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翼的背影愈来愈远,苏千浔内心一阵惆怅,毕竟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却也离开了自己。回想起曾经与小翼过往,苏千浔竟热泪盈眶,她默默擦去了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打算走回房间。一回头却撞上了溟越。“千浔,刚刚你是在哭吗?”很显然,苏千浔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溟越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如果走到人是我……你……会不会……”溟越有点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是我,你也会哭吗?”“说什么呢,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无论谁离我而去我都会很伤心的!”苏千浔解释道。“原来只是朋友吗?”溟越反问。“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苏千浔勉强抬起头微笑着说。经历了父亲和小翼的离去,她的内心世界已经全数瓦解,但她不能脆弱。“千浔,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溟越继续问着。“啊?怎么了?”苏千浔面对溟越的质问一头雾水。“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仅仅止步于朋友吗?”溟越不甘心,似乎又把话指明了一点。
“你在说什么啊,我越来越搞不懂了。”苏千浔张着嘴,一脸疑惑。“你对小翼也是如此吗?”溟越没有理会苏千浔的困惑,继续问着。“什么小翼啊,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了?”听见溟越提到小翼,苏千浔有意思敏感,也许是被前天晚上湖边发生的事情吓到了,每当溟越提起小翼,苏千浔便会支支吾吾的糊弄过去。“果然我们是不一样的吗?”溟越有点生气。“果然你对待我和对待小翼是不一样的吗?”“溟越,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到底在探寻着什么?”苏千浔不解。“千浔,你还不明白吗?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此时的溟越已经让人看的吃惊,他决定一定要问清楚。“千浔,每次看见你开心,我也会很开心。当你难过的时候,我多么想立刻到你身边,安慰你,照顾你。可是每当你和小翼谈笑风生,嬉嬉闹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怒火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对你的感情是特殊的,我以为我的感情会收获回报,却没想到,为什么这多年的生死之交却比不上一个和你相处不到多久的皇子,我不相信,告诉我千浔,你对我……”溟越抓紧苏千浔的胳膊,用力摇晃。“告诉我,千浔,告诉我!”“你干什么啊,你松开!”苏千浔只感觉胳膊一阵疼痛,便没了知觉,于是用力挣扎,废了好大劲儿才挣脱了溟越。“你在说什么,溟越,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变了!”苏千浔怒吼着。“呵呵,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苏千浔,你为何如此迟钝!”溟越松开了手,苦笑着,离苏千浔而去。“既然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易,苏千浔,我会让你后悔的。”溟越握紧拳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千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房间里,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似弱不禁风。她垂下头,果然事情又衍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总会这么苦恼。苏千浔只感到一阵头痛,便倒了下去。
而这边因为生气冲出去的溟越开始想着,为什么总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与苏千浔闹不愉快,为什么总要和她大吵一架才可以,可再一想到苏千浔对待小翼时的态度,溟越脸色突然冷了许多。他决定放弃苏千浔,去寻找一个他爱的,爱他的女子。于是他回到了冥界,正巧遇见了楼中选秀,只见一女子一袭青衣,白绫遮面,那身形像极了那天的苏千浔。溟越似有一丝动心。只见那女子在台上婀娜多姿,妖娆妩媚,这点却又与苏千浔大有不同,溟越走上前,拉起那女子的手,想要解开她的面纱。“公子,不可。”那女子用手遮住面纱,阻止溟越。于是溟越拉着那名女子,付了钱,便带走了。他们一路走到石滩。“公子,我走不动了。”那女子喘着气,无力的说。“对不起,不该拉你走那么快,只是有种看见故人的感觉。”溟越郑重其事的道了个歉。“没有的公子,你既点了我,那我便是公子的人。”“那可以掀开你的面纱吗?”溟越小心的问道,只见那女子点了点头。
