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越……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没想到……我们一起的千山万水……却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倾城……”
那时,苏千浔肆意大笑,她的头发突然全白了。
一念白头,她的头发就像她的心一样,被白雪覆盖了,好冷……好狠……好毒……好痛……
曾经,苏千浔在这天下最怕的人,就是溟越。她怕溟越误会,怕溟越受伤然而……在苏千浔不想让溟越误会,费尽口舌解释的时候,而她的溟越却一脸冷漠……
“苏千浔,你玩够了吧?为什么处处都要挑倾城的刺?”
溟越责怪苏千浔对倾城做的事,结果转过头却是对倾城百般安慰。
“倾城,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等下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这个时候倾城自然要故作乖巧的模样,倾城轻轻摇了摇头,善解人意的说。
“去看看苏小姐吧……”溟越看见倾城如此善解人意有如此善良,不禁在心中拿倾城和苏千浔比较说。
“看她干嘛?她好好的,明明是她出手伤你的,你还去关心她,你真是个傻丫头……”
溟越他的一脸冷漠,像冰刃扎入苏千浔的心头,这真——是又疼又冰。
不但痛而且还寒心,天下难过之事不就是苏千浔面前这番局面吗?
苏千浔寒心之下,咬着牙,捡起了他送她的长剑。
她从未那此剑伤人,只斩妖,如今却要用这剑伤那倾城……
苏千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气急败坏也好,嫉妒也罢,她就是恨、她就是怒。
苏千浔捡起她的剑,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刺的满目疮痍,就连手也没有力气举起剑。
但她还是举起了剑刺了那倾城一剑,正如胸口心处。
这是她还给那倾城的,她要那倾城和她一样疼……
溟越连忙护住倾城,他质问苏千浔道:“苏千浔你居然还不悔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倾城?苏千浔……为什么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溟越说他看不懂她苏千浔,她也看不懂他溟越了。
为什么他一次次把别人护在身后,而把她一次次推开……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信她,为什么那个倾城说什么他溟越都信,可是她说什么他溟越也不信啊。
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苏千浔丢了手中那把他送她的长剑,苏千浔直视着溟越,可眼中再无深情。
“溟越……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没想到……我们一起的万水千山……却比不过一个小心的倾城……”
苏千浔肆意大笑,她的头发在溟越眼前突然之间全白了。
溟越放下了怀中的倾城,打算挽留已经心灰意冷的苏千浔,溟越仿佛有一种苏千浔要因为倾城而离开他的预感。
溟越服了软,开口说:“千浔……别走……”
如果在苏千浔解释的时候,溟越相信了苏千浔,苏千浔觉得不会是现在这般心灰意冷。
苏千浔突然转身,朝着那断崖纵身一跃,苏千浔那一头白发凌乱在风中,没了踪影,她这是要离开他了。
“千浔……”溟越无力的瘫倒在地下,无暇顾及身边的倾城。
苏千浔离开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溟越不知道,他真的很爱她呀,为什么他还是把她气走呢?
断崖之下的一跃要从断崖之上的对打说起。
断崖之上,有两人对打,不分高下。其中一人正是苏千浔,另一人为溟越先前救下的倾城。
“你居然想要杀了我,真是居心叵测呀。”
苏千浔冷笑,她想起之前那倾城对自己做的事,那倾城竟想对她动杀心。
她先前还以为那倾城是什么好人来着的,什么良家妇女黄花大闺女,只不过是一个暗中伤人的妖女罢了。
“倾城,不晓得苏小姐你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苏小姐你今日怕是要伤了倾城我。”
倾城倒也不怕,她不但没乱了阵脚反而淡定自若的假装着。
苏千浔也不甘示弱,不禁嘲讽道,“好一个不晓得说了些什么,真是会装呀,也不知道溟越是修的多大的福,把你救下来,真是积德呀。”
“倾城……真的没想过要和苏小姐您抢溟越公子,真的没有……”
倾城依旧楚楚可怜的样子,这可真是让苏千浔觉得恶心。
苏千浔实在受不了那么恶心的倾城,于是乎直接开打了。
倾城和苏千浔大战了半天,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就在倾城蓄意发出最后一击把这苏千浔给灭口时,一个人的出现,倾城停手了。因为这时,溟越突然出现了。
然而倾城这种心机重的女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挑拨离间了。
倾城立马故意让自己被苏千浔的内力打中,倾城也故意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
倾城突然吐了一口血,她还对溟越说。
“溟越公子你来了,如果你再不来也许倾城又要死在这苏小姐手里了,苏小姐她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
苏千浔气得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说:“喂,倾城你真会装呀,真是小看你了。”
溟越听见苏千浔这么说,以为苏千浔伤了倾城还不悔改,便黑着脸。
苏千浔见溟越黑着脸,便知道溟越误会了,也知道溟越他生气了。
苏千浔急忙向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装可怜,我没有伤她。明明是她故意中了我的内力,她故意的……”
苏千浔的解释却换来溟越的冷漠。
“苏千浔,你玩够了吧?为什么处处挑倾城的刺?”
