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昨晚柏云飞才从自己眼前逃走，现在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出来的才对。
王诞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感知一下。然而，他的灵力感知范围之中没有任何的邪祟的气息，反而生人的气息还减少了几个……虽然这种状况并不是太妙，但他还是把这些理解成了正常的生老病死的现象，也就不打算去管了。
那位业务员小姐一看到王诞，就激动得要从座位上起来。
“王诞先生！”
王诞能够看到对方眼皮底下的那一份就连厚厚的粉底也盖不住的黑眼圈，有些愧疚，只能回忆着宋颖告诉自己的那些话来安慰着自己。
他点点头，招呼道：“是我来得迟了吗？”
“没有，王诞先生您来得非常准时！我还是在几分钟之前才完成最后的校验工作的。”
——你这分明是骗人嘛……我刚刚明明看到你的那一份焦虑的表情了，那分明是“早知道我就把会面时间提前一个半小时了”的表情嘛……
尽管心中腹诽，王诞还是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这一次王诞比上次熟悉了许多，一边听着对方的讲解一边仔细翻看着这些厚得跟砖块一样的资料。
很快，桌上的咖啡续了几杯，两人的交流也渐渐到了尾声。
“所以关于这一块高风险的投资，我们在修改完这些项目之后，最终决定留下的是这一些项目，请您确认一下……果然宋颖小姐是在这里开了个玩笑呢……”业务员小姐笑容苦涩，“只是这个玩笑实在是有些大了……”
“啊，我相信你们会比我专业的，所以没啥关系，我要在哪签名吗？”
“哎？”
“你不是还赶时间嘛，说是会关系到什么收益什么的，”王诞挠了挠头，“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对你来说关系很大吧？”
“啊……是的！王诞先生，如果您确定了的话就请在这里签字……”
王诞正要动手，却被对方的纤手按住了。
“……虽然确实现在是要争分夺秒！”业务员小姐语速飞快，“不过现在还是需要您仔细确认这可是十亿元的项目不管是怎样的纰漏都将带来一笔极大的损失……”
“那些无所谓的啦。”王诞轻轻一笑，“这些你都不必担心了，我愿意承担这一切。”
他无视了对方按在自己试图制住自己的手，若无其物地将自己潇洒而显得没有章法的签名写了上去。想了想，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宋颖交给他的印章，仔细地盖了上去。
这样，王诞人生中最大的一笔交易草率地完成了。
业务员小姐仔细地看了王诞几秒钟，眼神里之中有着恐惧、敬佩、感谢和放松的情绪混搅在一起，显得极为复杂。
王诞被她这么一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关注了那些条款的，当中并没有要求这位业务员终生负责，这也是他敢这么乱来的理由。
“要不我请你吃顿饭？”王诞看着对方的呆滞，忍不住问道。
“啊……不必，如果您愿意赏脸的话，该是我请您吃饭呢……”业务员小姐呆呆地笑道，似乎是有些不清醒，“我可是刚刚完成一单应该会是我生涯最大的投资商谈案呢……”
“咳，你这说什么话，我这边还是女朋友发了一笔最大的零花钱给我呢，你就不要这么拘谨了……不过，我请客的东西可能会吓到你哦。”
业务员小姐还在呆滞的状态，就被王诞拉出了咖啡厅。
实际上，王诞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他真的十分想请对方吃饭。只是有一种预感，让他想要离开那家咖啡店。
然而，这些东西他心中其实并不清楚。他只以为是自己内心对让业务员小姐加班了的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内疚才这么做的。
等他意识到这个问题，那大约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
原本两人商谈开始的时间就是三点钟，加上两人讨论的两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五点多了。算上找馆子的路程，基本上也算是晚饭时间了。薛明明，也就是业务员小姐，坐在王诞的玛莎拉蒂上一脸的拘谨，冷汗早已打湿了她的正装衬衫。
——怎么办？自己竟然糊糊涂涂地就应了邀……难不成这个王先生是个花心萝卜？明明有宋颖小姐那样厉害的女朋友，还要约其他女生出去吗？
——不过看他的样子……还挺正经的嘛……
只是这豪车的座位尽管舒适，也还是带来了拘束感，让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然而，王诞驾驶的方向却并未向着市中心的那些豪华的地方去的，反而是越开越接近老城区，周围也越来越喧闹。
最后王诞更是将车停在了一个无人小巷之中。
看到薛明明有些好奇，王诞还特意解释道：“这里是颖儿……啊，你们宋颖小姐很喜欢来的一个地方，在这里有特别的馆子，这里是她特意聘请人看着的停车场……看不出来吧？”
楼上也探出一个大光头，和王诞打过招呼。
王诞就带着呆滞的薛明明走向隔着几道墙之外的喧闹老城区。
他还不忘介绍道：“我以前就在这附近住过，很难相信吧？其实我一个多月前还是个穷光蛋呢，只不过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个屋子而已。算起来……我好像还得叫你姐姐？”
“啊……不用的，王先生，我其实和您同岁……”
王诞一愣，才想起宋颖手下全是天才，这个薛明明应该是跳级上来还能够接下这一单生意的。
“啊……你还真是厉害呢……”
“唔……主要我本来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生意的，只不过我的妹妹前些时间失踪了，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啊，不好意思，说到一些您不感兴趣的事情了。请忘记那些事情吧。”
王诞看得可是十分清楚，薛明明眼底分明闪过一分悲伤。
他知悉一切，只不过也没有特意去帮忙的意思。她的妹妹……不知道能不能从昆仑秘境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