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王诞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方丈要让自己看这些。
这一部分的记忆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两位闺蜜之间在工作上的交流罢了,除了华菱偶尔的酥胸半露,他还真的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啊,不对,至少他现在知道了全盛时期的玄潭到底是个什么实力级别。
然而讨论到这些雪山的布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她们在讨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宋坤在昆仑布下的营地的由来。
当然,他也从玄潭的话语之中了解到,这些年来其实都是宋坤在用私房钱投资这个地方的旅游经济,借此来供养自己的登山团队。但是无论如何,这些都只是延续当年老爷子留下来的部分,实际上早就没有当年那么大力的资金投入了。
看到这里,才算是对昆仑秘境之中那极其专业的一大支队伍有了解释。
除了放置传送门以外,还有其他的工作,比如……
让玄潭几人构建一个足够大的地宫探测点。
是的……地宫的位置虽然早就被探测出来了,但是这十年来因为登山队伍的后备资源大幅削减,导致了探索的滞后,地宫附近的营地更是因为地理位置消耗巨大,所以那边的营地也算是废置了许久了。
此次的行动安排之中就有这一项,是让玄潭等人去帮助建筑一个能够让一般人也能够接受的环境。
“真的……这家伙这一次的做法真的是大手笔啊……”华菱最后又检查了一遍财报,长叹一声,“那家伙和你的家族这一次都是认真的啊。”
“当然是认真的啊……直接扔了多少个亿到这个项目里了……”
“这些都无所谓,然而……那一份笔记,真的有这么大的价值吗?还是说,还有其他目的?”华菱用力抓皱了手中的纸张,沉声道,“如果这一份笔记真的有这么大的价值的话……我们是不是也该动手管制一下?”
各大宗门之间,那一条关乎天下和谐的共识还是存在的。哪怕现代之中他们的势力已经微弱到了可怜的地步,但是像玄潭这样的高手还是有足够的能量去干扰和平的。
“我不知道呢……只不过既然你和我的掌门都已经同意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还是认真的先把这些需要统计的资料统计好吧……”
在这之后的影像部分,就按照因果境的惯例,加速略过了。王诞只是能够体会到玄潭在工作时候心中慢慢诞生的那一种怀疑。
随资料一同递过来的,还有一块小石头。
这一块小石头看起来跟泉精石差不多,都是通体黑色,带着一种圆润的光泽。只是当中法阵,就算是玄潭也感觉不出来。
根据宋坤的说法,这一块石头是家族之中的一个要求。据说,必须要玄潭随身携带这一枚石头,至少在昆仑的这段时间必须随身携带,才能够给出这一笔巨大的资金给宋坤投资到昆仑这一片地盘。
虽然心中疑惑,但这也毕竟是自己亲爱的弟弟的请求,玄潭到底还是很简单地就答应了下来。
大约工作了两三个小时,这个时候,玄潭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华菱也是脸色难看,问道:“玄潭……你有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玄潭立即点了点头,回道:“很奇怪的一种感觉……那一个方向……”
她转向那个方向,紧接着她才意识到,这就是华绸和方丈前往的方向。
她勉强一笑,问道:“不……不可能吧?绸哥和大师兄……不可能吧?”
“你在胡说什么呢……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话虽如此,华菱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下一个瞬间,表情僵硬的两人同时点头道:“我们出发去找他们吧!”
说起来,华绸和方丈在这一次的追踪任务开始之前,她俩就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了;所以这个时候这种预感突然膨胀起来,也让她们不得不惊慌起来。玄潭手中捏着华绸赠予自己的戒指,又检查了一边自己的衣兜之中是不是好好地装着那一枚黑色宝石,就闭目凝神,将灵力感知的触角远远地张开来。
——死物潭不可能跑得很远……移动对于这一种要塞一样的存在而言还是消耗太大了。所以大师兄和绸哥也是绝对离得不远,至少能够被我感知到!
这么想着,一个信号点出现在玄潭的信号网的边角处。她心中一紧,连忙收束起自己精神力的释放,聚焦到那一个信号点周围。这下周围那一大片鮜液的存在也终于被她感知到了。
这一下的信号强度让她愣了一愣。
华菱看到她面上流淌下的冷汗,也不敢上前有任何的动作打扰对方的感知,只是双手捏紧,紧张得不像是一位三境期的大师。
直到玄潭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来,她才紧张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玄妙大哥和师兄是出事了吗??”
“我……不确定……”玄潭面上又淌下一颗冷汗,浑身轻微地颤抖着,“但是那样的信号……”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倒是说清楚啊!”华菱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玄潭呆滞地看了几秒钟对方激动的表情,才反应过来。
——不行,有一个人慌乱,这情况就足够糟糕了,所以我自己的心态绝对不能乱!
她深吸一口气,贝齿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一丝血迹就沾染在她口腔之中。
“我再试一次!”
说着她就再次闭眼,用心地去感受。
这一次信号位置找得更加精确,定位的频段也更加接近鮜的那种独特信号;其后是对那两个自己熟悉无比的男人的信号进行追踪,最终还是找到了那两个信号点。
这一次,她终于能够冷静地结束自己的锁定遥感。
华菱这一次没有发问,只是抓住了她的冰凉手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稍微让对方镇静一些。
玄潭却摇了摇头,鲜血从嘴角一丝一丝地淌出来。
“我没事……但是……绸哥他的生命信号已经十分微弱了!”
说到这里,她终于坚持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