溟越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去,慢慢取下女子头上的面纱。“千浔?”溟越很惊讶。“千浔,是你吗?”溟越看着这名女子,十分激动。“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小女子不是您说的千浔。”
那女子慌乱解释着。“对不起,着实太像了,请姑娘不要在意。”溟越仔细打量着她,太像了,太像了,这神韵与眉眼简直与苏千浔生的一般无二。“敢问姑娘姓名?”“小女名唤清澜。”那女子娇羞的低下了头。“敢问清澜姑娘可愿与我小酌一杯。”溟越问道。“公子,小女子不胜酒力,愿以茶代酒,你看可好?”清澜似有点胆怯。“甚好甚好,女子不喝酒很好,但不像她,和男人似的,常与我们不醉不归。”溟越说着说着,越发想着苏千浔。突然想到早上与她大吵之后便姗姗离去,不知现在苏千浔在干什么……“公子?公子?您说我与谁不同?”清澜的话让溟越停止了思考。“一个故人罢了,依然说了要忘记,便非忘不可。清澜姑娘,可否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溟越吞吞吐吐的说。“公子请说。”“明天我打算去赎了你,也希望之后你能同我回民间生活。”溟越看着她,“赎……赎我?”清澜十分激动,“公子赎了我,我便是公子的人,命也是公子的,即便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明天我就去赎你。”溟越摸了摸清澜的头,但脑子里还是不住的想着,苏千浔现在在干着什么……
当苏千浔清醒的时候,已是晚上,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全身发软,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自己颤颤巍巍的扶着墙走着,寻思着找个郎中,治一治这病。再想想今天早上溟越的态度,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加快了步伐,却一个不小心,扑倒地上。衣服被挂烂,身上也一块青一块紫,她忍着疼痛,继续向前颤颤巍巍的走着……
走到街上,只见那打更的人高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苏千浔暗想,这个时候,怕是街上什么也没有了吧,但她依然走着,走到药店门口,蹲了下来,抱住双膝。“没有办法了,只好明天再看郎中了,身上这么多伤,不知还走不走的回去,就在这里勉强过一晚吧!”苏千浔低下头,将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秋风萧瑟,寒风刺骨,吹的苏千浔颤抖。怕是会落个病根吧。苏千浔想着,但又很无奈,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勉强在这里了……
“姑娘,姑娘?”苏千浔微微睁开眼睛,已是清晨,但昨天寒冷的夜将她冻的身上僵硬。“麻烦……麻烦您……”话还没说完,虚弱的苏千浔便晕了过去。郎中只好将她扶进药店,给她上药。
溟越替清澜赎了身,回到凡间,却发现苏千浔不在了。“苏千浔,我走之后你便走了吗,你没有想过等我吗,果然我瞎了眼,你这种女人不值得去爱!”溟越握紧拳头,拉起清澜转身就走。
当苏千浔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苏千浔觉得很难受,但她不得不出发,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溟越有没有平安回家。苏千浔不顾郎中的阻拦,冲出了药店,一路急赶。心里想着种种回家后该如何面对溟越,但当她回家后,却发现溟越并不在,苏千浔十分失落,像失了魂魄,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家。“溟越生气了吗,他去哪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难过,难道我……”苏千浔拍拍脑袋,保持清醒,思索着溟越经常去的地方,一个一个的寻找,果然在他们最爱去的茶楼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溟……”苏千浔刚准备大喊,却发现溟越对面还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白衣飘飘,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只见溟越和她说说笑笑,时不时给她夹菜。而外面的苏千浔十分眼红,她迫不及待的走进去,悄悄走到的偏僻的角落里坐着,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苏千浔这才发现,原来溟越并不是只对她一个人好,他们如此亲昵的动作全都被苏千浔看的一清二楚。苏千浔只觉得心里难受,但又说不出来,再加上受了风寒,气的咳嗽。只见那个白衣女子看见了苏千浔,并告诉了溟越,只见溟越回过头,看见咳的脸红的苏千浔,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转过头和那女子说说笑笑。苏千浔气愤极了,一拍桌子,起身便离开了茶楼。
这时的苏千浔像丢了魂似的,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小巷子。突然窜出了一个黑影,因为重病在身,苏千浔不敌黑影,随后被黑影打晕,带走了……
溟越还在赌气,完全没有察觉异样,苏千浔被奸人所害,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