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阴森的府邸,诡秘的气息漂浮在周围,只需看看就给人带来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而这座府邸的主人缚奇正在房内听属下的汇报。
“回禀大人,据线人来报,苏家有异动。”一名黑衣人跪地抱拳朗声说道。
缚奇挑一挑眉有些意外:“怎么了?上次不应该已经大伤了他们元气了吗?”
黑衣人也有些懵:“这件事属下也不知道啊。”
缚奇明显有些奇怪:“他们干嘛了?”
黑衣人暗暗腹诽:‘废话真多。’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是面上也没敢多说什么:“苏千浔、苏子墨等一行四人去追查蛊虫的来历了。”
缚奇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一听到黑衣人的话瞬间严肃了,他开始慌张了。
他开始不安了,毕竟苏千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他不禁想到‘若是现在的自己对上苏千浔,不知有几分把握……’这种一开始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最后却被她所碾压在脚下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明显缚奇就是那被苏千浔碾压的人,这是何其巨大的侮辱,能忍下这侮辱的话就不是缚奇了。
缚奇十分不爽,他在思量着怎么把苏千浔赶尽杀绝,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看着在一旁蠕动的蛊虫,缚奇阴森森的笑了‘苏千浔,这次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你每次都坏我好事,我要让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黑衣人跪在地上感到一阵阵森森的寒意,连带着在周围巡逻的黑雾都诡异的可怕。
那黑衣人甚至有种跳槽不干的冲动。
这时缚奇对黑衣人说:“你,就是你,你去把这嗜血蛊虫种到苏千浔身上!”
没等那黑衣人反应过来,缚奇已经走了,只留下一木盒蛊虫。
第二日,夜市中。
苏千浔因为破解了蛊虫的秘密心情相当好,难得的在夜晚出来逛一逛夜市,凑凑热闹。
东看看西摸摸,苏千浔玩的不亦乐乎,然后每每都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自己,而等她一转身又看不到了,着实诡异。
苏千浔开始收敛起了玩耍的兴致,有人在跟踪她,显然跟踪的方法很生疏,是让她一眼就能识破的程度,但是当苏千浔回头想去寻找那道身影的时候又因为夜市人群密集,几乎是肩并肩,这种场合可是扒手的最爱,更何况在夜市正流行一种狐狸面具,戴上十分妩媚,因此十分受到女性欢迎。
苏千浔找不到那个跟踪她的人,又生气他破坏了自己游玩的兴致,这下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了,非要她付出代价。
黝黑硕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计上心头,苏千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逛着小摊,步子却不知不觉的在往深处走,苏千浔坏坏的想:‘人少好办事啊!嘿嘿!’
那跟踪苏千浔的人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然跟着她。
而此时苏千浔所在的位置已经相当偏僻了,身旁的小摊都在准备收摊回家了,苏千浔装作在专注着看一个摊子上的小饰品,最后除了苏千浔看的那个摊,其他的摊位都纷纷撤了,摊主们前脚刚走,苏千浔挑了一个簪子随手给了钱就要回府了,这时那一直跟踪着苏千浔的人总算有了动静。
苏千浔脚步轻快哼着歌的走了几步,就闪身进了一条巷子。
那跟踪苏千浔的黑衣人不疑有他也后脚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刚进去就被苏千浔制住了行动,完全动弹不得了,那黑衣人开始还很惊诧,毕竟他一直以为苏千浔没有发现她,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苏千浔,苏千浔升到筑基四阶的时候感知力自然也是突飞猛进,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弱小的苏千浔了。
黑衣人虽然心里依然害怕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只想要替主子缚奇干完这件事,不管成功与否也不管最后是不是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他都不愿再在缚奇身边做事了。
苏千浔见那黑衣人虽然被自己给制住了,但依然没有慌张,依然十分冷静,这点另苏千浔有些赞赏,她心想:‘缚奇的这个手下倒是比之前的那几个有个性,之前的要么动不动寻思,要么就一惊一乍被吓的屁滚尿流,都不及这个有意思。’
那黑衣人见苏千浔在打量他,他有些尴尬,毕竟苏千浔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他是个正经小伙子,哪有这么不知羞的姑娘家直盯着一个大男人看的?
苏千浔让他长了见识,说明了不知羞的姑娘家还是有的,只是以前没碰上苏千浔罢了。
毕竟苏千浔的思想还是一个现代人,这直直的看男人与她直直的看古代文物是没有区别的,纯粹的欣赏,不带任何其他的意思,不带任何一丝非分之想的那种。
苏千浔挑挑眉:“你干嘛老跟着我?是不是忽然发现心慕与本姑娘啊?”
