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挑战？”
王诞虽然打败了赵阳天，多少有些信心，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些大师会放下身段来挑战自己。然而他往深处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并不是因为自己“越级挑战”这一件事情惊动了那些大师，而是自己体内这一份“能够秒杀一境期大师”的力量让那些大师的目光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我怎么办？”
“呵，明天我就要让他们看一出好戏……”
玄潭说着，一团仿佛照明火的怒气在眼中点燃。
王诞看得浑身发抖，这股气势实在是过于吓人了——那个赵阳天有这种压力的百分之一那么大？别开玩笑了。
于是他还是问道：“你要做什么？”
玄潭的办事风格他很明白：雷厉风行，摧枯拉朽。
“当然是代替你上场啊。”
……
“昨天的那个王诞……还真是吓人呢。”
第二天下午比试才刚刚开始，华菱就十分准时地出现在了方丈的高塔旁边。当然方丈也是十分准时，就在这个刚刚开始的时候，从塔内出来，不动声色地攀上了塔顶，漂浮地坐在空中，却仿佛是坐在实地上。
“你这是空间法门？”方丈手中这一次带上了一个酒葫芦，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可记得，奇数掌门可是设置了限制，在那边的擂台以外的位置不能使用的啊。”
倒不是那种爽朗地直接对嘴的吹法，似乎是有些品味的意思。
“偶尔骗过万象书一两次，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华菱摇晃着装着自己的圆壳，“要一辈子骗过万象书，才是厉害的地方呢。你说是吧？脱离了万象书监控，还能建立出一座高塔的人物。”
方丈听到对方这样挤兑自己，只是轻轻一笑，也没有反驳，只是又斟了一杯酒。
“要来一杯吗？”
华菱听到对方的问话，微微一愣。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邀请我喝酒呢。”
“是呢……以前年轻的时候，以为你们十诫会是在戒烟戒酒之类的东西，也就不敢在你面前提起荤腥烟酒，结果后来才从别人那里知道，十诫其实是其他的意思……可惜，知道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见你了。”
“是呢……一晃二十年了啊。”华菱说着，眼中满满的都是感叹。
她就从壳中伸出一只手，接过酒杯，对着方丈说道：“干杯。”
“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
“这该死的修炼界。”
一杯酒下肚，华菱的面上竟然微微泛红，不知是酒精刺激还是怒气满盈的意思。
“那些陈年旧事，又何必再提。我这个当事人可都没发话呢。”
“我只是气不过……那个宋家的当家，就用那么一点点屁用没有的钱，就把大师兄骗到了深渊里了……还……”
方丈静静地听着，然而华菱只是说到这里就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得发不出来了。
“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呢。”方丈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确实是得怪我……那种标注了危险的地方，竟然还有胆量带他进去呢。最可惜的，还不是我和你啊，而是我的小师妹。那个丫头才是最可怜的啊……你大师兄的离开，还有她与家族的绝断，还有身体的重塑和修为的损失……我不过只是丢了个虚名，还有一份感情，那里比得上她可怜呢。”
华菱没有说话，只是从壳内伸出身子，探过去抱住了方丈。
“还有一件事哦。”方丈还是云淡风轻的笑容，“你的大师兄其实不是因为钱去做那件事情的。”
“我知道。”华菱轻轻答道。
……
在昨天玄潭交代自己许多事情之后，再看这场上的选手，王诞只觉得滑稽。前天和昨天，这些选手之中的败者都是约定好私底下给出多少的利益，就愿意让出胜利者的位置，然后拿着那个机会挑战王诞的。
——反正本来也赢不了，倒不如拿一点实际的利益。
——反正是团队赛，最后比试的是积分，靠那些实力高强的人就行了。
王诞本来还以为这就是一种交情的交换，没想到是这样的赤裸裸的利益交易，这使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成为了一种奇怪的东西——怎么说呢？自己成为了交易市场的意思？
怎么说呢……如果说万象门带给自己的那种感觉是“真实”得吓人的话，这种作风就显得虚伪做作了。甚至王诞这个时候已经觉得这些不会伪装出一副道貌岸然样子的大师十分可爱——至少比百姓宗的那些表面上一套，底下一套的大师要可爱得多了。
当然，因为昨天自己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这些家伙明白，自己是一块足够坚硬的骨头了。所以今天这些人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再伸出手指头指向王诞。
所以今天在台上的表演格外的精彩。王诞终于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种法术的碰撞，还有各种层出不穷的战斗技巧。然而他看了，只是冷笑。
他笑的是，原本用于实战演习的擂台被这些人耍成了表演的舞台。这些招式技巧都仅仅追求视觉上的炫酷和听觉上的震撼，实际上能够用在实战之中的技巧，还十分地鸡肋。
说到底，就是一种扭曲了的战斗观念。王诞非常理解，在这个和平的年代，确实没有什么视觉感受的实战技巧已经被大部分人抛弃了。他只是觉得……为什么修炼界最活跃的人，反而是这样的一群人呢？
玄潭看得已经是昏昏欲睡的时候，总算迎来了最后的表演赛。
照例，这一次出场的还是有一位百姓宗的大师。其后，就是他的对手弃权。
“按照规矩，我们还是要请出我们的这一位客卿长老……”主持人明显没有了昨天的紧张，似乎这两天来的冲击事件实在太多了。
“慢着。”
一个不大的声音均匀地传递到每一个观众的耳中，包括主持人。
“按照规矩，我们万象门也是可以更改派出的人选的……这一次迎战的，是我。”
玄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