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诞只觉得，好像连着几章的开头自己都“被震惊”了。这么一来他竟然很自然地接受了这句话的设定。金字说的这一句意义十分明确，无非是这个因果境里面王诞仍然不是万能的这样的意思而已。
他倒是习惯了。
玄潭那一次，主导者是玄潭，虽然对方放了水，但自己还是被折磨得要死要活的。
然后就是玄乙那一次……虽然是自己的因果境，但还是受到了性命的威胁。
而眼下，照金字的意思，这个因果境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意识的，也就是相当于另一个世界了……王诞只是想象了一下能提供给因果境的能量有多大，便有些脸色发白。
而在几重法门加速之下，王诞飞行的速度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仅仅三两分钟之后便几乎要落地。这样的落地自然不会像之前玄潭整蛊的时候那样狼狈，而是在他的控制下，巽法反向连闪几次，震法也将动力方向倒转，离法则辅助着身形的稳定，在他身侧不断爆炸着。这么一来倒是十分有视觉效果，不过也帮助他炸开了地上的浑浊。
这片土地不大对劲。
先前隔着云层还是看着只是有些灰蒙蒙的，在急速接近之后，王诞却没有料到这一块大地上都是一片浑浊的颜色。驱逐开地上那一层乌黑颜色的雾气之后，王诞估计周围弥漫的雾气大约有四五米的高度。他眉头一皱，不再降落，而是再次调转动力的方向，向上又飞行了一段，试图在更高的位置鸟瞰这一片乌黑的大陆。
但穷极他的眼力，也只能看到黑色的地平线。
这个世界好像被染黑了。
“喂……金字，这些东西是什么……”
金字早在他视野之中画着那个表示搜索状态的滚动图标，在王诞继续低空飞行了大约十数秒之后才慢慢书道：“似乎是这片因果境里面的污染物……然后，我给你一个建议，不要再在空中飞行了。五，四，三……”
王诞眼瞳一阵收缩，在金字最后的两个倒数图标的瞬间全力驱动震法向地上的黑雾飞去，就在他全身冲入黑雾的瞬间，身后一根大约直径为三米的光柱突然照过来，顺带将王诞上头的黑雾照去一个圆滚滚的缺口。
“那是什么……”王诞看得有些心悸。那样的威力，恐怕他整个人刚才被照到的瞬间就会被蒸发掉了。
“高纯度元素灵力聚灵法阵，大约是一整条小秘境灵脉的灵力的当量吧。。”
金字十分淡定地书道，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怎么感觉你早就知道了……”
“这个啊，刚才在检测周围的环境的时候就顺便计算了这个轰法门的施法角度和时间了，刚好就到你上面那一块黑雾的角度。”
王诞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揍不到越来越欠揍的金字，所以选择和气生财。这个时候，因为他和那个轰法门散开的黑雾又排山倒海一样盖过来，王诞稍微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么接下来怎么做？是在黑雾里面前进，还是飞回去？”
“上面有防空炮呢，你现在上去，炮口可是还对准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得在这一片污染物里面前进？”
“倒是不必担心，因为上次玄乙的灵体，我们能够开启一丝的乾法门。”
金字写道，然后句尾的句号从王诞的视野角落飘出，印在王诞的眉心。其后这一小个句号大小的光团发出一些王诞能够看见的微弱白光，周围的黑雾竟然就无法靠近，甚至还主动地给王诞让开路来。
“乾法意外地好用啊……”王诞感叹道，“不过还有个问题啊，金字，在黑雾里面我要怎么辨认方向？”
“不必。这样的因果境里面的因果会指引你去找到另外一个特殊存在的。”
金字说得模糊，意思倒是十分明确了。这里的因果境是因为昆仑秘境的灵脉和上面的法阵建立的，原本便没有意识。现在方丈也只是进入了这片空间之中，因为身处法阵阵眼，所以拥有一部分控制的能力——刚才那一炮估计就是方丈为了消灭“异常”的东西而打出来的攻击。
只不过，就这么无差别攻击的模样，恐怕方丈的情况真的不太妙啊。
王诞想着，便继续前进。
所谓特殊的存在，就是意识了。这里原本只有一个方丈的意识，所以方丈取得了完全的主动权；现在王诞进来分了一杯羹，恐怕方丈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当然，也因为自己的存在，王诞也会不由自主地去争夺这片因果境的主导权——这是进入了无主因果境的意识的本能，王诞是这么猜测的，也就是金字说的那一句话的本质：存在会寻找存在。
因果境也会安排他们见面，这便是因果境里的因果。
只不过，进来了这么多次，王诞还是没有想明白这里被命名为“因果境”的原因。
他挺希望金字能告诉他这个答案，但想了想，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决定自己去理解。
于是他就在这片黑雾之中摸爬滚打地走着。
但出乎他意料的，先出现的不是方丈，而是黑雾里面隐隐传来的一种奇怪的声音。
“喂，金字，你听到了吗？”
“倒是看得很清楚……”金字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感官，“那些就是这里这么混乱的原因了。”
原因？
王诞还没有反应，一团黑色的东西便浑身裹着黑雾从王诞的身侧冲了过来！王诞早看到这团奇怪的东西在自己身边转圈，稍一把握便侧身躲开。因为动作有些大，他身边腾出了一块没有黑雾的区域。在闪避之后，那团黑物便落在了没有黑雾的区域之中，王诞没了视野的阻碍，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只黑物一身漆黑，大约是豹子的身材，却长了一个羊头，一双弯角在完成一个圆满的圈之后尖角对向了王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