却没有任何的虫子。王诞检查了一下，才发现这垃圾袋之中堆满了针头和刀片，而包裹得最严实的那个袋子还在流出一点暗红色的液体。
王诞只觉得浑身恶寒，看来这个大表哥要比张浮还要恶劣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房内传来一句口音浑厚的骂声：“娘个奶奶的，你还搞不好这事情？”
嗯……自己好像是忘记把那个张浮的手机毁掉了啊……
估计是张浮传信过来，要这大表哥逃跑了。
“我不管，我柏云飞他娘的就不走了！”
这位表哥叫做柏云飞啊……王诞心中暗记下这个名字。
只听见柏云飞又骂了几句，最后用一句“细狗”结束了通话。在这之后，他又在客厅里晃了两圈，还是走到了房间里。
王诞就趁着这个机会悄悄推开阳台的窄窗，走到小小的客厅之中。然而这客厅里陈列的东西却让他浑身冒出冷汗——竟然是七八张挂着人的躯体的砧板！
这些躯体之中，有两具基本还保留完好，能看出是一副失了神的女孩的模样。而靠近房间的位置挂着的那幅却只剩下一张干瘪的人皮！
“这是造孽啊……”王诞先前对这位大表哥所有的钦佩，一瞬间全部变成了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