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披荆斩棘,一路上倒也挺快。偶尔苏千浔觉得累了,溟越便停下来,陪她一起休息。
这是天鸣崖山腰处的一条瀑布,它很久就存在在这里,不知看过了几代人的生老病死,人们把它称之为忘情川。
在忘情川下,不知是以前被水流冲出来的,还是人为建设的,有一个小平台,小平台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山洞。这座山洞不知是天然的还是人为开拓的,里面有几个石阶,可供修炼用。
现在,溟越正坐在这山洞里,吞吐着天地间的灵气。
“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去方便一下么?怎么可以去这么久,这都两个时辰了!”溟越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洞口的方向,喃喃道。
两个时辰前,二人来到了这忘情川下,苏千浔提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溟越看赶了这么长时间路,也确实有些累了,正好这里又有这天然的修炼场所,便同意了。
刚一进山洞,苏千浔又说她肚子难受,想要去方便一下。溟越一想方便一下也不会有什么闪失,也就没多想,让她去了。
可是,这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她还没回来。谁知道这女人干什么去了,难不成她已经看出我的真实身份,然后逃跑了?
溟越这么想着,走出山洞,站在洞口望着苏千浔离开的方向。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难道是她回来了?溟越赶紧跑过去,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响。
就在溟越走进树林,穿过一片草丛时,突然感觉后脑勺疼了一下,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溟越缓缓睁开双眼。他重新清醒后的第一感觉就是,疼!怎么会这么疼?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打了他,他在想他待会儿一定要把打他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他愕然地发现,他竟然就在他和苏千浔之前休息的那个山洞里,而且山洞里还多了一个人,苏千浔!
没错,就是我们的苏千浔。
此时我们的千浔大小姐正坐在正对溟越的石阶上,满脸微笑地看着他。
“呃……千浔?”溟越看见了苏千浔,正要过去,却发现自己浑身被不知哪里来的藤条捆住,悬挂在半空中,根本动弹不得。
“千浔,怎么是你,快把我放开!”溟越对她说道。
“放开?”苏千浔站起身,缓缓走到溟越身旁:“放开你也行,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满意了自然会放开你。”
“问题……什么问题?”溟越看着她这种笑容,心里突然紧了一下。
这个所谓的“问题”,应该不会是个什么好问题,至少对他来说不是!
“好,你告诉我,真正的溟越在哪里?”苏千浔突然严肃起来,厉声问道。
“真正的……”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溟越吓了一跳,他赶忙说道:“千浔,我就是溟越啊!”
“你胡说!”苏千浔说道:“你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实话告诉你吧,你的演技已经穿帮了,早在你把我爹押下去时我就已经察觉到了,因此,你不要再装下去了。”
“哦?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真正的溟越是个怎样的?”溟越也想知道他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再说,万一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而是故意让自己不打自招呢?
溟越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就怀疑到他。
“哼,都到现在了你还在嘴硬。好,那我就告诉你。”苏千浔被他的这股子执着劲逗笑了。这不明摆着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以藏得住呢?
“首先,你对时机把握得很准,刚刚好在我爹把我打伤的时候,你来了,把我救了下来,进而使我怀疑魔物在我爹的体内。而实际上,我爹根本就是为了调查我妈的受伤而来的,你利用当时我刚受伤时的愤怒心情,挑拨了我和我爹的关系,并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怎么都不可能被怀疑到的位置。”
“可这也不能够说明就是我打伤了你娘啊,千浔,我可是一心为了救你而来的,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溟越大声为自己申辩道。
“第二,我的溟越根本就不会忘记红枫岭的事。”苏千浔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本来在说张子晗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你了,但并不是特别肯定。你知道吗,溟越每次听我提起张子晗,都会板着个臭脸,更不要说她漂亮了。然后就是红枫岭,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说的有一部分是假的,是我自己编的,没想到你还真的上套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万毒灵芝这种灵药呢,真是可笑。”
“其实还有第三……”
“够了!”听到这里,溟越吼住了她。这样还需要再说什么呢,这些证据已经足够证明了他的身份。因此,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正的溟越在哪里了么?”苏千浔突然冷下脸,一字一句地问道。
“好吧,事已至此,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了。”溟越扭动了一下身体,说道:“我确实是溟越本人,但现在控制着这具身体的,不是他本人的意志。”
“什么?!”苏千浔心中大为吃惊。不是他本人在控制着他的身体?那他的意志又去了哪里?
“就是这样的。”溟越突然狞笑起来:“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全部赶尽杀绝!”
“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他重新回来?”苏千浔冷着脸继续寒声问道。
“你觉得我会傻到把方法告诉你?”溟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就算是继续这样拖着,他的意志也会因没有身体的补充而烟消云散。到时,这具身体就是我的啦哈哈哈哈!”
“哦?你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了是么?”苏千浔笑道:“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刚刚去‘方便’的时候,一不小心遇到了一株灭神草。据说把它的汁液滴在额头上,会使身体内除了身体的主人的神魄之外的其它任何神魄全都烟消云散呢。你能进入他的身体,应该也是以神魄的形式进入的吧……”
说着,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株血红的草类植物。
“你……”溟越一看到那株草,脸上马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现在你还说不说了?”苏千浔一脸坏笑。
“说,我说!”溟越一脸狰狞,咬着牙说出了一句话:“凡是寻找魔珠草的人,都会被邪神入体。”
“这跟溟越又有什么关系?”苏千浔显然不相信溟越会被邪神入体。
“现在操控这具身体的本大爷,就是一名邪神。”溟越狞笑着说道:“你猜的没错,你娘是我打伤的。这一切都是我预定好的。”
“什么……”苏千浔呆呆地望着溟越,“为什么溟越他会被邪神入体?难道他曾经去采过魔珠草?”
“不,溟越是个例外。”溟越有些失神地说道:“那天他与我们战斗,身负重伤才被我钻了空子。”
“原来是这样……”苏千浔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我娘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
“你娘?这我可不知道。”溟越咧了咧嘴,说道:“一名邪神只能进入一个人的身体,你娘可能是被别的邪神入体了吧。”
“别的邪神……”
“现在你满意了么?”溟越突然嚷了起来:“赶快把我放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
“我想,你可以先去牢房里清净两天了。”苏千浔笑着对他说。
牢房里,一个不起眼的房间中,一道人影正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
这道人影看起来很挺拔,但背有些弯曲,一看就是在思考着什么事。
看守牢房的人一天除早中晚三顿饭之外,上下午还要分别各来看一次。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知道是从那个门派里出来的,现在在这里看守着这座牢房。
他在这里看了已经快五年了,但却头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人。这个刚来的犯人一整天除了坐在床上抽烟外,几乎不会干别的了,有时连饭都不吃。
而且这个人来的时候,修为竟然没有被封住,而且牢房周围也没什么强大的结界,最令他不解的地方是,这个人一看修为就很深厚,但他竟然在如此优越的条件下,连强行越狱的苗头都没有。这究竟是哪里来的犯人啊!
“爹!”就在这名小伙子正准备休班时,突然一声叫喊把他给喊住了。
“谁?”小伙子赶紧跑到了大门口。
“是我。”门外,苏千浔的身影显现出来。
“原来是大小姐,快请进!”小伙子一看是苏千浔,不敢怠慢了,马上打开了牢门。
苏千浔进了牢房,直接来到了那个不起眼的房间门口,让小伙子把里面那个老汉放了出来。
“千浔?”苏父一时没反应过来。
“爹,我想问你个问题。”苏千浔说道:“娘曾经是不是去采过魔珠草?”
苏父愣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地说道:“前段时间,你娘确实帮别人去采过一回魔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