溟越很难过……他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但他的恨铁不成钢对苏千浔来说就是冷漠。
因为,溟越转过头就是对倾城百般安慰。
苏千浔心想,或许在溟越心里,她苏千浔根本就连一个倾城也比不上吧,所以她苏千浔最后选择离开。
然而她离开之前还要刺那倾城一剑,哈哈!
用他溟越送的长剑,她苏千浔就是想看看用他溟越的剑刺他溟越的人,他溟越会有多痛。
苏千浔的毅然离开,留下了溟越一人悲伤。
这是他溟越应得的,他也该尝尝苏千浔的悲伤。
苏千浔独自一人落下断涯后,十分命大,看上去什么伤都没有。
苏千浔还是伤了,只不过伤得让人看不出来,她这是伤心啊。
苏千浔的整个心已经满目疮痍了,苏千浔恍恍惚惚的走在一条小街上。走着,走着,她迷路了。
苏千浔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她只好坐在一间破旧不堪的土地庙里面哭。
自顾自的哭着,苏千浔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苏千浔她只知道哭,她只知道骂那倾城……
身无分文的苏千浔,只好把手上的玉扳指到附近的当铺当去了。
当铺的老板好心对苏千浔说,“小姐,你确定要当这东西?我看你对着扳指有些特殊的情感呀,执意要当吗?”
苏千浔犹豫了会,还是说了句,“老板当了吧,我不后悔。”
当铺的老板抵押单递给了苏千浔,并告诉苏千浔择日有钱的时候便可当会了这个扳指。
苏千浔一转身,便把手里的抵押单撕了个粉碎。
当铺老板在后面劝道,“小姐儿不要意气用事,过来,我重新给你开张单不然你下一次后悔了也没办法了。”
可是,苏千浔还是没有回头,她留给了一个背影,当铺的老板只听见苏千浔说。
“废掉的东西,不想要了。”这句话仿佛就是在说,废掉的感情不能再要了。
苏千浔租了客栈的一间上等客房,苏千浔去到客房里面。
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被窝里哭,她还是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来给自己擦眼泪,结果自己觉得有些不自然,因为手里的那个扳指被她拿去当铺当了。
至此,她苏千浔少了一个扳指,也少了一把长剑,更少了一个人,甚至还少了整个世界。
苏千浔几乎所有珍视之物都是和溟越有关,当她努力不再珍视溟越的时候,她也试着不再珍视那些原来的宝贝了。
苏千浔只觉得自己现在狼狈不堪,哭着哭着那一头白发淡了下去变回了黑色。
可是那刻满目疮痍的心可以变回来吗?好像不可以了……
那个扳指就是溟越送给苏千浔的,那溟越给苏千浔炼的器。
这玉扳指是溟越用上等菩提打造的,溟越曾经说过这个算是约定之物。
“这个是什么?好漂亮。”
“这个啊,是扳指,我炼得器,你喜欢吗?”
“我喜欢啊,很喜欢的啊。”
“喜欢就好这是我们的,约定之物。”
那时苏千浔居然把那个当成了戒指般爱护。
她把扳指当成了戒指,把溟越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人。
可是到头来呢,也不过如此吧?曾经被她视为定情信物的玉扳指最近被她当了。
曾经被她视为依靠的溟越,却成为她心头满目疮痍的来源。
苏千浔只觉得可笑,她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溟越,到头来还是伤了她自己。
如今她苏千浔把那倾城伤了,还一气之下走,那怜香惜玉的溟越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会心疼那故作可怜的倾城?会恨出手伤人的她?
罢了罢了,她看淡了,受伤的人到头来还是她苏千浔一个人。