那黑衣人心中立马给苏千浔敲了一个“脸皮厚”的标签,虽然觉得苏千浔脸皮厚但他却觉得苏千浔算是一个好人,因为苏千浔没有在知道他是缚奇的人并且抓住了他后把他杀死,这足以说明苏千浔的善良。
黑衣人对要加害苏千浔感到愧疚,他由心而发的说:“苏姑娘,实不相瞒,我家主子缚奇命令我来伤害你。”
苏千浔一愣,不禁怪异的想:‘这还是第一个要害她还提前跟她说一声的人,还真是稀奇。’
但苏千浔面上只是怪异的笑笑,然后说:“你……是不是没吃药?你不是缚奇的手下吗?你这样明说,我有了防备你怎么得手呢?”
黑衣人听了她这话也愣了,然后竟然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这件事我应该不大有成功的可能了,我打也打不过你,跑也跑不过你,能不能成功就看命吧。”然后在苏千浔一脸呆滞的表情下,把怀里的盒子掏出来,特别随意的把里面唯一的一只蛊虫抓出来就扔到苏千浔身上。
注意,他是用扔的,他甚至都没有用灵力加持着拍进苏千浔的体内,让苏千浔完全无法自救。
而苏千浔就愣愣的看着那只蛊虫掉到自己身上,那蛊虫腐蚀了苏千浔一部分的衣物,然后接着想直接钻进苏千浔体内。
然而另蛊虫懵逼的是,当蛊虫腐蚀了一层外衫一层内衫甚至腐蚀了苏千浔肚兜的时候,露出了一大片金甲,正是一件让任何毒物都无法穿透的金甲,金甲的一旁还趴着一只百虫蛊,那百虫蛊见嗜血蛊虫出现,竟像看见了美味的宵夜一样,一口把嗜血蛊给吞了,连渣渣都不剩。
百虫蛊本就是以百蛊为食来滋养自身的,所以百虫蛊吃掉嗜血蛊虫倒也不奇怪。
苏千浔见百虫蛊吃嗜血蛊虫吃的欢,心里一乐,前些日子李越将百虫蛊交给她的时候,她还担忧不知道给百虫蛊喂啥吃,万一堂堂蛊王被饿死就糟了,说出去还丢脸,养了几天发现百虫蛊不吃什么东西这才有些释然,现在发现百虫蛊爱吃嗜血蛊虫,苏千浔就更高兴了。
苏千浔也没怪黑衣人把嗜血蛊虫往她身上扔,反而一脸兴奋的问黑衣人:“还有不,刚刚那种虫子,还有没有啊?”
黑衣人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说:“没了,就一只。”
苏千浔撇撇嘴:“缚奇可真抠门,还是他太小看我了,拿一只嗜血蛊虫就想打发我了。”
那黑衣人也很无奈。
苏千浔看着那黑衣人,沉思了片刻,然后松开了黑衣人的手脚:“你是不打算回缚奇那了是吗?”
黑衣人揉了揉手腕,暗叹一声:“是啊。”
苏千浔靠在墙上,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黑衣人微微笑,那张平白无奇的脸上竟出现了几分风采:“浪迹天涯吧,潇洒的过自己的生活,然后找个贤惠的姑娘,过日子。”
“对啦,”苏千浔忽然一下想到了什么:“你知道这蛊虫从何而来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是魔族的大人最先把这种蛊虫给缚奇的,应该是魔族独有的。”黑衣人也不是很清楚大概。
苏千浔闻言表示理解,跟黑衣人拜了拜手道了别,便转身回府了。
这时一个身影从苏千浔身边窜过,苏千浔一惊,定睛一看,竟是那魔族神秘人。
苏千浔做好防御状态,戒备的说:“你想干嘛?”
那魔族神秘人笑了笑,竟然温和的对她说:“姑娘你天赋异禀,来日定大有作为,何不加入我魔族,你的父母我们都能帮你找到,你所有要求,我们魔族都能答应。”
苏千浔闻言,心中不屑,嗤笑道:“然后被你们下个啥啥诡异的蛊生不如死?你是把我当傻子了还是你就是个傻子?”
那魔族神秘人闻言怒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千浔哼了一声,管自己走了。
那魔族也没对苏千浔下手,毕竟此处高手太多,即便自己境界再高,要是围攻的也够呛。
‘人的一生,总是要为自己而活的,如果不能自己选择当一个好人,至少可以选择不做让自己违心的事。’苏千浔似有感悟。
回府的路很漫长,也很黝黑,只有微弱的月光和路边人家的烛光照明,苏千浔有些觉得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
收拾收拾复杂的心情,苏千浔回到了苏府。
夜,依旧很漫长。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依旧有让人苦恼的事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