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地洗漱之后，王诞去了楼下简单地吃了一顿午饭。运动起来的时候，经脉之中还是会渗出些难以捉摸的痕痒感受出来，但至少左手以外的部分是完全康复了，灵力在运转的时候不再有奇怪的堵塞感。
他回到玄潭的家中，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来。
至于左手，就稍微凄惨一些。接连的贯通伤，还有最后的那一道能量让这里的修复工作进展极慢，最后还是靠着王诞强化过的肉体自行修复了大半，肉芽组织将伤口覆盖住之后，灵力才终于能够在这里将经脉重新搭起来。这个过程之中，王诞的左掌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十分明显的巨大疤痕，如同一个刻印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这个可怖的形状看起来还是八边形的。
他想了想，按照玄潭留下来的指引，找出了绷带，将自己的左手整只仔细地包扎了起来。比起让小婵看到自己的伤痕，倒不如让她看到自己“就算受了伤但也没有什么影响的左手”更加合适一些。
实际上，就连没有伤痕的部分，知觉也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要王诞自己表达出来的话，大约就是能够自由地运动，但是会有一种稍微没有以前灵活的那种感觉。至于使用灵力的话，应该会不稳定吧……这么想着，他试图在左手凝聚起一团震法的力量。
然而十分奇异，灵力按照往常的法阵凝聚到左掌上，却没有施展出任何的电光，甚至没有任何的灵力从手掌上渗透出来。王诞能够感受得很清楚，自己的左掌确实是在消耗灵力，但是那些灵气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不对。他能够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属性在空中弥散。之所以是属性，是因为王诞的灵力感知没有办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一种能量。
最后他才明白，那就是老爷子给自己的那种力量。
——原来，不要依赖老爷子你的力量……是这意思吗？
他苦笑着，切断了左手的能量供应。
自己身上到底是有几种力量了？
雷劈到自己身上之后的那种进入因果境的力量，再加上附带的透视力量；还有灵力和八卦法门；以及在自己左眼之中的那个伪鮜留下来奇怪力量。现在又多了个仅仅有着个“属性”存在的力量……
这种力量的效果已经十分明显了。在对刘江的作战之中，他能够看得到这种力量轻松地把刘江那种奇异的混合力量消弭掉；还有玄潭身上的护罩，也没有办法抵挡住这种力量的侵蚀。
还有这种力量的属性：“虚无”。
他很难解释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或者该说是和伪鮜一样的，本质上来说没有属性的力量，只是相对于伪鮜来说是“存在”的反面，所以就表现出了“虚无”？
虽然不能理解机制但这种力量要是运用好了，一定是威力无穷的。
——说起来，最后怎么样了？
他在拯救了玄潭之后就陷入了昏迷，老爷子交出来的力量后劲很大。
——这一次刘江是……真的死掉了吗？还是跟上一次一样，逃掉了？
在玄潭回来之前，似乎这些都很难找到答案。
这个时候，门锁声扭动的声音响起了。
玄潭手里提着一大袋包子，大约有四五十个，进门之后，就往着王诞的方向扔过来。他身上很罕见地没有穿着道袍，而是一身十分宽松的T恤配合短裤，露出纤细光洁的手臂和小腿。当然，王诞很清楚，就在这一副瘦弱的少年身躯之中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王诞用灵力接过，不急不忙地从袋中掏出一个，就嚼了起来，当做是见到对方的打招呼。包子还是温热的，里面的肉馅十分鲜美，让王诞忍不住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玄潭看到对方的反应，微微挺了挺腰杆——虽然那本来就是笔直的。
“吃吧，你要问什么也能问了。”
王诞又塞了俩肉包到嘴里，才含糊地问道：“基本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就想知道刘江最后怎么样了。”
上一次刘江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希望对方不要就这么轻松死掉；这一次，他却希望对方是万劫不复。
“很遗憾，”玄潭从怀中掏出一个保温杯，慢慢倒出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在杯盖之中，继续说道，“他逃了。我没有办法抓住他……他的身体甚至可以直接转化为纯粹的灵体，我就算使用了抽灵法门也捕捉不到……”
最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难怪师兄说他都对这种东西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根本就是在我们战斗体系之外的东西，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特效的解决办法。”
“总是有些新物种诞生的，这才这个世界有趣的地方，不是吗？”
玄潭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王诞径自往客厅走去。王诞好奇对方能够坐到哪里，就提起包子的袋子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果然玄潭就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脸嫌弃地看着王诞。
“哦，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哦，”王诞跟着坐到地板上。
在对方的视线投过来的时候，他认真地问道：“这包子哪里买的？味道好好哦。”
“……”玄潭眨了两下眼睛，“你就不能问点有出息的问题吗？比如上一次大战有没有留下些什么事件之类的……”
“那些我都看了新闻了，还特意用灵力感知探测了几遍，至少最近的那一个老城区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灵力感知还挺强……”玄潭晃了晃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百奇饼干，“嘛，虽然你看新闻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但是确实是暂时没有什么事件了……有很多人遇难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人遇难了，我们才没有被揪出来……”
王诞这才意识到，虽然那些遇难者在被鮜液感染的时候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但实际上动手的还是他和玄潭。
“那些事情……哎，还是不想了，所以你到底是在哪买的包子啊？”
“不告诉你。”玄潭哼了一声，身上的T恤隐隐散出一种淡淡的蒸包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